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轩愣了一愣,显然云泠婳的不按套路出牌,令谢文轩很是费解,这上京城还能有不买谢家面子的人?
等反应过来后,谢文轩哂笑,朝着马车作了个揖,道:“姑娘高见。”
马车笃笃向外驶去,云泠婳和含雾含露坐在马车中,感叹谢家真有钱,画圣吴一鸣的画说买就买,哎,有钱就是好,随便砸。
“郡主,谢公子长得真好看,秦公子也好看。”
“秦公子应该就是上京四杰秦尚书家的大公子吧。”含露一阵喋喋不休,含雾是暗卫出身,等闲不说话。
“郡主,接下来去哪?”冯常在车外问。
“翠云楼、绝色坊、珍宝斋、玉容坊,你看那个顺路就去那个吧。”
玉容坊砚宝斋最近,冯常选道先去玉容坊,马车行驶了一小会,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
云泠婳主仆三人走进玉容坊,一进门就感觉玉容坊的气氛、格调和砚宝斋不是一个品味。云泠婳并没说什么,只是看,戴着面纱,掌柜也没认出来。
“我可以试试这个吗?”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少女,局促的问。
少女长得干净白皙,衣着料子算不上顶好,头上的钗寰首饰不多,细看之下能发现都不是上京城现下流行的款式,已经过时了,但胜在整体搭配得宜,干净整洁,让人看上去去很舒服。
接待粉衣少女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瘦削妇人,脸上一片高傲之色。“这位小姐,本店所有的胭脂都不让试用。”嘴里说着小姐,但语气里丝毫没把粉衣姑娘当大家小姐看,都说这上京城敬人先敬衣,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粉衣少女的丫鬟不服气,隧道:“那边的小姐不是正在试嘛,你们这分明是就是瞧不起人。”
“哟,那能一样吗?那是我们大小姐的朋友,别说试,就是白送都是常有的事。”夫人满脸不屑,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这位?”
粉衣少女害怕惹事,急急拉住了身旁的丫鬟,当丫鬟还是不服气,也不示弱,毕竟保护自己主子不受欺负是自己的职责不是。于是开口道:“我家小姐是工部右侍郎府王家二小姐。”
粉衣少女脸上的局促转变为忐忑不安了,放眼过去正见一身穿鹅黄色浣花锦襦裙的少女含笑迎面走来,来人十五六岁,长相不算出众,但胜在气质姣好,妥妥的氧气美人。
这浣花锦襦裙,一看就是绝色坊出品,头上戴的也隐约能看出是珍宝斋的东西,看来这女子身份不一般了,毕竟这上京城中能把原主小可爱店铺里的东西穿戴满身的大家小姐,非富即贵。
“大……大姐姐,你……你也在。”
“二小姐问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小姐可是这玉容坊常客,云大小姐给的三个贵宾之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点头含笑,一派有爱姊妹的模样。玉容坊的掌柜、小厮也不反驳,一派默认的模样,不错,慷他人之慨。
“二妹妹可看上了什么东西?算在姐姐账上可好,但姐姐送给妹妹的礼物。”
“这什么东西?睡马棚吃猪食的贱丫头怎么配大小姐关照她,这种人怎么配用玉容坊的胭脂?”鹅黄衣裙少女的丫鬟高傲的道。
话音一落下,玉容坊安静下来了,玉容坊一向生意不错,客似云来。眼下铺子里人也不少。粉衣少女顿时成为坊中焦点。
“这样的人怎么配进玉容坊。”
“这样的人怎么配和我们用一样的东西。”
“王家大小姐这样的可人儿,怎么会又怎样的妹妹。”
“这二小姐明知身份怎么还上这地方来,来了也买不起吧。”
“我记得王家二小姐是庶出吧,也是这人应该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随便凑的,这玉容坊是什么地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买得起吗?”
……
周围如乌鸦过境。
“不是这样的,你们们不能这么说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才是嫡出……”粉衣少女的丫鬟可能是见的世面不多,急得眼泪直掉,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闭上你的嘴巴,这是么地方,容你一个贱蹄子胡言乱语,回去夫人一定家法处置。”黄衣少女的另一个丫鬟上前一步,堵住了压花的罪,不只是嫌她聒噪还是掩盖真相。
“小姐,据说王侍郎家常年是妾室当家,大夫人过世了。王家大小姐风评意向不错,人缘也好。”含露凑到云泠婳耳边说。云泠婳眼珠一转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自皇帝外公用兴帝开始就杜绝宠妾灭妻,家中正妻必须是明媒正娶,小妾是万万不能抬成正妻的。
“诸位抱歉,扰了诸位兴致,小女代家妹向诸位道歉。家妹顽劣,回府后一定一定严加教导”,黄一少女盈盈一拜,端的是赏心悦目。
“大小姐客气,有小姐这样珠玉般的人做姐姐,也不知这二小姐修了几辈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