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明白，但黎璟不想明白。
病不是他自己想得的，他自己也不想好端端的就从一个alpha变成了omega，甚至现在还要依赖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这不是原也的错，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一个无辜的外人，但黎璟就是控制不住的感到愤怒或者是…委屈。
“原也，我可是付了钱的！”黎璟咬着牙，“月薪十万，你以为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去医院打个卡吗？”
“你的工作内容里本来就包括安抚我这一项内容！”
这才是主要的工作。
这是钱的问题吗？他不会以为自己的意思是嫌工资少吧？
真是有钱人当久了，人也跟着天真起来了吗？
原也嗤了一声，“那黎总，你要是觉得给了钱就可以搞定一切的话，凭你的身价，有的是人上杆子往上贴，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信息素，我可以给。”
“但如果你还是顶着一副像今天这样的模样过来的话。”
“我下次不会开门的。”原也直截了当的说道。
而且别忘了，她可不是因为钱才让步的，原也想着，又补充了一句，“黎璟，你现在已经威胁不到我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处理好一切。黎璟抓着的那个所谓的把柄，早就已经变成了消散的泡沫。
“哈…”黎璟闻言，看了她半晌后，竟然直接笑了出来。
“说来说去，原也，你的意思不还是觉得我给的条件不够吗？”
“想要什么，你直说不就行了。”何必这样东扯西扯的，“钱能买来的东西，对我而言，都不过是动动手指而已。”
“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原也：“…”
他到底是从她哪个字中领悟出的这个结论？
还是先等他清醒过来再说吧，现在，跟他真是没法交流。原也无语的捂了下脸，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淡然开口，“刚才给你的那部分信息素应该够了。”
“你回去吧。”
“刚才给的条件呢，你要是能接受，我们的交易就继续。”
一份月薪十万加的工作，仅仅是多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附加条件的话，原也自己也很乐意接受。
“如果不行，我们就中止好了。”
不论黎璟选择哪个，对她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说完，原也转身打算回卧室。
“不准走！”
谁料她第一步都还没迈出去呢，黎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突然发难，扯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又按回到了沙发上。随即两腿一跨，在原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以跪坐的姿势压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此刻，原也就穿了一件大t恤和一条短裤而已，黎璟这样跨坐在她腿上，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热度便不加保留的全都传了过来。
“我有说你可以停吗？”黎璟居高临下地看着睨着原也，说话的动作微微有些卡顿，“信息素够不够，难道是你这个给信息素的人能感觉到的吗？”
“呵…”原也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唇，侧眸瞄了一眼他用力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黎总，做人不要太贪心啊。”
“我给你的还不够吗？”她轻挑眉头。
上一回只是报复而已，她可没什么喜欢看别人自己奖励自己的奇葩爱好。
黎璟歪头，绯红的唇逼近，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但是我依旧不满意。”
“不管以后的交易是否还会继续。”
“但原医生既然放我进来了，至少这一次得先满足我的要求，不是吗？”
原也凝视着黎璟朦胧又执拗的双眸，“有没有我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黎总这么厉害？”
“你应该有能力解决自己的困境啊。”
“难道您还要仰仗我这个小小的医生吗？”
“不过也是，像黎总这样的…哈…”剩下的话被淹没在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里，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轻蔑。
混蛋！黎璟在心里骂了一句。他要是真的能自己搞定这一切，还用的着花这么多钱去请她吗！
黎璟稳定了一下自己气息，依旧维持着原来的表情，“我这样的，当然不会满足于仅仅是自己。”
“原医生的定力这么好，上次能忍耐我，那这次也一样能忍住吧。”
说到这里，黎璟突然跪直了身体。调整了下被压到的衣服，才又渐渐放松下来。
黎璟扶住原也的肩膀，直挺的鼻尖蹭到原也的颈侧，鼻翼小幅度翕动着，努力汲取着那股他已经有所熟悉的浅淡茶香。
“原医生，就算再给我一点信息.素，对你来讲应该也没关系吧…”
“黎总自己有分寸就好。”原也翻了个白眼，语气轻蔑。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话音一落，原也就看到黎璟突然低了下头，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之后才抬起头，歪歪脑袋，迎上她的眼睛。漆黑和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一只小动物，懵懂且坦诚地接受着自己的一切。
无论那是什么。
原也：“…”
下一秒，更加浓郁的柑橘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呼吸一滞，他有分寸个屁！
…
真是疯了。
黎璟疯了，她自己也不承让多少。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但是雷声和闪电都已经消失了，只有雨还在无休无止的往下落，偶尔被风从直线吹成曲线，噼里啪啦的甩到窗户玻璃上。
大概是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严，让外面潮湿的雨意顺着这一点缝隙溜了进来，然后便丝毫不知道收敛的绕在了屋里的两个人身上，弄得整个屋子里就跟回南天一样。
潮湿的雨丝飘进屋内，大概是因为她们实在太靠近窗户，原也的干燥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就连黎璟蓬松柔软的头发也沾上了水汽，有些粘腻的贴在额头上，空调的冷风扫过，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半夜三点。
屋外倾泄雨幕总算停息。
黎璟没了力气，软着身体靠到了原也身上。茶香味蜘蛛丝一样丝丝缕缕地环绕在他周围，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活像是一只吃饱了饭正在犯懒的猫。
“原也，你看，你现在不是也同意释放信息.素了吗？”
“如果你想要的不是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吗？”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不给。
“唔！”
原也一把推开黎璟的脸，冷笑一声。
“等你明天醒了还能保持淡定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