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胜和高石早已作好了计划,他们引5万大军离开阆州,继续向剑门关挺进。
987年9月,穆青带着2000兵马离开利州,前往剑门关。
来到剑门关的时候,穆青发现大事不妙,这里插满了义军的旗帜。
高石站在关门楼上,与穆青高低对视。
穆青今年已经63岁了,由于长期处理内政,他的身体已经不太适合长时间行军作战。
现在他希望农民们给他一个人情,一个剑南王府数十年的人情。
穆青喊起话来
“诸位!你们会恨我的姐姐(霓凰)穷兵黩武!可我治理川西44年,从来没有对不起过百姓!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朝廷!朝廷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高石对穆青大喊道
“穆老王爷!实在是对不起了!您的贤名,四川百姓都知道!可是,我们被川东路的苛政欺压了几十年!就别说王锜了,王锜的前几任经略使亦如此!你不管川东路,自然不知道我们的苦衷!”
穆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句话
“那你们知道造反的后果会怎样吗?你们应该想想你们这么做,取而代之的是千疮百孔的四川!到时候你们的妻儿老小该如何?”
高石又反驳道
“我们现在就活不下去了!还要未来有何用?”
随后,高石一挥手,乱箭齐发,射在穆青面前。
穆青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兵马撤回到利州,等待朝廷的援军抵达。
另一方面,川东路经略使王锜与川东兵马招讨使姜铦,带着兵马来到了剑州外,可是却发现剑州城旌旗如云。
仔细看看旗帜数量,算算起义军的人数,不多不少,大概有五万人。
王锜萌生了退兵的想法。
王锜对姜铦说
“我们不如撤兵吧?如果不撤兵,我们打不过啊!他们人数太多了!”
姜铦抬头看向那插满城墙的旗帜,自己也争不过王锜,只好对王锜说
“我们应该撤向梓潼,守在梓潼,等成都的剑南军支援过来,再和穆老王爷合力夹攻剑门关。”
剑南军曾经由穆霓凰、穆青俩人管理。
在武靖帝萧景琰刚刚登基的时候,剑南军号称甲士10万。
他们永远效忠国家,号称只要出川即可平定天下,是梁帝国对外战争中的重要力量。
可自萧歆登基以来,朝廷的重心就转向幽云路和河西了,剑南军早就不复当年“十万大军”的雄威。
如今的剑南军满打满算才两万人,在得不到穆青消息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全军出动,正往梓潼这里赶去。
剑南军的主将是曾经剑南军大将聂铎的儿子聂桐,他在治兵带兵的才华上,是个泛泛平庸之辈。
而聂桐的武功也是一般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综合来看,聂桐是个平庸的将领,既没有出众的谋略,也没有勇冠三军的功夫。
剑州的义军,看见王锜和姜铦撤退了,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剑州的义军只是比王锜早来了一两天,他们急行军而来,许多士兵都没有装备盔甲,甚至有些士兵没有武器。
只要王锜肯强攻剑州,便可以断掉剑门关的粮草补给,义军不攻自破。
现在王锜撤向梓潼,军械补给正源源不断地向剑州输入,胜利的天平早就站在了路胜这一边。
9月底,两万剑南军来到了梓潼,聂桐与王锜合兵一处,军力达到了人,看来可以向剑州发动攻击了。
路胜把守在剑州,他已经准备好了固守剑州,反击官军的准备。
他还指示了3000名反叛的乡兵,埋伏在剑州的山道上,只要官军进攻受阻,他们便可以出击截杀,将官军打跑。
王锜的官职最大,之后便是姜铦。
原则上,聂桐必须要听王锜的。
王锜自持官军精锐,认为消灭义军不在话下。
他一声令下,官军开始攻打剑州城。
可是剑州城经过穆青的加固,可谓是固若金汤,官军的进攻受挫了。
埋伏在山林之中的义军反叛乡兵见官军攻城受阻,正在修建攻城武器,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一声炮响,山林之中喊杀之声如震天惊雷,实在令官军意料不及。
乡兵们杀下山坡,官军遭到两翼袭击,大乱起来,路胜率军从剑州杀出,三面夹击梓潼官军。
官军招架不住,分两路逃亡了。
一路兵马由王锜、姜铦率领,向潼川府逃去。
另一路兵马仍由聂桐率领,往成都府逃亡。
官军连续战败的战报传到了泸州,萧平旌看完消息后,搓着额头,根本拿不出办法。
这时候,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
西南夷又叛乱了,他们北上截断了泸州与夔州路之间的联系。
现在想要找朝廷支援,已是不可能,起义军已经将整个四川的入口封锁住了。
大家跑了上来,问萧平旌该怎么办。
王师才相当相信萧平旌,毕竟此前的长宁州大捷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小王爷,剑州兵败至此,我们将如何是好呀?”
萧平旌坐了下来,他把战报放回到案桌上,一直思考着,不作声。
大家都看着萧平旌,王士龄也一脸担忧般看着萧平旌。
久久之后,大家看见萧平旌还不说话,一些官员觉得自己真是离死不远了,落下了眼泪。
只听见萧平旌说
“派人,去泸州以西的祥州,去祥州游说当地百姓不要造反!此外,再派人去恭州的巴县,游说巴县的百姓不要造反。告诉他们如果义军或者官军来了,不要做反抗,依附便是。”
萧平旌又下达命令
“泸州有沱江隔着,叛军不会这么快打来。当务之急,应该先探明西南夷的数量。防止腹背受敌,我们应当打通与夔州路的联系。”
王士龄对萧平旌抱拳说
“我愿意去一趟富顺,那里是盐井,有很多盐商,我愿意游说他们出钱组织军队固守富顺,如何?”
萧平旌点头
“快去!”
这时候,萧平旌又问司户参军
“义仓还有多少钱?”
司户参军回答道
“贯石匹两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