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叶思思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这个郎中也是你的人!谢清晚,你打从一开始便设计好了的!”
谢清晚无辜的眨眨眼,“叶小娘,你这是计谋败露,便开始狗急跳墙,乱咬人了?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抵赖也不成。”
没了孩子,还被拆穿了阴谋,叶思思彻底疯了,仰首大笑,张牙舞爪的便朝着谢清晚扑了过去。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只可惜,叶思思还未碰到谢清晚的一片衣角,便被匆匆赶回来的裴知衍一把抓住了手腕。
“叶思思你疯了,竟然敢对夫人动手?”
叶思思见裴知衍回来了,立时一头扎入他的怀中哭诉:“知衍哥哥,知衍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的孩子被谢清晚给害死了,你一定要替孩子报仇啊!”
“胡说,分明便是你联合二夫人,在猫爪里下麝香粉,企图用流产来陷害我们家大娘子,如今计谋败露,却还敢在这儿嚷嚷着冤枉,真是好不要脸!”
蒹葭掷地有声的反驳,前因后果说的分外清晰,裴知衍在听到之后,当即便沉下了脸。
抓住她的肩膀,将怀里的人拉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你用孩子来陷害夫人?”
叶思思看到裴知衍眼底的冰冷,瞬间便心慌了,“我没有,真的知衍哥哥你要相信我,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我如何会舍得伤害他一根汗毛呢?是谢清晚,是她买通了我的女使和郎中,不仅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将这顶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但显然,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叶思思说再多也只是死鸭子嘴硬罢了,没人会再相信她。
裴知衍一点一点,将叶思思的手给扒开。
“我没想到,你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不对,准确的应该说,我从未认识过真实的你,叶思思,你太令我失望了!”
裴知衍松开她的手,就像是彻底的将她抛弃,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理她。
叶思思慌了,哭得全是鼻涕眼泪,不管不顾的死命缠着裴知衍的腰肢。
“知衍哥哥,我是冤枉的,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陷害的,知衍哥哥你忘了吗,忘了我们两年朝夕相处的情谊,忘了你曾许我的海誓山盟了吗?知衍哥哥……”
但是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丑陋无比的叶思思在裴知衍的眼里,甚至连一头猪都不如,只哭得他心头烦躁。
“叶思思,你该庆幸,倘若不是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单凭着你谋害侯府骨肉一罪,如今早就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裴知衍这次没有一丝情面的,将叶思思一把给扯开。
“来人,将叶思思拖下去,从此之后,你便囚禁于凝香居,不准再迈出半步!”
听到裴知衍竟然囚禁自己,叶思思慌得不行,在地上爬着抱住裴知衍的腿。
“不要知衍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丢下我不管的,知衍哥哥……”
裴知衍对叶思思的特殊,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双和谢思薇一模一样的眼睛罢了。
如今叶思思为了陷害谢清晚,竟然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如此蛇蝎心肠,实在是叫裴知衍不寒而栗!
“你好自为之吧!”
裴知衍不留情面的,将人一脚踹开。
这时,谢清晚才徐徐开口:“害死了尚未出世的孩子,这罪魁祸首除了叶思思本人之外,二婶婶在其中必然也起了重要作用吧?”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叶思思谋划的,我也是一时昏了头,被她给蛊惑的!”
吴氏见大势已去,生怕也会落得和叶思思被囚禁在院子一样的下场,赶忙跪下来求饶甩锅。
裴知衍道:“二婶婶先前被禁足罚月钱,都没法让二婶婶闭门悔过,看来二婶婶是不适合留在府中,以免又起了什么歹念,搅得家宅不宁,将二婶婶送去道观,带发修行,好生在菩萨面前悔过吧!”
见裴知衍竟要将她送去道观,吴氏跪着抱住裴老夫人的大腿。
“老夫人,我是被一时蛊惑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送我去道观,那不是人呆的地方,而且我是二房夫人,怎能被送去那种地方,这是会被外人耻笑的……”
裴老夫人却只道:“衍儿所言有理,既然在家中你无法思过,便去道观里好生待着,那里人迹稀少,少有杂念,康妈妈,堵住她的嘴,立即将她送到道观去。”
“你们不能动我!老夫人,墨儿如今可是高家嫡长媳,倘若她知晓,自己的母亲被送去了道观,怕是会就此对娘家失望吧?”
裴老夫人皱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如何敢威胁老夫人,我这么说都为了裴家着想,求老夫人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从此之后静心悔过,再也不会惹事了!”
在裴老夫人犹豫之时,裴知衍道:“祖母,近来侯府家宅不宁,祸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是该借此好生整顿一番,为了侯府的将来,祖母不该再心软了,况且只是带发修行,只要我们自家人守口如瓶,便不会有人知晓。”
依照吴氏的尿性,她若是能安分,母猪都能上树。
想到近来家中的倒霉事,为了裴知衍的前途着想,裴老夫人便也不再犹豫,抬抬手。
“堵住她的嘴,带下去。”
吴氏被捆绑住手脚,堵着嘴巴,抬上了马车,直接打包送去了道观。
一出戏的一半唱罢了,谢清晚看够了戏,也有些累了,施施然打道回府。
“夫人这么急着走吗?”
谢清晚见裴知衍跟了上来,厌弃的蹙了眉,“夫君还有何贵干吗?”
“今日之事,叫夫人受委屈了,也都是我的疏忽,才会纵得叶思思如此不知轻重,我代她向夫人道歉。”
谢清晚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无关紧要的人与事,我从不放在心上,夫君还是赶紧回官衙吧。”
裴知衍眼见着谢清晚头也不回的走了,忽的问身边的抱书:“你说,小娘子生气了,该如何哄才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