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愧是刘总,眼光就是毒辣。”闻言赵月打着哈哈,偏头朝一旁的萧翊示意。
“行了,快过去吧,咱们刘总可是敞亮人,手头松的很,记得等下嘴巴甜一点多说两句好话。”
一听这话,萧翊不由得怔了怔。
回头看了眼包厢内那群依偎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再结合赵月刚才说的,此刻他便是再迟钝,再自欺欺人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砰!”赵月手头的客户多,这会儿正值酒吧客户高峰期,忙得很,说完这些话,直接就转身离去,大门一关,独留萧翊在里头大眼瞪小眼。
“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过来伺候?”见他一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点眼力劲得样子,屋里的另一个男模看不下去了。
要知道,做他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会来事,把客户给哄高兴了,人家才愿意给钱消费,要不然你这跟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谁也不是大冤种,没事就给你花钱。
“抱歉,我不是来做这个的。”
听见有人唤他,萧翊简单解释了一句,准备转身就走。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简单的穿件衣服去台上走一圈就能得到钱,哪里知道,此男模非彼男模,竟然会稀里糊涂的把事情弄成了这样。
想他堂堂皇帝,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出卖身体。
刘总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她是这里的常客了,平日里出手大方,来这里消费,没有人不是捧着她的。
这厢萧翊人都来到这儿了,却说自己不是做这个的,谁信?
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在明摆着看不起她,不给她面子。
“你们这里,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转头看向一旁伺候她的那个男模,刘总冷冷道,“看样子,日后我得换个地方玩了。”
敢跟她甩脸子,她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总哪里的话,都是新人不懂规矩,调教下就好了。”见状,男人忙安抚完客人,又生气的朝萧翊喊道。
“28号,别给脸不要脸哈,刘总点名要你伺候那都是看得起你!你做出这副姿态,小心闹的赵姐来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说了,我不是来做这个的。”懒得再跟他们解释什么,萧翊手放在包厢门把手上就准备出门。
“你!”
刘总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见他竟然真的要走,包厢里的几个男模都彻底急了。
起身飞快将打开到一半的门合上,几人将萧翊拦住,显然是不准备放人了。
今儿来的刘总,是酒吧最大的老客户,要是今天真把人得罪了,他们出去后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几个男模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怒意。
“兄弟们,这新来的不懂规矩,咱们好好教训教训!”
众人纷纷朝萧翊按上来,男人好歹从小习武,又岂是这几个人能打的过的,不过一个来回,就将几个男人放倒在地。
看着地上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几人,萧翊目光冷冷的看向刘总。
“我说了,我不是做这个的。”
打开门,男人大步出去,浑身气势惊人,周围的保安听到通知本来是要来拦人的,结果看见对方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又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报警!快报警!”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拨通了110。
昨晚已经将律法熟读的差不多,听到报警这两个字,本来还慢悠悠走在路上的男人,瞬间便加快了脚步。
毕竟他现在是个黑户,还真不敢跟警察正面撞上。
“叮玲玲!……”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萧翊打开手机,发现是赵月打过来电话。
“你有种!居然敢临阵脱逃还敢打伤我的人,等着吧,敢放老娘鸽子,老娘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电话里女人谩骂的声音犹如连珠炮似的一句接着一句,萧翊沉默的听了片刻,没说什么,直接挂断了。
此时他距离浪潮酒吧已经很远了,不远处有一条护城河,盛夏的夜晚,男人独身一人走在路上,正值半夜,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额头似乎有热液从头顶流下来。
男人伸手摸了一下,满手是血,这才回想起,刚才打架的时候背后有人偷袭,照着他脑袋用酒瓶子来了一下。
知道这个伤口不处理不行,叹了口气,男人几步走到护城河边,简单撩起水洗了把脸,又将长袖衬衫的一截袖子撕下来,在头上绑好。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河面上波光粼粼,路灯下,男人坐在河边上,借着河水看着自己的样子。
浑身都是鞋印,血水,穿着一件没了半边袖子的长衬衫,刚才那幅别人给的金丝眼镜已经被人打碎了,此刻正歪在鼻梁上。
他从未这般狼狈过。
随手将已经碎掉的眼镜取下来扔进河里,他一个人在河边坐了许久,方才接下沈璧君打来的电话。
“喂!你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你一晚上了!”
手机上的确显示着对方已经给他打过十几个未接电话,这一头萧翊沉吟片刻,终于回答道,“来接我吧,就在浪潮酒吧附近。”
d市离他们住的风景区不近,等沈璧君赶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黎明前夕。
男人躺在公园的一处长椅上,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原本对于他没给她报备就乱跑这件事情,沈璧君准备人来了先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但此刻见到男人这般狼狈的样子,又将之前想的那些话全部都吞了回去。
将人摇醒,最终沈璧君什么都没问,接着人上了破大众回家。
*
“妈,我来提吧。”另一头,做完手术,在医院休养了两天的云舒,也终于回家了。
“行了行了,别添乱。”柳母将之前她换下来的那些古装提着,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身体还没好呢,就开始作,瞧你那脸色白的跟鬼似的,妈还没老呢,提这点东西累不死人!”
要说柳母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实则所有爱意都在话里。
许久没听到母亲这般骂自己了,云舒吐了吐舌头,只觉得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