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包装精致的木盒中,装满了各色的宝石,有珍珠,南珠……甚至还有一颗少见的夜明珠。
还有一些华丽的金步摇和金钗。
甚至还有十锭亮闪闪的金元宝。
整整一大箱,李歆说的价值连城竟是真的。
她怕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吧。
姜槿眸子瞬间睁大:“你这么……大方吗?”
“不算大方,我是真心想送你的,这些都是最值钱的。”李歆眼中尽是心疼之色。
她的娘亲是江南皇商云家的大小姐,虽出身没有那么好,但银钱是有的。
娘亲嫁给父亲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嫁妆丰厚。
娘亲早逝,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这些东西就留给她了。
外祖不舍得委屈她这个外孙女,云家还经常送银钱过来。
就算十辈子都花不完。
她从小不喜欢读书,只喜欢和姜柠,于如棋她们在各家宴会走动,好炫耀她的首饰和衣裙。
李歆知道,因为她娘亲出身商户。
无论她多么富有,那些贵女们虽然表面上奉承她,背地里还是瞧不起她的。
说她低俗,说她穿着一身野鸡衣裙,说她不懂高雅……
因此,这些年,她拼命维护和于如棋、姜柠的关系,结果……不尽如人意。
姜槿看得出来,李歆是真的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见姜槿没有说话,李歆以为她和那些贵女一样,一把又将木盒收了起来。
“这些东西是俗气了些,你若是不喜欢,我去买些字画,古董送你……”
姜槿动作更快,死死按住了这个木盒:“谁说我不喜欢的?我看你就是觉得太贵重,后悔了?”
“姜槿,你也太小看我了,送出去的东西,我就算是心疼,也不会收回的。”李歆抿了一口茶。
“既然没有后悔,那本小姐就收下了。”说着,浅吟立刻上前,把这谢礼收了起来。
看着浅吟的动作,李歆震惊道:“姜槿,你真的不嫌弃吗?”
姜槿觉得莫名其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嫌弃?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瞬间,李歆对姜槿的好感又上升了。
两人臭味相投,就是喜欢这些那些贵女眼中所谓的黄白俗物。
“我之前给二公主和姜柠,还有那些贵女都送过,她们都觉得俗气,每次还要说我几句,说我不够高雅。”李歆解释道。
姜槿微微一笑,本就明亮的眸子闪着光:“那她们应该都收下了吧。”
李歆点点头:“每次都收了。”
“既然每次都收下了,还说你俗气,那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那些贵女的问题,是她们虚伪,假清高。”
李歆觉得有理:“你说得对,就是虚伪,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也没有想到,能理解她的人,竟然是死对头姜槿。
姜槿突然想到:“我印象中和你不熟,你为什么讨厌我?还老是针对我呢?”
“你还敢提!”李歆突然变得气势汹汹。
姜槿懵了。
她活了两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的李歆?
她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也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歆委屈极了,指着姜槿,大声控诉:“你不记得了?你十岁那年,应该是个冬天,我和姜柠找你玩,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把我娘亲留给我的玉佩给摔烂了。”
“你知不知道,那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是我娘亲生前特意为我定做的。哼!我难过到现在,你竟然一无所知,真是太坏了!”
李歆的话,让姜槿更懵了。
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摔过李歆的玉佩。
她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她现在也想起来了,刚从神医谷回来的时候,姜柠确实带着一个贵女,和她见了一面。
那会儿,祖父病重,她实在是没有心情玩耍。
只见了一面,就让姜柠带着那贵女走了。
“谁说我把你的玉佩摔了?还是说你亲眼看见了?”姜槿问道。
李歆脱口而出:“姜槿,你别装了,就是你!姜柠告诉我的,是她亲眼看见的……”
姜槿轻轻摇头:“姜柠那人的话,你也信?”
闻言,李歆愣住了。
对啊!姜柠那人嘴里没说一句实话,她说的话,不能信。
李歆喃喃道:“莫非……”
“我压根就没见过你的玉佩,李歆,你被姜柠骗了!”姜槿抢先道。
被糊弄了那么多年,李歆气炸了:“她为什么骗我?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姜槿慢慢踱步,分析道:“那会儿,我刚回京,姜柠危机感很重,估计也是为了拉拢你吧。毕竟你有一个皇商外祖,爹爹还是礼部尚书。”
“那拉拢我也不能摔我娘亲的玉佩吧!”李歆是真的生气了。
“不拿你最珍贵的东西开刀,你怎么会乖乖听话,为她所用呢?”姜槿继续说道。
李歆还是被震惊到了:“那会儿,姜柠也只有十岁,她的心思也太重了一点。”
怪不得爹爹老说她没脑子,不愿意让她和姜柠来往。
原来这些年,她都被姜柠那个贱人耍的团团转。
要不是不知道姜柠在那条街流浪,死了没有,她都想去揍那个贱人一顿了。
二公主于如棋,对她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贬低和嘲讽。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她真的想冲进明德公主府,把那个浪荡女给揍一顿。
在这透心凉的冬日,李歆喝了好几壶凉茶,才稳住了心神。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些年,她都恨错了人。
“算了,我已经知道姜柠和二公主那些人的真面目了,以后也不会再和那些人来往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姜槿,我不得不提醒你,昨日的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别以为姜柠成了奴隶,这件事就过去了。还是有人和你作对呢!”
姜槿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没死心,以后你还要继续和作对吗?我说过,我不怕你,以你的脑子,你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李歆知道姜槿说得是事实,可她还是不甘心。
哼,她有那么笨笨吗?
就算现在笨,人总会成长的,她以后还是会变聪明的。
“是云裳,齐王府的云侍妾。”即便这样,李歆还是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