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气得不行,只能口头上威胁:“圣上还未苏醒,倘若在回宫的途中出了什么事儿,这后果太子你担待的起吗?”
“倘若父皇在营帐中出了什么事儿,这罪责高贵妃你又担待的起吗?”
一句话,便让高贵妃的气焰小下去了大半。
她自然是不敢担待。
“孤乃是储君,一旦父皇出了什么事儿,孤可暂代父皇做任何的决定,而这,也是高贵妃你一个后宫妇人,没有权利干涉的,倘若高贵妃你再阻拦搅事,孤便以后宫干政谋逆将你治罪!”
高贵妃怒道:“本宫乃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你岂敢!”
江寂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年轻郎君强大的气场,让高贵妃出于畏惧,本能的往后退。
“若是不行,你只管试试。”
与江寂斗了这么久,高贵妃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寂是个什么样的疯子,虽是气得不行,却也还是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
“拔营!”
随着太子的一声令下,大部队便又浩浩荡荡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皇宫。
好好的一场狩猎,却以洪宗帝受伤昏迷为收尾。
在回宫的第一时间,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便聚集来为洪宗帝诊治。
洪宗帝的外伤其实不算什么,但关键是他本身便虚弱,此番狩猎也只是强撑着,不想让人觉着他龙体快不行了。
但这么强撑的后果便是,如今受伤再加上受惊,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太医们赶忙拿来人参先给洪宗帝吊着,而后再以银针来针灸,刺激看看是否能够醒转过来。
“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易说。
“有话便直说,父皇的情况究竟如何?”
太医院院首这才开了口:“殿下,圣上原先便因为毒丹药的缘故,而导致体内中毒,已经受了很大的损伤,如今再受了惊吓,外加箭伤,恐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江寂蹙眉,垂眸看向床榻上面色惨白的洪宗帝。
虽然这段时间来,江寂对洪宗帝越来越失望,但身上终归流着的是洪宗帝的血,这些年来的父子之情,也不是说散便能散的。
在江寂开口之前,高贵妃便急道:“什么叫没有多少时日了,一派胡言!圣上只是受了外伤而已,只要好生休养,便能好全的!本宫告诉你们,倘若救不活圣上,本宫便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除了对洪宗帝的情谊之外,高贵妃是最不希望洪宗帝出事的。
因为眼下的局势,对于她是不利的,如果洪宗帝真的撒手人寰了,以如今的局面,她根本就抢不过江寂。
而如果叫江寂顺利登基,那么等待她的,便只有一死!
“孤不管有多难,你们必须要以父皇的安危为第一要义,倘若父皇无法苏醒,孤拿你们是问。”
听到这话,高贵妃却是嗤笑,“如今圣上都已经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了,太子你便不用在本宫的面前装什么孝子,若是圣上真的不在了,你怕是在心中早便笑掉大牙了,再也无人会拦在你的跟前了吧?”
“无论父皇是否有事,孤都是唯一的合法皇位继承人,相比之下,更该要担心未来的,该是高贵妃你吧,倘若父皇真的不在了,高贵妃想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吧?”
“你……”
便在两人要再度争吵起来之时,咳嗽声骤然响起。
“圣上醒了!”
江寂第一时间低眸看去,刚要上前,高贵妃却是抢先他一步,一下将他给推开,来到了洪宗帝的跟前,紧紧握住了洪宗帝的手。
还未说话,便先落下泪了。
“圣上您终于醒了,臣妾快被吓死了,您能苏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洪宗帝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的便是高贵妃,见她泪如雨下,一副担心的不行的模样,心中感动的不行。
颤抖着手,抚上了高贵妃的面颊。
“朕没事,敏儿别哭,你哭得朕的心都快碎了。”
高贵妃趁着洪宗帝眼下还有力气,便先告状:“臣妾还以为再也瞧不见圣上了,先前太医说圣上的情况危险,可太子执意要带圣上您回宫,甚至还抬出了储君的身份,臣妾一个深宫妇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幸而上天有眼,若是圣上醒不过来,那臣妾便也不想活了!”
因为林子刺杀的事儿,洪宗帝本便怀疑江寂,如今听到高贵妃这么说,心中便更是恼火了。
“太子在哪儿?让那个逆子立马来见朕!”
洪宗帝本能的以为,以他与江寂那点儿凉薄的父子之情,江寂应当是不会在龙榻前守着他的。
谁知刚一开口,便有一道清淡的嗓音随之响起:“父皇的眼里只能瞧得见高贵妃,只能听见她说话,儿臣在父皇的眼中,自然便是成了大逆不道的逆子。”
往旁出一看,却发现江寂就在一旁站着,很显然,也是将方才高贵妃与洪宗帝之间的话,给听得一清二楚。
这便叫洪宗帝多少有些意外与心虚了。
而高贵妃却是趁机先发夺人:“狩猎场刺杀一事还未搞清楚来龙去脉,太子便迫不及待的借着圣上受伤昏迷,而借机拔营回宫,这是有多怕圣上会追究此事,而牵扯出不该牵扯之人呢?”
高贵妃这话说的,便差没在明面上指着江寂,说他是此次刺杀的幕后指使者了。
贼喊捉贼德尔把戏,可以说是被高贵妃给玩儿得非常明白了。
“太医说父皇的情况危在旦夕,营帐内只有一名太医,他根本便不敢也没法救治,倘若这么耽搁下去,父皇必然会出事,为了父皇的安危,孤当机立断拔营回宫,有何不妥?”
“还是说,在高贵妃的衍眼中,查清楚这所谓的幕后黑手,要比父皇的性命安危更为重要?”
高贵妃道:“圣上的安危自然是在第一位,只是当时太医也说了,圣上的情况危急,本宫自然不敢轻易去赌,也便只有像太子这般,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拔营回宫。”
“毕竟,太子可是亲口说了,若是圣上出了什么事儿,你便是唯一的皇位合法继承人,真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