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属在吗?”有护士在喊。
张刑忙把萧翊带过去。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两位跟我一起去吧。”护士看了眼一旁的男人道。
刚才那一幕她看见了,说实话,她到现在还有一点怕。
拿出协议让萧翊签好,护士招呼着两人将云舒弄到普通病房里去。
“行了,我先走了,床头柜有按铃,病人刚做完手术,还需要严密观察几天,家属记得留在这里盯着。”
简单吩咐过几句,护士小姐就离开了。
“萧哥,我还得回去一趟,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这就先走了。”
看了眼站在一旁发呆的男人,张刑叹了口气道。
“嗯。”没说什么,萧翊让他走了。
随着病房门啪的一声响,房间里也逐渐安静下来。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挂着吊瓶睡在那儿,无声无息。
那张原本离开家时还算红润的脸蛋现在只剩下一片透明的惨白,早没了以往鲜艳明媚的模样。
男人怔怔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纵然是当初她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一刀,又转头将他的皇位扶植给了他的弟弟,他也没想过要真的伤害到她。
可为什么,事情最后却变成这样子了呢?
他不明白了。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是他错了吗?
是他不该再打扰她了吗?
可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跟许泽言在一起,他又真的能做得到放手吗?
掌控欲独占欲和爱意在胸中拉扯,他第一次迷茫了。
或许有时候,一个人过于清醒不是什么好事,未曾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可一旦清醒了,理智就开始和情绪拉扯,让他感觉到纠结和痛苦。
一个真正十恶不赦的匪徒一般会伴随着极低的共情能力,即便是杀人和虐待他也并不会感觉到痛苦,因为在他眼中,他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他发自内心的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而当一个人清醒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了的时候,那么这才是他一切痛苦的开端。
此时的萧翊正是如此。
一边清醒的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些曾经犯下的错永远也无法挽回,而自己这辈子如何做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两人之间现在最好的结果是应该放她走,从此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否则二人的矛盾只会越发激化,从而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可另一边,他的占有欲和不甘又让他无法大度的做到这一切。
毕竟只是单纯的光想想她会嫁给许泽言,日后还有可能为他生儿育女,他就已经觉得无法忍受了。
如果无力改变现状,浑浑噩噩或许是上帝赐给人类的优待,而一旦这个优待没有了,清醒便成了一种惩罚。
他就这般怔怔的坐在那里看了她许久,或许是一夜,或许更久。
等云舒麻醉的效果过了,终于清醒,也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见她似乎是想要坐起来,他猛的站起身想要去调整病床。
云舒摇了摇头。
“你可以出去吗?”她看着他神情淡淡的道,“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刚醒来,她神志还有些恍惚和不清醒,但这并不影响,她打心底里就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萧翊愣了下。
原本伸出去扶她的双手一僵,他动作有些僵硬的将它收回。
抿了抿唇,“好,我让詹音过来照顾你。”
“谢了。”
不在意的回复了一句,她目光便不肯在他身上多停留半分,只是望着窗外正在的落下的月亮发呆。
如果在这之前,发生像今天这种事情,她可能还会跟他理论据理力争,责怪他骂他,那么现在,她就连这点基本的欲望都没有了。
夏虫不可语冰,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面对这个男人,她不会再白费力气去跟他纠结谁对谁错了。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扳扯的必要,唯一的结局只会不死不休。
男人不知所措的顿在原地站了片刻,沉默的看着她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眉眼。
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
“萧哥,这次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跟粉丝说?”
a国,萧翊临时租住的别墅内。
“你现在事业正如日中天,最好不要有恋爱的消息传出来,要不然对你对云小姐都不好。”
“那些唯粉一旦知道你交了女友,一定会脱粉回踩的,这对于我们引导国内的舆论导向不好。”张刑道。
“那你说,该怎么做?”
闻言,男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如果只说是朋友可以吗?”
他对于演戏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热情,之前之所以会选择走这条路,也不过是当初走投无路的选择罢了。
甚至自从他火了以后,他就已经在慢慢想办法转型了。
对他来说,他实在是很难理解有些粉丝的脑回路,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自己这辈子都绝对得不到的男人有了女朋友,便脱粉回踩。
这次事情,他可以不介意自己脱粉被黑,但云舒作为无辜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去承受这些人的挑剔和伤害。
“我觉得如果说是朋友的话,估计,也并不比直接说是女朋友好。”闻言张刑叹气道,“明星绯闻败路人缘,萨灵海滩是众人皆知的约会圣地,粉丝也不是傻子,会相信你会莫名其妙的带一个女性朋友过去玩。”
“与其让他们误会你们的关系,胡乱揣测,遮遮掩掩引起他们的反感,倒不如直接挑明,虽然会损失一部分唯粉,但好歹,你一直走的是实力演技派的路线,就算是除去那些唯粉,事业粉也一定会力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