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月自然不信,“你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禅房那一出,便是你故意设计的!是你一路跟踪尾随我到了国清寺,还故意引来高贵妃和香客,让他们看我的笑话,便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反正左右也无人,裴惜墨便也不装了,冷笑了声。
“就四妹妹你这榆木脑袋,现在才醒悟过来,未免也为时过晚了,你自以为聪明,为了不给高承天做妾,不惜搭上自己的清白,也要暗中与高承庆苟合,
“怎么,还想着小妾变正妻?真是可惜,你算盘打得响,但昨日事情那么一闹,高承庆还敢娶一个荡妇过门吗?别说是他了,高家必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到头来,四妹妹你便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届时别说是妾室了,恐怕想做个通房,上京都没有人家会要你呢!”
裴惜月本便恼火不已,被裴惜墨这么故意一激,更是怒火中烧,无法控制,面目狰狞的便扑了过去。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啊我的头发!你这个疯子!”
裴惜月一把薅住裴惜墨的鬓发,裴惜墨挣扎着也去抓裴惜月的鬓发,两人你抓我我挠你,互不相让。
“四姑娘你快住手!”
“三姑娘别打了!”
……
女使们怕自家主子会落下风,拉架拉着拉着,便也帮着自家主子和对方打了起来。
在一片混乱之下,裴惜月抓起妆台上的一盒胭脂,便朝着裴惜墨狠狠砸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谢清晚时机掐得极准的便到了院子。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裴惜墨一见谢清晚来了,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捂着额头叫唤:“我的头好疼!四妹妹,你……你也太狠了,竟然想要我的命!”
谢清晚一瞧,哟,裴惜月下手还真挺狠的,竟然把裴惜墨的额头直接给砸破了血,殷红的鲜血还在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也亏得裴惜墨竟然还没晕,还有功夫在这儿跟谢清晚告状。
“长嫂,是她先诋毁我的清誉,今日我一定要打死她不可!”
说着,裴惜月挥舞着手中的胭脂,便要再次砸过去。
裴惜墨哀叫着,还手却完全打不过疯起来的裴惜月,谢清晚实则看热闹,表面做做样子的叫人拦住。
在打斗间,裴惜墨的脸都快被裴惜月给抓花了,足以见得女人疯起来这战斗力是有多么的强悍。
“快将两个姑娘拉开,吵吵嚷嚷的,还动起手来,成何体统,都带过去见老夫人!”
这厢闹得这么大,裴老夫人哪儿还能没有得到消息,派了康妈妈过来,将两人一并带到了仙寿堂。
乍一瞧见裴惜墨,裴老夫人险些都认不出来。
鬓发披散凌乱,脸蛋更是被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而更加刺目的,还是她额头上被砸出的血洞,血和泪混合在了一块儿,显得这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格外的可怖。
而战斗力爆表的裴惜月则是要比裴惜墨好上许多,只是鬓发被抓乱了,但身上倒是并没有受什么伤,和惨惨兮兮的裴惜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裴惜墨一到裴老夫人的面前,便开始声泪俱下的哭诉。
“祖母,四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由分说的闯到我的屋内,对着我破口大骂便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打死我,求祖母孙女做主呀呜呜呜……”
裴惜月不甘示弱道:“呸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打死了也是活该!祖母,裴惜墨故意诋毁我的声誉,我没法做人了呀祖母!”
裴老夫人还刚起,并不知道外头传的有关于裴惜月的事情,只道:“姐妹之间,便算是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该动手打人,清晚,你来说说,她们究竟是闹了什么矛盾,竟闹到要打死对方的地步?”
“回祖母,孙媳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我得知出事赶来之时,两位姑娘已经打在了一起,拦都拦不住,只听四姑娘说三姑娘诋毁她的清白,要三姑娘偿命,其余的便不清楚了。”
裴惜墨接腔道:“祖母,四妹妹便是为了昨日她在国清寺,与高家二公子私通被高贵妃和一众香客给当场捉奸,恼羞成怒之下,便来寻我的麻烦,是她自己不知检点,却拿我出气,孙女实在是冤枉呀!”
“你放屁,我与高二公子本便情投意合,你情我愿……”
裴老夫人骤然变了脸,“你给我住嘴!裴惜月,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和高承庆是怎么一回事?你马上便要随墨儿一道服侍高承天,怎么会与高承庆扯上关系?”
反正如今事情已经败露,裴惜月便也就破罐子破摔。
“祖母,孙女豁上自己的清白,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裴家考虑呀,高承天便是个傻子,将来高太师百年之后,会放心将高家的基业,交给一个傻子吗?
“将来高家的家主,必然是高承庆,可若是我们裴家将两个姑娘都嫁给了高承天,到头来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如今高承庆已经答应会娶我为妻了,
“将来我便是高家主母,有这层关系在,祖母何愁不能振兴裴家?孙女一片良苦用心,可都是为了裴家荣辱考虑呀!”
裴老夫人这么一合计,倒也觉得裴惜月说的有道理。
比起将所有鸡蛋都装在一个笼子里,到时候血本无归,不如分开来装。
若是高承天日后能治好脑子,那高家的家业自然是由嫡子来继承。
但若是高承天一直是个傻子,这高家的家业必然是会落到庶子高承庆的手中。
而裴家分别将两个姑娘嫁给高家二子,将来不论哪个继承家业,裴家姑娘都会是高家主母!
“祖母,四妹妹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高家都已经下聘了,她已然是板上钉钉的大房平妾,高家如何会改头让她做二房的嫡妻?更何况,昨日她与高承庆被捉奸在床,
“他们的那档子丑事,如今已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丑事,按照祖宗律法,该是被浸猪笼,否则咱们裴家女眷都没脸在上京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