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什么啊?婳婳就只欠三皇子和刘昭仪一份谢礼啊,婳婳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还的了?”云泠婳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主坐上的刘昭仪。
刘昭仪恶从胆边生,怒气化为实质,走下高座,开口怒斥:“你这丫头是不是同不懂人话,我是说……”
“母妃。”
大殿门打开了,三皇子坐在小榻上,任左逸和另一名侍卫抬进来。
“三皇子你不能进去啊,娘娘有要事要处理。”迎春带着两个侍女追着三皇子进来。
“都退下吧。”三皇子还是一贯的温润如玉,即便呵斥也让人感觉如清泉流淌。
“表妹,母亲莽撞,珩在此代母亲向表妹道歉。”三皇子脸上带着三分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眼中藏不住的喜悦。但这三分的春风是吹不到云泠婳就是了,韩家除了皇帝舅舅和靖王表哥,其他的东西南北风都与自己无关。
“珩儿,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伺候的,这大冷的天,哪能让三殿下出来吹风。”刘昭仪如上演变脸,先前怒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慈母般的关怀与担忧。
“母妃,儿臣无事。表妹难得来长春宫一趟,儿臣怎能不出来一见。”
呵呵,不错,把化解纠纷云淡风轻的解释为招待贵客。
“三皇子既无碍,婳婳就告辞了。皇帝舅舅留饭,是时候该回去了。”云泠婳起身告辞,向刘昭仪和三皇子福身,抬脚往外走。
“表妹,母妃也是太过担心珩才会言辞失当,表妹是珩的救命恩人,珩……”三皇子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对着云泠婳说话,刘昭仪刚压下去怒火又噌的一下冒出来了,不可遏制。
“珩儿,这种不识好歹的白眼狼想走就让她走,走可以,得把天医谷的舒痕胶留下。”刘昭仪也是要面子的,一看儿子在场,自知自己的目的是不能达成了,那些话怎么也不可能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说出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母妃,你这说的什么话。”
“表妹……”
“拿去吧。”云泠婳从袖中掏出祛疤膏递给左逸,祛疤膏自然是空间了的,随手在袖中一掏,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云泠婳不知道天医谷的舒痕胶药效怎么样,但自己空间里的祛疤药膏的药效自己是清楚的,不过舒痕胶要药效不好,也不值得一宫昭仪开口相要。用一盒药赶走一群苍蝇,换一时安静,何乐而不为?而且祛疤药膏,只要三皇子开口要,自己也会给的。
虽然时间、地点、剧情都和剧本中病人向救命恩人讨要祛疤膏的场面不一样,但是本郡主大人有大量,不吹毛求疵了。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流着韩家人的血脉,兜兜转转都要把药膏送出去的,至于怎么送无所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眼目前事情解决了,以后就不要再见了。这笔买卖怎么算自己都不算亏,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刘昭仪,三皇子,婳婳告退。”云泠婳转身抬脚往外走。
“表妹,表妹……”三皇子看着左逸手中的“舒痕胶”,眼中化不开的落寞。
“殿下。”左逸恭恭敬敬的递上“舒痕胶”,只觉得这药在自己的手中格外的烫手。殿下哪里是来要舒痕胶,殿下一听郡主来了,脸上挡不住的笑意。就要更衣出门来见郡主,一听昭仪娘娘刁难郡主,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过来了,结果还是弄巧成拙了。殿下称郡主表妹,郡主却一口一个三殿下,多么见外,多么疏离,一心撇开关系,多伤殿下的心啊。
“谢天谢地,出来了,郡主总算出来了。”殿外的小姚子对着天拜了又拜。“郡主再不出来,奴才都打算回盘龙殿找我师父了。”
“郡主可还好?”含雾含露担忧的问。
“我无事,走吧。”云泠婳不打算多说,时间也不早了,去阅微堂看书再返回盘龙殿就赶不上晚膳时间了,于是云泠婳带着小姚子和含雾含露回了盘龙殿。
回到盘龙殿,元兴帝已经从御书房回来了,正在翻看火锅店开业策划安和慈善堂经营章程。
“皇帝舅舅,婳婳回来了。”云泠婳进殿,向元兴帝请安,一脸笑意,向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元兴帝看向小姚子,小姚子连怕带滚的跪倒殿中,“奴才有罪,奴才罪该万死。”边说边磕头,实打实的磕,碰碰作响。
“舅舅,不关小姚子的事,婳婳总要长大的,婳婳知道舅舅疼婳婳,可是婳婳的人生总要自己面对的。”
“哎”元兴帝低头沉思,“出去吧。”
“谢圣上隆恩,谢圣上隆恩,谢郡主恩典。”小姚子得了特赦,连连谢恩,猫着腰退出了殿外。
“婳丫头啊,辛苦了。”云泠婳分明从元兴帝的口中听出了心酸、无奈、心疼各种情绪夹杂着丝丝痛楚。可这是大齐的国君,一国之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