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浓稠如墨的夜色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整座军营,万籁俱寂,唯有巡逻士兵那有节奏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死寂。冷幽凝的营帐内,昏黄的烛火不安地跳动着,将她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兴奋,眼中闪烁着疯狂又贪婪的光芒。
她坐在案前,案几上摊开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狼毫笔,笔锋在纸上飞速游走,沙沙作响。她将苏悯贤最新的军事部署和战略计划,毫无保留地详尽记录下来。“苏悯贤计划在三日后,派遣最为精锐的部队佯装攻城西,制造出主力进攻的假象,而实际上,真正的主力部队将从城东突袭,目标直指敌军的粮草重镇,意图一举切断敌军的补给命脉。”她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在心里默念,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刺向苏悯贤的利刃,想到苏悯贤即将面临的绝境,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阴狠又得意的笑。
写罢,她小心翼翼地将信件缓缓卷起来,从一旁拿起一小盒红蜡,倾斜着将蜡油均匀地滴在信件的封口处。随后,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印章,印章上刻着一个只有她和敌国联络人知晓的特殊印记,她用力将印章按压在还未凝固的蜡油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仿佛在宣告她对这场阴谋的“掌控”。
做完这一切,冷幽凝轻轻吹灭蜡烛,黑暗瞬间将她吞噬。她轻手轻脚地摸黑走出营帐,身形敏捷得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夜行野猫,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轻巧,巧妙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巡逻的士兵。月光如水银般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斑,她在光影交错中穿梭,朝着军营后方那片隐秘的树林走去。
冷幽凝在树林中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风声在林间呼啸,树叶沙沙作响,她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确认无人跟踪后,她微微侧头,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声音低沉而短促,像是黑暗中传递的危险信号。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树林深处迅速闪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来到冷幽凝面前。此人全身包裹在一袭黑衣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正是敌国派来的联络人。冷幽凝迫不及待地将信件递给他,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急切:“按照计划,三日后他们就会行动,你们可千万不要错过这大好时机。苏悯贤的主力部队一离开,城东的防守就会变得薄弱,这是你们设伏的最佳时机。”联络人接过信件,目光在冷幽凝脸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冰冷:“你做得很好,等事成之后,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无上权力,都会得到。”说完,他身形一转,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回到营帐,冷幽凝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悯贤军队战败后的惨状:战场上硝烟弥漫,士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苏悯贤孤立无援,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而她自己则身着华服,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她深知,这封信一旦送到敌国手中,苏悯贤的军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但她那颗被野心和欲望填满的心,早已变得冰冷而麻木,对曾经的感情和恩情没有丝毫留恋,心中只有自己那膨胀到极致的野心和欲望。
与此同时,敌国营帐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而压抑。国王和一众谋士正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详细标注着苏悯贤军队的驻扎位置和行动路线。国王看完冷幽凝送来的情报后,脸上露出得意又狰狞的笑容:“苏悯贤啊苏悯贤,你做梦也想不到,你的枕边人竟是我的内应。传令下去,按照计划,在城东设下重重埋伏,让他们有来无回!调集我国最精锐的骑兵部队,隐藏在城东的山谷两侧,等苏悯贤的主力部队进入包围圈,立刻发动攻击,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派遣一支轻装步兵,绕到他们的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插翅难逃。另外,再派出一支奇兵,趁他们大本营空虚,突袭苏悯贤的营帐,擒贼先擒王,彻底摧毁他们的指挥系统。”
谋士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开始紧张地策划着这场针对苏悯贤的阴谋。他们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一边低声讨论着各种细节,每一个步骤都经过精心设计,力求将苏悯贤的军队彻底消灭。
而此时的苏悯贤,依旧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浑然不知。他还在自己的营帐中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着最后的准备,烛光下,他的身影显得疲惫却又坚定。他仔细地审阅着每一份军报,思考着如何调整战术,如何鼓舞士兵的士气,想着如何一举击败敌军,实现自己统一天下、救百姓于水火的抱负。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已经背叛了他,一张死亡之网正悄然向他和他的军队张开,每一根丝线都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