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暗通讯突然震动，声音不大，但在这空荡荡的破败宫殿里，显得特别突兀。
若宁眉毛一挑。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像鬼火一样。
“华烨，卡尔同意合作了。”
若宁抬起头，看向王座上那个曾经牛逼哄哄、现在却像条丧家犬的华烨。
她嘴角一勾，笑了笑，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感觉，就好像在欣赏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又或者，她在等什么好戏上演？
这一下停顿，让这破宫殿里更压抑了，空气都跟凝固了似的。
“他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你装上虚空引擎……”若宁的声音突然压低了，“还有……其他方面的支持。”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在“其他方面”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哦？”
华烨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珠子里，瞬间冒出两团火。
“虚空引擎？那是什么玩意儿？！”华烨急切地问，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渴望。
“卡尔那家伙，总算干了件人事。”华烨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
他现在是真急了！
自从被凯莎那个臭娘们儿赶下台，华烨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现在，终于有机会翻身了，他能不激动吗？！
“虚空引擎啊……”若宁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感慨起来，“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当初凯莎可是严令禁止研究的。”
“怎么？那娘们还怕这玩意儿不成？”华烨不屑的撇了撇嘴。
“怕？”若宁笑了，“谁知道呢，或许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卡尔可没停下研究。”
“所以……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华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虚空引擎能不能让他重回巅峰，干翻凯莎，夺回王位！
“能让你……变得更强。”若宁终于给出了一个稍微明确点的答复。
“更强？”华烨重复了一遍，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比以前的我……还要强？！”
“当然。”若宁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华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嘶哑，却充满了狂喜，“好！好！好！”
对于一个王，一个曾经站在权力巅峰，如今却跌落尘埃的王来说，还有什么比“力量”更具诱惑力呢？更何况，这力量前面还加了个定语——“虚空”。
华烨当然不是什么科学家，他对科技的理解，大概还停留在“能用就行”的层面。
虚空引擎？听起来就挺唬人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
“有意思……”若宁的声音，把华烨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东西，当年凯莎可是下了死命令，整个已知宇宙，谁碰谁死！结果呢？卡尔那家伙，阳奉阴违，背地里可没少折腾……”
若宁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又像是在故意渲染气氛。
“有了这玩意儿……嘿嘿，华烨，你翻身的日子，可就指日可待了。不过嘛……”若宁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就像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直接浇在了华烨头上，“卡尔那老小子，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他帮你，也是有条件的。”
“他要你……帮他做点‘实验’。”
若宁特意把“实验”两个字说得很重，就像两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华烨的心上。
实验？
华烨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两个字，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实验？什么实验？”华烨的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带着几分焦躁，几分不安。
“这个嘛……”
若宁却没有马上回答。
她摇了摇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吊华烨的胃口。
昏暗的光线下，若宁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让人捉摸不透，像一团迷雾，神秘而危险。
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实验，又究竟是什么？
华烨心里跟猫抓似的，七上八下。他现在就像一个赌徒，明知道前面可能是个陷阱，却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毕竟，这可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了！
“他并没有具体说明。”若宁的声音，带着一种精心设计的韵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华烨眉头紧锁，等了半天就这？
“你只需要知道……”若宁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些实验……对我们都有好处。”
“都有好处？这算哪门子解释？”华烨心里嘀咕，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他现在可不敢得罪若宁，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还指望她呢。
“至于具体的细节嘛……”若宁巧妙地把问题推了回去，“等你日后抵达死歌书院，亲自去问卡尔吧。”
“还得等？”华烨有些不耐烦了，但他知道，现在急也没用。
“哼！”华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声音里，有不满，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渴望。
对力量的渴望，那种能让他重回巅峰，把凯莎踩在脚下的力量！
华烨心里跟烧着一团火似的，只要能翻身，别说实验了，让他干啥都行！
“只要能让我重回巅峰……”华烨的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破抹布在摩擦，“什么样的实验……我都无所谓！”
这话，与其说是回答若宁，不如说是华烨在给自己打气。
“很好。”若宁点了点头，对华烨的反应很满意。
“啪”，她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和卡尔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
“这就完了？”华烨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这就开始合作了，好歹给个详细计划吧？
不过，转念一想，卡尔那家伙，向来神神秘秘的，跟他合作，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对了……”若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卡尔还让我转告你，他会尽快为你准备虚空引擎，以及……其他方面的支持。”
“哦？”华烨眼睛一亮，“尽快是多快？其他方面……又是什么？”
若宁耸了耸肩：“我只是个传话的，具体细节，你还是得问卡尔。”
“这娘们儿，嘴还挺严……”华烨心里暗骂，但脸上却堆起了笑容，“行，我知道了。”
反正，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不是吗？
华烨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这稻草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
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活下去，他只想……复仇！
破败的宫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华烨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的眼神，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坚定，一会儿又充满了疯狂。
她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为了复仇，为了夺回失去的一切，他……别无选择！
......
“首先……你需要做的，就是召集你的旧部。”
宫殿外，若宁迈着优雅的步子，在前方缓缓地踱着，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清脆而有节奏。
她一边走着，一边姿态随意的对身后的华烨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玛利，鲲鹏……”
若宁一口气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一颗尘封已久的星星，在华烨的心中激起微弱的光芒。
“那些曾经誓死追随你的战士，那些忠心耿耿的天宫大将……”
若宁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像一阵微风，吹开了华烨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位曾经在天宫秩序下叱咤风云的强大战士，都代表着一段辉煌而又血腥的历史。
“他们……你必须将他们全部召集回来。”若宁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这些名字，如同一个个沉重的符号，在华烨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激动？兴奋？或许都有吧。毕竟，这些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份力量，一份希望，一份……复仇的可能！
“苏玛利……”
当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华烨的眼中猛地一亮，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那个家伙……他竟然还活着吗？”华烨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苏玛利，那可是他曾经最得力的干将，最信任的部下，最……忠诚的狗！
“不会吧？那家伙……命这么硬？”华烨心里嘀咕着，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不清楚。”若宁耸了耸肩，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她可不是什么万事通，更何况，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知道那些家伙是死是活？
“你可以尝试联系一下。”若宁补充道，语气轻松，像是在建议华烨去买张彩票试试手气。
“好！”华烨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
这可是关乎他复仇大计的关键一步，怎么能犹豫？
“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让他们……重新回到我的麾下！”他猛地大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为了天宫的荣耀！”
“苏玛利，鲲鹏，还有那些老伙计们……你们，都还活着吗？”
“等着吧，凯莎！我华烨，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