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自然是因为有女使瞧见了,进去的分明是谢清晚,怎么在厢房内的,却是秦大娘子?”
闻时野抱臂,“谁说谢大娘子进过这间厢房,在里面的就必须是她了?既然谢大娘子没有在屋内,就说明她换了衣衫之后,便离开了。”
“这不可能,外面的女使根本就没有瞧见她出来过!”
闻时野挑眉,“这女使都还没说自己从未见过谢大娘子从厢房内出来,郡主便已经言之凿凿的确定了,莫不成郡主当时也在场?亦或是说,其实这是郡主导演的一场戏?”
福宁黑了脸,“闻时野,污蔑人也要讲究证据的,出事的时候本郡主在看台上,此事与本郡主有何干系?”
闻时野哦了声:“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郡主又在这里嚷嚷什么,这么多双眼睛,都真真切切的瞧见了,床榻上的是秦大娘子,便只有你在这里嚷嚷着什么不可能,这与你何干?倘若谢大娘子的声誉受到了影响,郡主可就是罪魁祸首了。”
“你……”
福宁自知理亏,毕竟谢清晚的确不在这儿,她只能恼火的一甩衣袖道:“本郡主才懒得管这些事,走了!”
而此刻,在前往静园的马车上,谢清晚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她身上越来越烫,一直呢喃着热,手上更是无意识的在扯自己的衣襟。
裴景庭一手按住她的玉手,一面倒了杯凉水,动作轻柔的喂进她的口中。
“谢清晚,张嘴,喝些水会好受些。”
哄着她喝了一口,但她却直接吐了出来,裴景庭干净一尘不染的衣袖因此染上了一层水渍。
若是换成了旁人,早就被裴景庭一掌给拍飞了。
但此刻,他却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是极为有耐心的,用自己的手背,一点一点的将她唇边的水渍给擦拭干净。
正要收回手,谢清晚忽然一歪头,张嘴便一口咬上了他的指腹。
但她咬的并不重,反而像是含着,这一瞬间,裴景庭便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暖流所裹挟着,对方一丁半点的动静,都能让他心神动荡。
裴景庭又并非是柳下惠,被人这么磨着,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但理智清晰的他非常清楚,不能趁着谢清晚意识不清,便对她做出不好的事情,这并非君子所为。
“谢清晚,不准咬了,松嘴。”
怀中的小娘子倒真的乖乖松开了嘴,但是下一瞬,又扭头钻进了他的怀中,就像是一只小猫崽在大猫的怀中,使劲的找奶喝。
不仅胡乱的蹭来蹭去,而且还企图将裴景庭的衣襟给扒拉开,从他的怀中汲取不一样的气息与温度。
“给我……我要……我要……”
裴景庭的额头突突的乱跳,身上也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按住了怀中极度不安分的小娘子。
“谢清晚你……”
低首,就撞上对方湿漉漉,同猫儿一般被打湿的美眸,似是但凡他说一句重话,眸中的金豆子便能砸下。
“你不可以再闹了,否则等你清醒之后,你必然是会后悔的。”
终归,裴景庭对着她,完全说不出狠话,哪怕他忍得非常辛苦,只需要将人给推开,不管不顾,便不必强压着欲望。
可裴景庭却狠不下心,只能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再蹭来蹭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静园,裴景庭抱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马上让柳先生过来!”
柳华还以为是裴景庭受伤了,得到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
谁知一进门,便瞧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住的往裴景庭的怀里钻。
裴景庭一贯整洁的衣衫,已然一片凌乱,而他的腰带此刻也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间,而腰带的另一端,则是被小娘子握在手心。
因为裴景庭按着一端,所以才勉强保住腰带没有被彻底拉扯开。
小娘子的力量能有多大?裴景庭两根手指头,必然就能轻松制服,将自己的腰带拯救出来。
但他非但没有,反而是低着首,嗓音低低,软下三分语气:“不可以再乱动了。”
明明是威胁的语句,但语气却实在是听不出半点儿凶狠,反而像是在安抚。
“这次又是哪个小娘子?”
柳华走近,瞧清了谢清晚的样貌,“这不是先前那位谢家小娘子吗?上次是你被下了药,她将你救了回来,今日是你救了她,你们这缘分,还真是不浅呀?”
“柳先生,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她的情况不太好,与我上次中药时,似乎不大一样。”
听到裴景庭这么说,柳华也收起了玩笑,让裴景庭让开他好把脉。
但谢清晚圈固着裴景庭的腰肢,怎么也不肯松手,一动她便呜咽,莹莹泪水滚落在裴景庭的手背上,将他的心口都跟着被一烫。
裴景庭叹了声气,“柳先生,便这么看吧。”
柳华何时见裴景庭对一个人如此纵容且妥协过?不由多看了谢清晚两眼。
这才弯腰,把起了脉象。
很快,柳华便皱眉道:“她这不是简单的被下了情药,而是中了情人蛊。”
“情人蛊?”
柳华道:“没错,从脉象看,谢娘子中的当是子蛊,而倘若另外一人将母蛊种在自己的体内,便能令体内有子蛊的人唯命是从,情难自抑,这是苗疆的一种独特蛊术,专用于一人对另一人的求而不得。”
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另一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之前谢清晚都是好好的,究竟是何时被人下了蛊?
忽的,裴景庭想起了那壶龙凤团茶!
是福宁搞的鬼!
裴景庭周身的气场极低,如蛰伏下的深渊,随时能将人斩杀殆尽。
“如何医治?”
柳华道:“如今唯有一种法子,便是以交合的方式,将谢娘子体内的子蛊,引到另一人的体内,此人必然要内力深厚,才能运转周身内力,将子蛊逼至一处,我再施针将其除掉,但如此一来,对此人的身体损耗极大……”
“柳先生,你且出去守着,届时我会叫你。”
柳华吃惊:“景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