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办公室里突如其来的“教训”，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李丽内心深处某种潜藏已久的、扭曲的倾向。最初的几天，她走路的姿态带着难以掩饰的僵硬，眼神触及李磊时，总会飞快地掠过一丝羞耻与畏缩。然而，时间悄然流逝，李磊敏锐地察觉到，她看他的目光正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那里面，恐惧依旧存在，顺从也毋庸置疑，但除此之外，竟然还滋生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灼热与期待。
李丽造访李磊办公室的频率明显增加了，借口也变得愈发拙劣。有时是递交一份早已过期的报告，有时是汇报一些无关痛痒的部门琐事，更多的时候，她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就那么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欲语还休。
起初，李磊并未深究，只当是这女人被之前的严厉手段震慑住了，想方设法地讨好自己。可次数一多，他便品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这女人每次来，说话的语调也愈发嗲声嗲气，仿佛每一个字眼都浸透了蜜糖。她总会有意无意地靠近他，身体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手臂，空气中弥漫开她那浓郁的香水味，带着一种刻意的暗示。
终于，在一个午后，李磊正被一堆复杂的财务报表搞得心烦意乱，李丽又端着咖啡“恰巧”出现。“李厂长，看您眉头都拧成疙瘩了，肯定是累坏了吧？我给您按按太阳穴，放松一下？”她柔声说着，纤细的手指已经搭上了他的额角，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却又像带着微弱的信号，不安分地轻轻揉捏着。
李磊心中一动，想起上次她那奇异的反应，抬手抓住她作怪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怎么？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这么快就忘了规矩，又想试探底线了？”
出乎意料的是，李丽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慌或羞恼，反而身体一软，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兴奋：“李厂长……您……您就再‘提点’人家一次嘛……人家……人家就好您这严厉的劲儿……”她说着，仰起脸，眼神迷离地望着他，那副全然顺从、甚至带着几分渴求的模样，让李磊心头巨震。
他看着她，心里又惊又疑，也彻底明白了。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却又无法否认，这种发现带来了一种更加黑暗、更加刺激的掌控欲。他冷笑一声，将她从怀里推开，指了指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李丽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照做……
李磊走到她身后，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看着眼前那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的曲线，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他抬起手……
沉闷而响亮的拍打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伴随着李丽一声压抑却又带着奇异满足感的闷哼。
“让你不安分！”李磊的声音带着几分冷酷，“让你心思活络！”
李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口中发出的不再是痛苦的哭喊，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啊……李厂长……我下次……下次还敢……求您……”
自此之后，李丽仿佛找到了某种宣泄的途径，对李磊的依赖和顺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不再满足于言语上的讨好和工作上的配合，反而开始渴望那种带着痛楚的“亲近”。她会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场合进行暗示，眼神里的渴求几乎毫不掩饰。
厂里关于李厂长和李主任“特殊关系”的流言蜚语也愈演愈烈。人们路过厂长办公室时，总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脸上带着暧昧又鄙夷的神情。李磊的威严，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被蒙上了一层更加黑暗和令人敬畏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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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丽的沉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燕那令人费解的“温柔”。自从上次被李磊严厉“敲打”之后，这个曾经如同带刺玫瑰般张扬泼辣的女人，仿佛彻底收敛了锋芒，变成了一汪柔情似水的清泉。
她不再参与厂里的任何权力倾轧，对李丽的挑衅也视而不见，只是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办公室主任的本职工作。她对李磊的态度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几乎到了逆来顺受的地步。
她会记得李磊所有的喜好，他的咖啡要加几块糖，他的午餐偏爱什么口味，他常用的钢笔放在哪个位置。她会在李磊疲惫时，默默为他泡上一杯安神的菊花茶；会在他应酬晚归时，为他准备好醒酒汤和换洗衣物；会在他心情不好时，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听他倾诉，或者用她那恰到好处的距离感给他空间。
晚上在他公寓里，她更是将“贤惠”发挥到了极致。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争宠，反而主动与李磊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打理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两人偶尔的亲密接触中，她也收起了以往的主动和风骚，变得温顺而羞怯，努力迎合着他，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李磊感到困惑，甚至有些无所适从。他反复试探，想弄清楚王燕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故意在她面前夸奖李丽，观察她的反应；他故意冷落她几天，看她是否会焦躁不安；他甚至在言语上故意粗暴地对待她，想激起她以前的泼辣劲儿。
可王燕始终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眼神清澈，笑容恬静，仿佛真的被打掉了所有的棱角和野心，心甘情愿地做他身边一个温顺的影子。
李磊看着这样的王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一方面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舒适，被一个美貌又能干的女人如此细致地照顾着，确实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的王燕太过陌生，太过……不真实。他总觉得这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那个曾经野心勃勃、敢跟他叫板的王燕，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吗？还是说，她正在用一种更高明的方式，编织着一张更隐秘、更危险的网？
他感觉自己像是同时拥有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一个沉沦于奇异欲望的臣服，一个伪装着灵魂的归顺。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却又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从未真正看透过她们任何一个。
办公室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磊掐灭了烟头，眼神复杂地望着远方。权力的滋味固然美妙，但这温柔乡里的暗流，却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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