南渝闻言狭长的凤眸一暗,内心即刻掀起千层浪。
哪怕已经过了几年,但她只要一想起那年大年初一,对他说分手的场景。
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疼痛,跟他分手后,看着他跟宋琼枝出双入对的日子。
可能是她这辈子最灰暗的一段时间,委屈,苦闷,憋屈,又有点自作自受。
那些情绪整日萦绕在她心头,不管她怎么努力工作,怎么告诫自己要放下,都没用。
无数个夜晚,她都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开。
可天亮后,就像人格分裂一样,强迫自己跟心里住着的,存有私心的小小人和解。
那些日子,她无数次感觉自己在崩溃的边缘。
事到如今,都无法释怀。
但过错方,似乎是她自己。
因为分手是她提的,并且面对他一次又一次求和,她依然是狠心拒绝。
这般沉重的话题,终究是让南渝跟陆伯尧一起陷入了沉默。
眼见南渝的脸色越来越黯淡,他心疼了。
既然她已经选择回到他身边,他就不该继续纠结过去的事情。
哪怕,他依然对于她说的很多话,无法放下。
可他是男人,男人就该让步。
他曾经说过,只要她肯回头走第一步。
告诉他,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
只要她愿意回海城工作,而不是留在Y国。
那么,剩下的路他可以一个人走完。
想到这里,陆伯尧退步了,他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眉眼,脸颊,最后是温香的颈脖。
“好了,别不开心了,乖乖。”
“是我错了,不该提以前的事。”
“以后我不提了好么?”
南渝又是好一阵沉默,她第一反应是想对以前那些事做出解释。
但醋劲终将战胜理智,再加上陆伯尧过来哄她,让她更为矫情。
她忽而眯起漆黑的眸子,梗着脖子质问道:“我不信你没跟她睡过。”
“你们都要结婚了,还去拍了结婚照,怎么可能没碰过她。”
“况且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既然你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那你今天说实话我也不会计较,但你骗我就是不可原谅!”
陆伯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有点无语。
但这是他自己的女人,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只能哄着!
他耐心解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有碰过她。”
“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南渝直接一把推开他,怒目圆睁道:“不可能,你骗鬼鬼都不信!”
陆伯尧没办法了,只好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本来这些事,他们在一起后,他也会慢慢讲给她听的。
只是,她之前说推开他就推开他,他就想着多端着一段时间。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永远都不可能赢过南渝。
他舍不得她受委屈,更舍不得她不开心。
所以,他决定沈崇景给他提的那些大考验建议,都不予采纳了。
不然,他怕煮熟的鸭子又飞掉!
陆伯尧再次把她拉回身旁搂着,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我说的是真的,我跟琼枝只是一场约定,当然也可以说是打得一场赌。”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凛声道:“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这个女人真把恃宠而骄这个词,表现地淋漓尽致。
好像两个多月前,她刚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小心翼翼,温柔且带着讨好哄自己的吧?
怎么也就一夜的功夫,就又变成了泼辣的小醋猫?
哎,女人……
“我爷爷跟宋家的老爷子交情甚深,当时我几个叔伯联合陆柏川,还有陆鸣闹事前我就什么都知道。”
“之所以顺着他们的预期演失意跟无可奈何,就是想一次性给陆氏换血。”
“但我没想到我妈会去找你,更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大的主意,不跟我商量就对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要分手。”
南渝小脸煞白,饱满的红唇煽动几下:“我…… ”
陆伯尧眼神猝然变得黯淡,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很自责,特别是南渝被绑架的那事。
他眉眼低垂,声线说不出的沉闷:“也怪我,其实在我第一次知道他们有动作时,就该把你跟孩子送到国外藏起来。”
“但我舍不得你们走,就想着反正你对这些事毫不知情,留下也没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我当时就该送你们走,这样也不至于跟你…… ”
不至于跟你蹉跎这几年,更不会跟你分手,让你受委屈……
这些话,都被卡在陆伯尧的喉咙。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我要分手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不想让你为难?”
他摇了摇头,抬头瞟了她一眼,轻声道:“没有早知道,你要分手时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
“以前我对你不好,也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知道这些行为都是不可逆的。”
“我是真的以为你不爱我,或者不那么爱我。”
“直到我跟琼枝…… ”
说到这里,陆伯尧突然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不让某个爱吃醋的女人又得闹。
他话锋一转,换了一种方式道:“在你被温宜绑架的那天,我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
“我从监控上看到你,守了我一整夜。”
“而且宁可被温宜打,也怕耽误我结婚。”
南渝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那你还要送我走?”
“当时我的处境还不算太稳定,我怕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所以送你们走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你跟孩子们因为这些事,出点什么问题,我这辈子都要后悔死。”
这话陆伯尧说的不假,南渝带着孩子走后,他收拾烂摊子整整收拾了一年。
就陆鸣跟陆柏川,那两条疯狗,指不定就能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她们安全的离开,他才能安心地做收尾工作。
南渝冷笑一声,一脸不悦瞪着他。
面对她阴阳怪气的冷笑,陆伯尧抿了抿唇,“况且,你已经带孩子们办好了签证,是你想走,我又怎么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