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又胆大的女人,当着男人的面就敢说这些虎狼之词,这还是个女人吗?
但……
不会真像她说的,男人憋尿会不行吧?
想到过去作为殿下的侍卫需要随时值守,经常憋尿,不得不说,他开始慌了。
要知道他还是个处呢,这辈子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要真因为这种事情不行了,那得多憋屈!
这么一想,十一也顾不得跟云舒闹矛盾了。
“那我先去如厕,你帮我看着!”
“记得,除了公子,可别叫其他人进去了!”
闻言云舒当然是连连应好。
眼见十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院子拐角,她深吸口气,推开了书房大门。
拉开案前抽屉,云舒目标明确的开始寻找开了封的信件。
茅房离书房距离不过百米,她最多只有两分钟,时间非常紧。
密封好的信件她是不敢碰的,毕竟依照萧翊谨慎的性格,一旦有他没碰过的信件自行开封,第一时间就会发现。
“怎么会没有呢?”抽屉里的信大约有十几封,云舒一封一封的仔细检查完,居然发现,并没有开过封的信件!
想来,是男人看完信,就将它销毁了。
“哒哒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一的脚步声已经在院门口响起……
来不及了。
她额头直冒冷汗,只能将信件复位,拉上抽屉。
正要失望起身,突然发现案上的一本《策论》底下,居然压着一张纸!
信!
云舒顿时眼前一亮。
赶紧伸手把书拿开,果然,那是一封萧翊刚刚写到一半的书信,而信上,的确用的是宁国字体。
十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敢多看,她赶紧将书本复位,然后快速将门拉好,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外。
也就在她刚站好的下一秒,萧翊与十一的身影,竟同时从院子的东西方向出现了。
云舒:!!!
妈的,这也太吓人了,再晚一点,自己死无全尸啊!
已经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她无比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在他眼中,她只是玩物是解闷的宠物。
没有涉及到原则问题,他确实会包容自己,就像是在养一只逗乐的宠物,但一旦发现对方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云舒相信,他手上的刀会毫不犹豫砍下自己的头颅!
“你怎么来了?”见她竟一个人站在门口,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十一呢?”
“刚才陈大哥肚子不舒服去方便了,我想着自己没事,就帮他看一会儿。”云舒十分自然的简单解释了几句,弯下身子将食篮提起来。
“公子用过午膳了吗?”她笑眯眯问。
“刚刚在忙,还没有。”看向她的目光略带了几分审视,男人抬步往门里走。
注意到他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案上的书信,云舒紧张到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
刚才事情紧急,她来不及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只能将书信和策论按照记忆尽量复位,也不知道,这其中的误差究竟有多少,会不会被看出来。
“刚才有人来过吗?”他突然冷不丁直视云舒,眼神犀利。
“啊?”突如其来的发难令云舒心脏重重一跳,好在下一秒她就迅速冷静下来,十分自然的摇头,“没有呀,陈大哥刚刚就走了半刻钟不到。”
“嗯,知道了。”男人淡淡道,似乎刚才那一问,都只是随口而已。
书房内一时静默,好在就在这时候,十一也终于回来了。
“公子,您回来啦?”平生第一次擅离职守就被公子抓个正着,十一简直欲哭无泪。
“自行下去领罚。”萧翊没有多问,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直接就宣判了他的死刑。
“是。”十一麻溜去了。
眼见屋内重新恢复到落针可闻,云舒不敢表现的跟往常不同,忙殷勤将食篮打开开始摆饭。
“公子,妾身等你等了好久都饿坏了,我们现在开始吃饭吧。”她朝男人笑盈盈道。
由于食篮下方放了火炭,所以即便时间间隔了快一个时辰,里面的饭食也还是热的。
云舒摆好饭菜,一如往常的将筷子递到男人手上。
手腕突然被攥住。
“公子……”她惊愕抬头,却只见面前人眸底沉郁着化不开的墨色,神情几分骇厉。
“舒儿。”他盯着她道。
“怎么了。”
“我待你如何?”
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云舒还是实话实说,“公子待妾身自然是极好的。”
“是啊,是极好。”他突而就莫名冷笑了声,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倏然收紧。
“既然是极好,那舒儿,为何还要骗我呢?”
这一刻他的脸欺的极近,二人几乎额头相抵。
近到,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纤毫毕现的汗毛。
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露出了什么马脚。
可左思右想,除了她不确认自己是否将东西完全复位以外,他没道理怀疑上她。
唯一的解释,是他或许……是在诈她。
“公子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压下脊背处的寒凉,她杏眸直视他的眼睛,神情十分懵懂且委屈。
可怜巴巴道,“是妾身做错什么了吗?”
无论是他真的发现了,还是单纯在使诈,她都绝不能先自乱阵脚。
萧翊目光沉沉的看她。
一秒,两秒,三秒,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她脖子上的钳制一松,男人目光移开,右手重新执箸。
“逗你的。”他笑了一声,声音像往常一般带着几分宠溺。
“用膳吧。”他没解释什么,脸上神色未变,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看到他的动作,云舒原本提着的心也慢慢松泄下来。
对方确实是在使诈,而这一关……
她过了。
……
“殿下,您叫属下。”云舒走后,刚被打了二十军棍的十一捂着屁股走进来。
“方才,你为何会突然擅离职守。”
书房案前,男人手边放着那十几封信,案上,还摆放着那封未曾写完的。
“属下刚才水喝多了,实在尿急,想着茅房离书房不远,才让云姑娘先帮属下看了一会儿。”闻言十一老老实实答。
“那你离开之前,书房可还有人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
“殿下,您这般问,莫非是事有不妥?”意识到男人脸色凝重,十一试探道。
要知道,自从殿下蛰伏至此,宁国来往的书信都是偷偷送到这里,若真叫旁人进来发现了什么,殿下的大计堪忧。
这么一想,联想起自己方才竟鬼迷心窍的放心让云舒来帮忙守着,突觉不寒而栗!
“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问题。”检查完书信,男人提笔将案上未完的书信继续写完,半晌,方才语气淡淡的道,“若真有问题,你们二人,刚才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书信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桌上的布局也没有太大变化……
他再谨慎,也算不到十一会突然擅离职守,不至于会特意去记随手放在案上那本书的摆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