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的时候已经初步把情况作了陈述,李大人对情况也初步了解,在听当事人把情况一说,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了。
“启禀李大人,我家主子说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事情的经过,真相不应该被埋没,真理无罪,真理价值万金。现在请大理寺卿李大人来做个见证,还原真相,褒奖正义之士。”
“因此,主子说,只要能坚守真理,惩恶扬善的人都应该受到嘉奖,凡提供线索鼓励白银百两;凡能完整还原事情经过的,鼓励白银千两。”
话音一落,堂中顿时炸了,普通人家三五两就是一年的嚼用,富贵之家一个月的月银多的二三十两,一般人家也就三五两,这无论百两还是千两都不是小数目了。
尤其是店小二恨不得当时看清事情经过的就是自己,千两啊,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话音落下,季兰舟摇摇欲坠,一千人一千两,没有人性能经得住考验,之前没有人站出来说话,是因为在座的都是上京城权贵尖尖上的人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果说拿钱买真相,还有人不齿不屑,为五斗米折腰的话,现在者丫鬟的主子扯上正义的大旗,这是为了还原真相,弘扬正义,有几个人会嫌钱烫手,有几个人会嫌帽子太高?
这到底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坏本姑娘的事,季兰舟的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凶光,但很快又压下了,又恢复成那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样。
沈亦初见状上前跨过一大步,扶住季兰舟,然后安抚坐在长凳上。
季兰舟看着沈亦初,一脸感激、欣赏、感动,想爱而不敢爱,千般不舍万般不愿。
如果说刚刚的一切是让沈亦初觉得自己的经历和处境与季兰舟有几分相似,惺惺相惜的话,那这一刻真的是有一根心弦已经被拨动了,有一根情愫在心里某个角落生根发芽,然后再一点一点长大,撑得整个心房慢慢的,也暖暖的。
“小的当时看到……”
“小的当时看到……”
“对对对,在下也看到,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
看到这种情况,刘诗蘅和她的两个婢女也慌了神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云冰妍么什么情绪,毕竟自己空手套白狼,怎么都不亏。云凝婉也说了自己没看到二哥不是吗?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也没看到事情经过,就是说了句相信二哥哥。
云凝婉咬着下唇不说话。
峰回路转,最震惊、最兴奋的应数云润祥,但由于之前的大反转,经过如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的折磨后,现在的云润祥反而平静到了。
“诸位,静一静,据本官调查,综合各位正义之士的线索,现在做现场还原。”
按照云泠婳的要求,李大人带了文书,让翠云刘掌柜安排了案牍,李大人将调查真相一一还原,文书一一记录,还原完毕,征询正义之士的没有疏漏后,让正义之士签字画押,然后到含露处领钱。
李大人则收起笔录,声称要存档保存,带着笔录和大理寺的衙役走了。现场再度安静下来,刘诗蘅几欲喷火,季兰舟晕过去了,沈亦初急忙忙的吩咐请大夫。
三楼一雅间里,谢文轩对着秦语白道:“想不到上京城还有这样的女子,真是有趣。”
对面的秦语白端着茶杯,仿佛是看一件古玩珍品,思索着道:“是有趣。”
云泠婳带着含雾出来,冯常和含露已经在马车前等了。旁边还在站着云润祥。
“学生谢姑娘高义,姑娘支出的银两,在下会还的,还望姑娘留下联络方式学生凑齐银两一定给姑娘送去。”
云泠婳看着二哥真的心疼,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想暴露自己,亲人嘛,以后终究会见的。
“公子不必挂怀,小女子这般不过惩恶扬善罢了。”
“好个惩恶扬善!好个正义之士,好个有钱能使鬼推磨,本公子记住你了。”
沈亦初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脸愤恨的说,仿佛云泠婳是他的杀父仇人。哎,不过,不是杀父仇人,也是让他心爱的女子在人前出丑不是,还把人家心爱的小白花气晕了。
“没事,谢沈公子抬爱,毕竟我这种小人物有人记挂也是我的福气。”
“牙尖嘴利,但愿你一直这么狂妄猖獗下去。”
“彼此彼此。”
“哼。”沈亦初拂袖而去。
“姑娘,会不会对您造成影响?”云润祥一脸担忧。
“无碍,小事。公子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学生在此谢过姑娘高义。”
云泠婳还是不放心,对冯常说:“冯常你带个侍卫在后头跟着,送二哥哥回英国公府,然后这几天你留在他身边吧。”现在季兰舟是晕过去了,真假晕姑且不说,一旦沈亦初腾出手来,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