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的持续时间，已经结束了。
夜海看着念完咒词的“帕谢”，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简单来说，他似乎已经不再是他了。
肌肉的收缩频率，身体的细微动作，以及，呼吸节奏——因为研究过呼吸法的原因，夜海对这个的感知最为敏感——已经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身体一样。
“降灵术？”夜海想到了原作里涩谷事变里出场的尾神婆。
她的降灵术，就能做到将其他人的身体信息，装入其他容器内。
“降灵术？呵呵。”“帕谢”不屑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那种窃取他人能力的低劣术式啊！”
随着他的话语，他身上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他直接转身，就算夜海手中的妖刀·晦无，直接在转动中，破开了他的整个侧胸腔，他也毫不在意。
因为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再生！
“帕谢”借着转动的惯性，一拳轰向夜海。
夜海左手抓向他的拳头，但围绕在“帕谢”拳头上的咒力，却在夜海的左手上，留下了无数细密的切口。
当然，这些切口，几乎是刚刚出现，便已经愈合了。
因此，只能看到夜海的左手上环绕着少许血雾，但看起来毫发无伤。
咒力的性质改变了吗？夜海通过超感知状态，能感觉到，帕谢周围的咒力，变得极其凝实，同时形成极细的咒力丝，而又层层叠叠，仿佛……羽毛？
在他的手上造成的细密切口，就是这些“羽毛”造成的。
咒力的性质，明显发生了改变，就如同原作里鹿紫云一的雷电咒力一样。
而此时，夜海也紧紧抓住了他的拳头。
“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夜海开口说道，“但这似乎并无法改变你败北的结局啊！”
“是吗？”“帕谢”却依然自信，“那……这样呢？”
他竟直接扯断自己的左臂，向后暴退。
夜海脑子一懵，他从没想过，有人类会在吸血鬼面前这么玩啊！
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但夜海也没有阻拦他。
一方面，他暂时还是想要维持住这个天与咒缚的身份，总比异世界来客好用吧！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手段。
夜海眼中寒芒一闪！
他发现，周围天地间的咒力，开始疯狂涌入“帕谢”的体内，而他断掉的左臂，也快速再生着。
与这片天地为敌……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夜海扯了扯嘴角。
这不对吧？
能直接调用环境的咒力吗？这基本等于无限咒力啊！再加上反转术式，这也太吓人了吧？
虽然对此，夜海表示，还是没什么压力。
同时，夜海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里的环境咒力浓度，是不是不太对劲？
因为没有参照物，他之前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想想，原作里羂索布局多年，搞出来个死灭洄游，不就是想让咒力充斥那些结界吗？
但他开启超感知状态后，他发现，北海道的空气中，似乎本来就充满了咒力啊！
甚至连脚下的土地里，都满是咒力，在他的感知下，都发光了……贼亮！
果然！夜海心中确定了几分。
北海道这座岛屿，绝对有问题啊！
夜海看着再次将双手在胸前合拢的“帕谢”，做出了决定。
虽然还想再体验一下咒术师的战斗，但还是别装天与咒缚了，速战速决吧！
“天空爆破！”
随着“帕谢”的话语，夜海发现，整片帐所笼罩的范围的空间，都多出了什么东西。
而且这次，不只是“空间之下”了，另一个方向也有！
夜海对于空间的感知，很抽象，他自己也不太能解释。
总之就是，两个因术式产生的爆炸物，将现实中的这片空间，夹了起来。
不是，这状态的输出增幅这么大的吗？夜海心中吐槽道。
不仅咒力近乎无限，连术式输出都高这么多。
可惜啊！对他没什么作用。
夜海轻声说出了两个字，同时，他体内的能量，也瞬间被抽了一截：
“永远。”
随后，炽白的强光，充斥了整片区域。
“帕谢”在他周围变化了性质，近乎实质的“羽毛”咒力的托举下，飞到了半空中。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方恐怕是很难活下来了。
“帕谢”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杀人的。
“没办法，是你们先觊觎这片灵土的，死不足惜！”他喃喃道。
“东京的那群老不死的，他们到底啥时候死啊！”
因为抱有朴素的民族情感，而且这些年，东京的咒术界高层，对北海道和咒术连的小动作也一直不少，“帕谢”对于可能杀死夜海这件事，没太大心理负担。
他又看了脚下依然炽热的光团一眼，转身便想要向帐外飞去。
对方还真是难缠啊！都逼出他的凭神法了……
看来这次，又要虚脱很长一段时间，要请其他人帮我巡逻……
！！？
“帕谢”刚一转身，一只暗影组成的巨爪，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看着面前，毫发无伤的夜海，满脸震惊，甚至接近惊恐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悄无声息……
不！悄无声息这个形容，都太保守了！
是如同幽灵一样，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如果夜海能听到他的心声，会纠正他，这两次的原理还是不一样的。
一次是利用须臾时间靠近，一次是用永远无视掉他的术式——准确来说，不是无视术式，他还是被击中了。只是，术式造成的伤害，被延迟到了无限长的时间之后生效——之后，用通透世界收敛气息靠近。
他现在的战力体系就是这样，夜海有时也觉得，确实有点庞杂了，每一个目的，都能有多种实现方法。
因此，夜海也决定，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要先好好梳理一下，他的战力体系。
言归正传。
“帕谢”看着夜海掐住他脖颈的左臂——如果那能算是手臂的话。
那是无数暗影聚合成的扭曲巨爪，上面还有数十只腥红的眼睛，如同漂浮在暗影之上一般，不断在巨爪的表面游移着。
看着这些眼睛，“帕谢”莫名感到身体沉重，连咒力都运行不畅了。
“你……你不是天与咒缚，”他艰难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
怪物，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描述了。
“我？”夜海笑了笑，“我是人类啊！”
“帕谢”一脸无语，他本来也不是觉得夜海是非人生物什么的。
他是想起了许多年前，他为数不多几次离开北海道，见到的那几个人。
都一样是怪物。
虽然有一个，当时只是孩子。
“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一些误会。”夜海继续说道。
“帕谢”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真有误会，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啊？
“我并不是天与咒缚，”夜海解释道，“这么一来，你的推理，不是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吗？”
他其实挺不解的，“帕谢”为什么突然要和他拼命。
直到刚才听到他的话，夜海才明白了。
原来是把他当成咒术界高层的那群老登派来的了……
说实话，夜海感觉有点被侮辱了。
但同时，他也从“帕谢”的话里，获得了一些信息。
“灵土”……这就是北海道咒力浓度这么高的原因吗？
“我和东京那群老登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夜海说。
“帕谢”愣住了。
他表情凝重，思索良久，随后化为了尴尬。
“对……对不起啊！”他大喊一声，情真意切。
怎么感觉这货有点憨……
夜海松开手，将他放下——当然，他还是留了一个纽扣大小的血肉造物在他身上，持续吸收着他的能量。
“帕谢”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满脸虚弱。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那我这凭神法不是白开了？”
夜海看着眼前这个壮汉，表情十分精彩。
……以夜海浅薄的民俗学知识，“帕谢”这个神，在阿依努神话里，好像很重要吧！
以此为称号的他，地位应该也不低吧？
夜海突然感觉，如果咒术连的高层是这种因脑补而拼命，发现是误会后第一反应是拼命技能开亏了的莽子……
那这个组织，不太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