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渝仗着多喝了几杯酒,起身就往陆伯尧腿上坐。
她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眯着狭长的凤眸凝着眼前的男人,这眼神都能拉丝了。
绛红的唇瓣刚准备凑到男人薄唇上,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低下头,迎上她媚眼如丝的眼神,漫不经心地问:“南工,你这是做什么?”
她温湿的唇贴上他宽大的手掌心,舌尖儿滑过,“你不是要生日礼物么?我送给你啊!”
陆伯尧不动声色,收回手掌,似笑非笑地应声:“南工,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南渝闻言幽邃的秋眸猛得一缩,她以为他的暗示很明显了。
看他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深邃的瞳仁寡淡,没有一丝温度。
她眉眼低垂,闷声闷气问:“那你想要什么?”
“那得靠南工继续悟!” 说着,他把缠在脖子上的手拉下来,往她胸前推了推。
这不轻不重的力道,在她胸口处轻轻划过。
其实陆伯尧并非没有放水,只是南渝被电话铃声勾走了思绪。
她刚拿起电话准备接的时候,就看见陆伯尧已经起身往楼上走了。
南渝低头看着手“军师”的电话,看来她不该不请示军师就擅自发起进攻的。
这跟两年前,他拒绝她时一样。
不算太绝情,但总是带着隐晦的意思。
当年陆伯尧的意图很明显,他说如果他碰了自己,就不可能放她走。
那变相地在暗示她,如果她不出国,他就愿意。
当时,她为了出国主动放弃。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嫌自己诚意不太够么?
算了,不管了,先接电话再想。
她拿着手机边接电话,边上楼回自己房间:“喂,阿笙。”
叶笙的声音沙哑空灵,充满了破碎感,感觉有点像刚哭过的样子,“阿渝,我回海城了。”
南渝一脸诧异,上午打电话也没听说她要回来啊!
难不成是沈崇景的电话起了作用?
这两口子还真神,一个能预判到沈崇景今天同意离婚。
一个能仅凭一个电话,就让叶笙马上从外地心甘情愿赶回来。
“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
叶笙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开腔:“你明天有空吗?我明天跟沈崇景去办离婚,想你陪我去。”
“然后,办完离婚,你再陪我去趟医院。”
“好,我请假。”
南渝一听医院特别敏感,她脑子又开始脑补几十集狗血剧。
她第一反应就是,叶笙难不成怀孕了,所以才突然愿意回来?
她激动地发出三连问:“你去医院干嘛?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怀了?”
叶笙今天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按照往常南渝这么没头没脑猜她怀孕。
她高低也要说她几句。
但今天,她真没精力。
白珍珠突然的生病,打的她措手不及。
她平时对她妈从来没有一个好态度,总觉得这个女人脸皮厚,又市侩。
这种人肯定能活很久,但一想到她生病了,而且还是癌症,她就心脏一阵一阵的疼。
她跟弟弟尹凡凡确定母亲生病后,就买了机票回海城。
一路上,她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跟痛苦。
这些年,她从来都不把白珍珠放在眼里。
平时也没去陪过她,给她的关心更是少之又少,对她总是嫌弃跟吆五喝六。
可她从来不生她的气,反而总是给她道歉,说是她害了自己。
这快一年的时间,她说走就走,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
特别是白珍珠一家。
因为她知道沈崇景会花钱,收买贪财的白珍珠为他说好话。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发生,这段时间她只跟南渝一个人联系。
以至于自己的妈妈生病都不知道。
而且白珍珠不肯立刻做手术的原因,居然是她一定要等到叶笙回来后才肯做手术。
因为她怕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没能见叶笙最后一面。
这让她怎能不心痛?
她到了海城后,立刻打车回家。
白珍珠见她回来,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还要张罗着给她炒十八盘大菜。
在叶笙问她是不是生病的时候,她还去责怪尹凡凡多嘴,说不想让她担心。
叶笙蜷缩在白珍珠隔壁房间的床上,也就是她在尹家住过的房间。
她声音又弱又嘶:“不是,是我妈生病了。”
“白阿姨怎么了?”
叶笙早就泣不成声:“我妈宫颈癌早期,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
“这些年,我觉得我太自私了,我完全没把她当我的责任。”
“却从来都没想过,她早就不是年轻时,那个整天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白女士了。”
听见叶笙哭得撕心裂肺,南渝轻声细语地安慰她:“阿笙,你别哭。”
“宫颈癌早期问题不大的,我们公司有个阿姨,三十岁就发现宫颈癌早期。”
“她做完手术就痊愈了,现在身体比年轻人都好。”
“这个病治愈率很高的,别哭啊,宝贝。”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今天在陪我妈,明天再见吧,阿渝。”
“好,我明天公司有个早会,我开完会大概十点钟。”
“到时候我就去找你。”
“阿姨的病,你别太担心,我去托朋友问问。”
“当务之急,赶紧给阿姨找个好医生做手术。”
叶笙吸了吸鼻子,哑声道:“嗯,手术的医生沈崇景已经找好了,我们明天下午医生会诊,这周就能安排手术。”
“那就好,那就明天见,宝贝。”
“好。”
叶笙一挂断电话,沈崇景就推门进来了。
她双眸通红,低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妈给我打电话给我来的,她说让我来陪陪你。”
男人看见心爱的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即心疼又自责。
他大步走到床边就要抱她,这个小女人说走就走,走了快一年了。
他都快想她想疯了。
叶笙直接一个枕头砸过去,低声咒骂道:“你这个脏心烂肺的狗,离我远点。”
“老婆,你就不能听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