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有威望,而且很有选择性的将一些计划告诉了最优秀的士兵,又许下了皇家神兵营的名头,好在这里是军营,是校场。如果此时就在思明城的话,估计这些士兵已经拉上火炮准备去轰平安南了。
一个忍字,压住了那狂躁的心,也开始慢慢的给这两营人马积蓄着战意。
那么,白名鹤损失了多少呢?
许多帐目眼下不方便从户部走,所以从白名鹤的家里拿的银子。不管能不能花完,于谦直接就拉走了相当于百万两银子的黄金,然后在大明银号换成了银票。
于谦在军营之中安抚军士的时候,就在白名鹤家的后院,那静室旁的一间空仓库内。白名鹤正在火中翻烤着一只羊羔,尊贵的大明太上皇朱祁镇正笨拙的用大明最新的发明,羊肉切片器,切着羊肉片。
当然,另一位同样尊贵的,大明现任皇帝朱祁钰在生炭火。
只是生个火罢了,朱祁钰脸上已经抹了许多炭黑,这是上等的竹炭,可依然还是有炭黑的,看着那铜火锅的水慢慢的热了起来,朱祁钰对自己这次成就很是自豪:“京城之中,许多人已经用上煤炉,然后架上平底钢锅,可涮羊肉还要是炭火铜火锅正宗些。”
朱祁镇也在旁边说道:“这个切片器当真很好用,羊肉片这么薄当然是见水就能吃了。”
“两位万岁。这烤羊可是为臣在土鲁番花了三个月时间学会的。”
两位皇帝异口同声问:“你在土鲁番三个月都干了什么?”
“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闲着。可杨大人说,我那怕是闲着也不能走。我在土鲁番贵族就会非常的安份,我不在他怕有乱子。结果最大的乱子不是这些人不合作,而是他们不习惯作官,仅是户籍这一项,臣估计杨大人有泪在心中!”
两位皇帝都笑了,朱祁钰眼看着锅里的水开了,开口催促着:“皇兄。你那边要快些了,现在连三盘肉都没有切出来。”
“这就好。这就好。”朱祁镇也没有穿皇袍,乐呵呵的回应着。
倒是后院,几位贵妇在侍女的服侍下已经吃上了火锅。汪皇后有些坐立不安,数次打算离席。吴太后脸一沉:“安心坐在这里,不要惊了驾!”
“母后,这没个有服侍,总是让人担心!”
“担心什么,纵然是放火烧了这园子,再建就是了。难得他们自己有些乐子,在宫中那有这般自在。”吴太后不在乎白府这园子,也不在乎两位皇帝加上自己的女婿胡闹,他们难得有一份清静。
当然。也很可能有什么话要谈。
毕竟白名鹤出征差不多走了大半年,朝中有些事情三人都是年轻人,也有些话要商量着。
吴太后对朱祁镇没有任何的恶念。反倒作为一位母亲,她同情朱祁镇生母之死,也心痛朱祁镇在太庙那几个月里只有薄饼与清水度日,更是几个月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总算是看到脸上还有笑容了,放纵一下又如何。
汪皇后重新坐下后,吴太后又说道:“重庆年龄也不小了。锦鸾你的意见如何?”
锦鸾!大明皇帝朱祁镇的正妻,可以说情深意切的夫妻。此时已经不再有曾经的美貌。为了朱祁镇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一条腿因为久跪而残废。但依然还是大明的皇太后,拥有着名份,封号,以及无上尊贵的女子。
坐在那里发呆的钱皇后没有反应,不是没听到,而是自己这个名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正何况,从南宫出来之后,几位英宗的妃子将原本事和睦全部忘记了。
争宠,似乎是后宫女人的本能。
更重要的是因为钱皇后也是一样女人,一个想成为母亲却没有孩子的女人。
周贵妃在她这里已经哭泣过多次。
周贵妃最思念的是自己的儿子。但眼下她却丝毫也不敢提见儿子的事情,毕竟当今万岁唯一的儿子暴毙,再提自己的儿子怕是会给她,以及钱皇后、太上皇带来莫大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而且还会连累到自己的丈夫朱祁镇。
钱皇后同情周贵妃,也想帮助周贵妃的。
“锦鸾!在想何事?”吴太后又问了一句,钱皇后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身施礼可无奈身体不方便,这一动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好在坐在旁边的王雨烟扶了一把,这下可是把这屋内大大小小给惊着了。
钱皇后要是给摔了这是大过错。
如果因为钱皇后摔倒再连累了王雨烟,这麻烦更大,因为王雨烟有身孕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钱皇后重新坐回软椅上,王雨烟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自己家里把钱皇后给摔了,这罪过太大了。
“回太后的话,前些天不慎摔坏了您赐给的凤钗,正想着如何给您赔罪呢!”钱皇后那敢说真心话呀,可要知道这位是当今万岁的生母。
吴皇后自然是知道那支钗的,很贵重,不敢说大明只有这么一支,但想再找齐材料皇宫内是找不到的。不过皇宫内找不到,不代表白名鹤这里找不到。因为大明皇帝在北征之时,发布过战时的禁止奢侈令,所以许多珍贵的宝物是封存在东厂密库的。
“这是小事,让宫内的匠人修理就是了。”吴太后也没把当回事。
钱皇后谢恩,吴太后又说道:“重庆今年怕是到了待嫁之时,你这个作母亲的总是要拿个主意的。”
钱皇后无子,重庆其实是朱见深同母的亲姐姐,也是周贵妃所生。不过钱皇后是正妻,那么这些个孩子无论是谁生的,称呼她一声母亲不为过。
“臣妾不知,请太后作主!”
吴太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钱皇后到现在还没有从那么多阴影之中走出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汪皇后依原计划去办吧,就是让白名鹤作这个掌婚使,负责为重庆挑选夫婿。
这件事情,白名鹤责无旁待,因为白名鹤也答应过兴安了。
后院,那间空仓库内,白名鹤与两位皇帝总算是吃上涮羊肉了。
调料的味道好不好不重要,肉是不是熟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自己亲手作出来的,那就足够了。
“不知道,不知道杨大人这个年过得如何?”白名鹤灌了一口米酒,很是感慨。
朱祁钰倒是回答了白名鹤:“朕给他发过贺电了。”说到电报,朱祁钰很兴奋,亲自为白名鹤倒上了一杯酒后说道:“白名鹤,朕在你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作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估计再有半年时间就能够成功的。”
“恭喜万岁!”白名鹤连什么事都没有问,只听到大明皇帝说大事,自然要先恭喜。
朱祁钰不高兴:“这你这恭喜太虚了,你是朕的妹夫,这里没外人。朕给你说说这事,朕认为天音机很好,派了人去了南京封赏。后朕的妹妹……就是永清了。她给了朕一套书,说是白府的*,当然对朕不能禁。”
“电学?”白名鹤猜到了八成。
“就是电学,而且朕还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没有告诉朕,你以为可以治你的罪,这是欺君大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免。因为那电学并不完整,只有上半部分。”朱祁钰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倒是朱祁镇接替了白名鹤去翻动那只烤羊羔,自己拿着一个酒瓶在一旁乐着。
白名鹤的秘密太多了,不知道朱祁钰说的是那一个。
不过电学部分不完整,这个白名鹤是知道的,当下回答道:“那个只是十六岁版,十七岁那一篇已经完整,只差修订之后完稿,十八岁的也有一些草稿,但还有许多难度比较大的部分臣也怕自己记错。”
“一梦千年呀。”朱祁钰感慨一句。
朱祁镇在烤架前也问了一句:“我大明,可以延续多少年?”
白名鹤咬着一块骨头,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历史,却不能说出来。
“说说吧!”朱祁钰也追问着:“今天真正就是想问这个。”
“接替大明的,是女真一族。象元朝一样,我华夏大地是被异族统治,百姓活得不如狗。天下各国群起围攻。下一朝有个皇帝说过,无论江山怎么样,百姓死多少人,只要他还能坐皇帝就无所谓。我华夏那一百年,死了一亿人。”
大明眼下,官方在册的户籍还没有一亿呢,白名鹤却说死了一亿。
朱祁钰想说什么,白名鹤却说道:“苑君果真不靠谱,这样的秘密也能说出来,他就不怕我被因为欺君罔上而杀头灭族吗?”
“这个笑话不好听,谁粘我汉人的血!”朱祁镇比他的弟弟狠多了。
“这个,苗族,壮族也是我华夏子民,不能光算汉人的。”
“你只说,谁?”朱祁镇的语气变了,用中的小刀在火架上一片片的切着羊肉,手很稳,肉片也切的极好。这个样子可是吓坏了白名鹤,朱祁钰也说道:“白名鹤,你还是说了吧,相信南华真人也不忍心我华夏生灵涂炭。”
白名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推背图,三十九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