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在做什么呢?”
她正坐在妆台前发呆,男人从身后轻轻环过她的腰肢。
略显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脖间,一瞬间云舒彷佛是被毒蛇缠绕住了一般,令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凉。
“殿下怎么回来了?”她呼吸一滞,抬眸望向铜镜中朝她宠溺笑着的男人。
“孤听说舒儿特地为孤买了把匕首,今日特地过来看看。”男人略显粗糙的手指缓缓从她冒着细汗的鼻间抚过。
突而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舒儿好像很怕我?”
“孤还以为,舒儿敢买匕首对着孤,就应该无所畏惧才对。”他笑着说,语气却不见愉悦,反而隐约透着股带着压迫感的狠辣。
“殿下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买来玩玩罢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此刻云舒倒也不怕了。
“若殿下实在不高兴妾身买这件东西,妾身可以将它交给殿下,任凭处置。”
“无妨,既然舒儿喜欢,孤自然不好夺其所爱。”
他侧过脸咬了咬她的耳垂,突然捡过妆台前的匕首放在她手心。
“来吧,孤也想看看,孤的舒儿究竟是怎么用一把匕首防着孤的。”
手上的匕首,锋利,尖锐,削铁如泥,微闪着冰冷的银色流光。
看着镜中笑的一脸玩味的男人,云舒手落在刀把上,有一瞬间,真的想不管不顾的拿着匕首在他胸口上,狠狠开个大洞。
连续几次深呼吸遏制住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抬眸看着镜中人微笑道,“妾身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殿下,殿下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即是如此,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故作试探。”
萧翊死死盯着她慢慢吐出这句话,看着她语气轻蔑的,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令人发笑的跳梁小丑。
这一刻,胸腔中似有暴虐在尖叫着要摧毁这一切。
几番遏抑和隐忍过后,他双目猩红,突而冷笑了声。
手掌微掌了她的脖颈欺近自己,他垂首强行噬咬住她的唇,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抄过她的腿弯将人带了起来。
“你做什么!”意识到他的目的,云舒忍不住惊恐挣扎。
前几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自内心传递到胃中的恶心感,令她此时此刻,浑身上下都在发着颤。
“孤原以为经过了前一次,舒儿已经吃足了教训。”
“但今日看来,似乎还不够。”
他冷血说着,强行将人按倒在榻间,剥落衣物,目光缓慢落至她仍微带着青紫的伤痕处。
上一次的伤痕未消,又添新伤,他掌过她的下巴,冷冷直视她于此刻终于失了冷静的杏眸。
“萧翊,你不是人。”她哭着,手掌落在他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支离破碎的声音满是恨意。
他看着她崩溃着拼命挣扎的模样,心中时而有片刻的失悔,时而柔肠百转,时而却又坚冰筑起恨怒之极。
他知道她恨他,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由着她次次忤逆,假装看不懂她耍的那些小把戏,还曾经放下骄傲想要讨好她。
可得到的却是厌恶。
她不知道,那夜之前,他甚至都在想,为了补偿他动了宋家,等战事毕,他便以侧妃之礼将她迎进太子府,他喜欢她,日后自然会待她如珠如宝,不会容旁人因身份问题欺辱她半分。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苦心孤诣想借着战功给父皇写信说服他的时候,她竟是逃了,而且,还是跟那个男人,那个瘸子!
他是太子啊,未来君临天下的天子啊!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她心中却甚至比不过那个一无是处的瘸子。
她在他面前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瘸子!
都是为了与他双宿双飞!
他信着她的谎言,这么多个夜晚宁可自己难受,也守着她的身子舍不得动,她却骗了他,带着宋家人准备远走高飞。
他萧翊,从来高高在上,平生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从未。
她玩弄他的真心,将他弃若敝履。
这焉能让他不恨,不怒?
这一夜屋中一连要了五次水,事毕,他低头看着她背过身子侧躺着,露出满身痕迹的模样,终于让门外守着的殊儿去取药来。
“等战事结束,孤迎你进门。”
他慢慢替她上药,目光落在她虚弱透着病态的娇美面庞上。
语气带着恶意,他微勾了唇,吐出的每个字都犹如毒蛇吐信。
“孤的舒侧妃。”
他一字一顿说着,云舒本来早已经失了气力的身体,彷佛在这一瞬间,又因愤怒而生出了些许力气。
她暴起,伸手就要去挠他的脸。
见手腕被制住,她冷冷盯视着他,双目犹如带火,“嫁你?除非我死。”
语气轻蔑的,恨意十足的。
这一刻,他原本因纾解而刚按下去的心头怒焰,彷佛又有了重燃的迹象。
闭眸强行稍缓了几许,掩耳盗铃的忽略她眼底的恨意,他偏头看向案前的烛火,唤了殊儿进来,让她伺候云舒洗漱。
“孤的耐心有限。”他起身穿戴好衣物,营中事务繁多,还需要他赶回去处理。
临走前,她听见他道,“云舒,孤不在意你愿意不愿意,你若要一直拧着做出这不情不愿的姿态也行,孤不会阻拦你。”
“可你要记住,管你如何逃如何拧着,就算你当真死了,你的坟冢,也必定只能入我萧家皇陵。”
“孤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你应该庆幸,孤对你还有兴趣,如今还舍不得杀你。”
“否则就像你今日这般多番忤逆,你早已死了几百回了。”
说罢,他亦不再看她,大步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