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早会后,南渝就接到了大山的电话。
“小姐,你忙完了吗?”
“嗯。”
“我在你公司楼下,先生让我送你去找叶小姐。”
“好。”
南渝挂断电话后,才注意到手机上有陆伯尧发的微信。
【阿渝,我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走不开,大山送你去找阿笙。】
【如果能劝,还是劝劝阿笙,能不离就不离。】
【老沈只是做事的方式很激进,但对阿笙他是真心的。】
南渝垂眸拿着手机回他微信,打了删,删了打。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条微信。
陆伯尧告诉她,在沈崇景眼里,他跟叶笙是夫妻。
而他眼里的夫妻就是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毁。
所以,他认为他对叶笙不是利用,只是单纯的夫妻一致对外。
只是一种手段,并不存在是在伤害跟利用叶笙。
他认为,他愿意给她婚姻,就已经表达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却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陆伯尧让她劝叶笙,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劝。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说,她不喜欢沈崇景这种阴恨复杂且不择手段的男人。
当初,她就一再反对叶笙对他动真感情。
如果单从她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她觉得叶笙该离这个婚。
但如果是站在沈崇景的角度,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毕竟男人跟女人,看待事物的方式都不一样。
即便沈崇景做事不那么光明磊落,但其结果却是赢得漂亮。
最起码,他护住了他想护的人。
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
相反,如果赢的人是沈崇越,那么,作为沈崇景的妻子叶笙。
她又将面对什么?
沈崇越的强取豪夺,温姝的恶意针对,温家跟沈家的欺辱。
这些问题,南渝都能想象到。
就像当初慕清宛对她的为难,陆伯尧两位前任未婚妻对她的言语侮辱,恶意挑衅。
叶笙跟沈崇景的事情,很难评,太复杂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叶笙爱沈崇景。
现在的她,折磨他痛快了,那以后呢?痛后呢?
又能真的放下吗?
好比她跟陆伯尧,蹉跎了这么多年,最后还在互相试探跟考验。
南渝坐上车前,给陆伯尧回了条微信:【是沈崇景托你,让我替他说好话的么?】
陆伯尧:【是,他态度诚恳,没少求我。】
南渝:【没给你点好处?】
【当初你托他让我做市政图书馆那个项目时,可是贴了一个十几个亿的项目。】
陆伯尧:【孩他妈,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还真得问老沈要回我应得的。】
南渝勾了勾唇,笑得跟朵会儿似的:【得了好处,能不能分我点。】
陆伯尧:【好,你想怎么分?】
南渝:【我不要钱。】
陆伯尧:【那你想要什么?】
南渝忽而眯起狭长性感的凤眸,眸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肉偿…… 】
陆伯尧:【阿渝,你这都跟谁学的?】
【你以前可不这样,我是老同志,能经受得住考验,你少来这套!】
他还配上了一排白眼的表情。
南渝:【老同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你真的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么?】
陆伯尧:【老同志年纪大了,可受不了这个。】
南渝:【已截图,留作证据。】
【这辈子,我省老事了,而且还省钱。】
【看来老同志也有老同志的好。】
她配上两排得意的表情。
陆伯尧:【南工,少对老同志用激将法,这样只会把老同志推得越来越远。】
【老同志可气性大。】
南渝:【“对方刚说过的话已撤回”,不作数的。】
【等通过老同志的考验后,我得去多买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让老同志好好鉴定鉴定。】
【不是有句话这样说么?姜还是老的辣,老同志经验足,资历深,知深浅,懂疼人…… 】
陆伯尧看着这些白天“宣淫”,直接笑出声来。
陆怔友情提醒道:“陆总,该您发言了。”
陆伯尧冷冷剜了他一眼,收起手机,抬起手腕,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衬衫。
顷刻间,又变成了那个清冷高不可攀的陆总裁。
南渝还在不懈的发微信:【老同志,怎么不说话了?】
【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那我再次撤回,行了吧!】
很可惜,她的老同志现在正在认真扮演衣冠楚楚的冷面总裁。
可没时间陪她继续打情骂俏。
因为儿子说了,对他妈妈,不能太热情。
陆伯尧现在身边,全是不靠谱的军师。
一个六岁的小屁孩,一个被老婆甩的弃夫。
还有一个因为被人甩,自甘堕落沉默花天酒地糜烂生活的醉鬼。
就这样的队伍,能把他带出个什么人样来?
可真是不怕鸡飞蛋打,煮熟的鸭子再次不翼而飞。
南渝坐车去白珍珠家楼下接叶笙。
她到的时候,沈崇景的车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了。
但叶笙死活不下楼,也不愿意再上她的车。
南渝一到,沈崇景就过来敲她的车窗。
他看起来很憔悴,脸色苍白,眼底发青,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烟酒味。
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颓然气息,原本高大挺拔,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就像垮了似的。
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南渝摇下车窗,他马上俯下身,眉眼低垂,带着央求的口吻对她说:“阿渝,等一下能帮我劝劝阿笙么?”
“我真的不想离婚。”
她绛红的嘴唇抿直,今天没有继续指责他的不作为。
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沈崇景神色痛苦,抬手做发誓状:“阿渝,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
“我这辈子一定跟阿笙好好过日子,如有违背,我把我一半身家都给她。”
南渝轻轻叹气:“景爷,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你跟阿笙的事情,你得靠自己用心。”
“即便是你们离婚了,我不代表以后就再无可能。”
“或许,离婚又是新的开始呢?”
“离了接着追,怕什么?我现在不也在追陆伯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