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伯母留饭,本是长者赐不敢辞,但皇帝舅舅的话也是圣旨,婳婳不敢违逆。”
云冰妍愤恨,指尖掐进肉里。云凝婉脸色脸色讪讪的,仿佛刚受完气的样子。
“三姐儿怎这般客气,回家了就应该一团和气的,进去给你祖母配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不是大姐,大婶,大妈,姐姐我是要走好不好,什么叫进去赔不是,我错在哪?你哪位?这就给我定罪了。云泠婳一口气卡在嗓喉眼,上不来也下不去。
杜氏刚说完话,不管云泠婳什么反应,直接亲昵的挽着云泠婳往寿安堂走。云冰妍和云凝婉也赶上来,一边一个,拽着云泠婳往回走。
不,我这暴脾气,姐姐这是关押犯人呢。忍,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狐狸尾巴已快要露出来了。
云泠婳被押回寿安堂,堂中气氛紧张尴尬。英国公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太夫人,脸上一阵担忧,但担忧中有见几分尴尬。
世子云润祁如老松入定,仿佛事不关己,将自己隔绝在这天地之外,面无表情。主坐上的太夫人却不见怒色,眯着眼睛、面无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三姐儿,你就给祖母赔个不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嗯,好孩子,听话。”杜氏一边说一边把云泠婳往太夫人面前带。
哈哈,敢情这一家子就是这样磋磨原主的,这显然有求于人还摆足了普,颠倒黑白,要不有时想求,那不知怎样磋磨人呢。
哎,可怜的原主小可爱,这样的人心肠是石头做的,不会因为你的委曲求全、巴结讨好而改变的,只会变本加厉的压榨你。
本姑娘在二十二世纪披肝沥胆、宵衣旰食追求亲情的那几年不就是最好的写照吗?哎,说多了都是泪。
“大伯母,婳婳年龄小不知事,敢问大伯母婳婳用什么理由给祖母赔罪?赔罪总的有个原由吧,找不到根源,抓不住症结,怎么让祖母原谅我?我说再多都不过时平添祖母怒火吧了。”云泠婳闪着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英国公府人说道。
杜氏瞳孔一缩,心道:这死丫头转性了,怎么这么能言善辩,一句话堵得人哑口无言,这和以往逆来顺受,从不反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正诧异之际,云泠婳又道:“大伯母,婳婳知道你最好了,你帮帮婳婳可好?”
杜氏顺着看过去,的确是一脸的懵懂无知,还和以前一样,看不出算计的痕迹。可能自己想多了,这丫头怎么看都不是聪明的样子。
“好了好了,赔个不是,你祖母就不跟你计较了。”
呵呵,何其讽刺?
“祖母,大伯母说是要我说‘婳婳给祖母赔不是’,祖母就好了。”
“祖母祖母,婳婳现在说完了,您感觉好点了没?”云泠婳一脸单纯无辜,不谙世事的闪着大眼睛对太夫人说道。
看着自家郡主的表演,含露忍住了笑意,含雾则一脸戒备,随时准备冲出去保护郡主。
太夫人抬头,眼睛里冒火,估计是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云泠婳拱起来了。
崔妈妈见状,赶快一边给太夫人顺气,一边劝说着。
看这行头,云泠婳知道,可能这的有大事吧,毕竟从来不会再云泠婳面前忍耐的太夫人,无事也要拿云泠婳泻火的太夫人,这火气都能隐忍不发,绝对是大算计。
英国公张张嘴想说话,但又忍回去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了看四周,堂中没人说话,杜氏只好站出来开口道:“这三姐儿呀,听说今日在翠云楼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是吗?”
“大伯母,今日大姐姐和二姐姐也在翠云楼的,大姐姐说要给翠云楼的免了膳食和酒水钱,您是因为这事才找婳婳回来的吗?”
云泠婳一脸懵懂,反正原主年龄小,最重要的是原主中了青颜的毒,在英国公府的时候,智商下降成几岁孩童的智商了,只有这样表演,才能降低这群吸血鬼的警惕。
于是,云泠婳稍作思考又说道:“可是皇帝舅舅说要查账了,上次王掌柜进宫,翠云楼的收益对不上。婳婳还在想王掌柜贪墨翠云楼那么多银子去干嘛?皇帝舅舅要的钱,不相信他能捂得住。”
云泠婳小脸一揪,略微思考,然后又信誓旦旦的道:“嗯是的,一定是这样。”
话音落下,大堂中气氛瞬间不好了,英国公倒没什么表情,可能真对后院这起子事不甚了解,要不然以英国公的尿性,不可能这么平静。而杜氏和云冰妍则齐齐看向上首的太夫人,云凝婉脸上担忧,就不知道这担忧之色是真是假。
太夫人面沉如水,眼中隐隐有怒火,但只坐在那,并不开口。
杜氏接着说道:“婳姐儿,话不是这么说。一家人不就是要互帮互助不是,你年纪小,轻易被人哄了去了,外边那些掌柜小厮啊终究不如自家人靠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