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盯着花瓶出了神,这次算是认栽了,一个朋友的朋友介绍他买的,出于对朋友的信任,这次没有找鉴定专家,没想到相信朋友,却忽视了这是朋友的朋友。
“徐老板,你这花瓶谁卖你的?”方竹开口问道。
方竹和范无救知道这个花瓶是装这个饿死鬼的容器,但是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吧,才能让饿死鬼自愿依附于花瓶之上啊,方竹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她看向范无救,范无救也无奈至极的耸耸肩,很好,没用的人。
徐老板想了想还是说了,毕竟差点子就让自己命丧黄泉了,即便不是他朋友所为,他也是寒了心,更何况他还不知道他这个朋友有没有参与其中,毕竟是他朋友介绍的朋友。
方竹和范无救听闻,打算去会会这个朋友,却不知道以什么名义。想了好一会儿,方竹看向了一脸无所事事的李庄。
“这事还得是你来。”方竹开口道。
“我?方竹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我什么都不会。”李庄一听到方竹这么说,慌了神,虽然有方竹在他不怕,但是万一呢。
“这么着,你和徐老板也是朋友,就让徐老板假装介绍你去买古董。”方竹解释着,毕竟李庄也算半个自己人了,不想吓唬到他。
李庄看了看徐老板,又看了看范无救,最后看了看方竹。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事,我干了。”李庄鼓足了勇气说道。他虽然学过一些玄学,但能力远远不够看,他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先磨练磨练自己。
徐老板觉得方竹这个办法很不错,现在李庄愿意在中间周旋周旋也是极好的,他也能从中知道,他买的所谓的朋友,到底算不算朋友了。
徐老板拿出手机,拨通了他朋友的电话。一阵忙音过后,响起了一个男声。
“哟,老徐,你咋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最近…额,还好吗?”
徐老板看了看方竹,方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方哥,挺好的,这不是我朋友看见那花瓶可喜欢了,让我找你问问还有没有,他也想买一个。”徐老板手指摩挲着桌面说。
“花瓶呀,这…这个我得问问我那个朋友,你知道这种东西都很紧俏的。”方哥含糊不清的说着。
“行,你问问,问了回个话。”徐老板也没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毕竟钓鱼都是慢慢钓的,也没有鱼一来就咬钩的呀。
挂断电话,几人就一直在等这个老方的回话,佣人看见徐老板精神头好了,也眉开眼笑,给几人切了不少水果摆了个水果拼盘。李庄倒是着急得来回在房间踱步。
没多久,徐老板的手机响起。几人迅速围拢过来。徐老板按下接听键和免提键。
“哎呀,老徐,那个花瓶没有了,但是我朋友那儿又有许多新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看看?带上你那朋友一起,万一有喜欢的呢?”方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当然可以,有新货瞧瞧呗。”徐老板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着,毕竟目的不是真的花瓶,而是让方竹他们见到那个所谓的朋友。
“你这朋友…嗯…方便说说是谁吗,你知道这种好货都价值连城,没点子身家底蕴谈不妥呀。”方哥试探性的问着。
其实聊到这,几人就已经知道这个方哥有问题了,说他不知道徐老板买的假货都不可能,这一听徐老板的朋友也想入手古董,就开始打听别人的身家。
“咳,你肯定听过,就是咱们北城房地产行业的李庄。”徐老板还是有条不紊的答复着方哥,丝毫没有露出马脚。
“哟,是李先生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呀,哈哈哈.…”方哥一听是李庄,立马就兴奋的说着,那算盘珠子都快打到李庄本人的脸上了。
“你认识?”徐老板问道,又转头看看李庄。
李庄耸耸肩摇了摇头,他唯一认识方姓的只有面前的方竹,对哦,方竹姓秦呢。
“不认识,倒是想认识认识,那这次得亏你了老徐。”方哥讪笑着说道。
两人约定好第二天的见面时间便挂了电话。
“李庄,他想拍你马屁。”徐老板毫不客气的说着。
“听见了听见了,我都听见了。”李庄没好气的说着。
几人都笑了。
方竹又朝徐老板身体中注入一些灵气,毕竟被附身这么久,肯定是会伤害到他本体的,魂体也会受损,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现在给他一些灵气,多晒晒太阳,自然恢复得更快一些。
做完这些,方竹和范无救就打算先回去了,毕竟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老呆在别人家也不太好,李庄见状也想要离开了。
“李庄,你留下来。”方竹看着要走的李庄说道。
李庄纳闷的看着方竹,今天的事不是结束了吗?怎么他还不能走呢?
“你有玄学之术傍身,怕什么,今晚上交代你一个任务。”方竹笑了笑说道。
李庄踌躇的看着方竹,这个方竹小姐搞什么,他那三脚猫功夫还不够看呢,正想着,就见方竹手中突然多出一张符咒。
“这是净化符,今晚上把这里剩下的阴气净化了,搭配解秽咒口诀,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寳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祛病延年。按行五岳。 八海知闻。魔王束首。待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方竹一字一句的说着。
李庄接过方竹手中的净化符咒,心里有一些开心,虽然没有让他跟着走,但是好像他学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呢。
“别在那里偷摸笑,给我记住解秽咒口诀了,还有这个净化符好好看,回头画一个一样的给我。”方竹佯装严肃的说道。
李庄终于缓过神,刚才的解秽咒他没记住。
“方竹小姐,这…也太长了吧,我没记住。”李庄有点着急的说道。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方竹又说了一遍。
李庄一边跟着念,一边用手机录了下来,方竹看着李庄手忙脚乱的样子,笑了笑,好在,不算太笨。其实李庄的心思,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事情那么多,她也顾不上李庄,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只要李庄自己愿意学,她也可以教。方竹想到李庄送的黑金卡和房产证,豪车钥匙,虽然这些是感谢方竹救命之恩的,但后来的玄易门重建,方竹就感觉到了李庄的其他想法,李庄没有明说,并不代表她不明白。
李庄一手拿着手机,听着录音里方竹念的解秽咒口诀,一手拿着净化符上下看着,那认真程度堪比现在读书的学生。其实他心里是激动不已的,这代表什么,代表方竹小姐愿意收他为徒,代表他有一天也可以像玄易门的人那样拥有驻颜之术,当然,还有其他更厉害的术法。
方竹和范无救回了公寓,屋里,萧羽依旧坐在小桌前研究着棋局,不会吧,走的时候这个姿势,回来还是这个姿势。
“萧羽,你是不是太较真了?”范无救开口道。
萧羽看着屋里两人说道:“你们都回来了?这么快吗?”
“是你太专心了吧。”方竹接着说。
可不是吗,李庄来找方竹时就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走的时候还是晚上,这回来都快中午了,萧羽还坐在那研究着他惨败的棋局。范无救无奈的笑了笑。
“你知道他输在哪儿吗?”范无救怼了怼方竹的肩膀问道。
方竹不懂下棋,故而摇了摇头。
“他输在没我活得久。”范无救打趣的说着,这确实也是实话,要是萧羽有范无救这个几万岁的岁数,棋局赢的概率也会变很高吧。
方竹听着范无救说的话,哈哈大笑。说得有道理。
范无救从兜里掏出了柳树枝编织的锁魂器,里面的饿死鬼屈膝抱着蹲在里面。
“大人,大人,我错了,放我出去吧,我好饿,我好饿啊。”饿死鬼在里面嚎叫着,透过柳树枝的缝隙朝外张望着。
方竹看着这小小的锁魂器还甚是喜欢,小巧又精致,很符合她的气质呢。
范无救还以为方竹在看里面的饿死鬼,故而将容器往方竹面前推了推。
“真好看。”方竹嘟囔着。这柳树枝没想到还能锁魂呢,以前只听说过柳树枝可以打鬼。
“哈?你眼睛没问题吧?这叫好看?”范无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看容器里那饿死鬼的面容,你说他瘦吧,他又胖得像头猪,你说他胖吧,他又瘦得跟个铁棍似的,就是这么纠结的胖瘦结合体,方竹管这叫好看?
“好看的呀,你看,编织得多小巧可爱,好适合我挂在包包上呀。”方竹说着,还伸手摇了摇容器,里面的饿死鬼被转得晕头转向。
范无救这才反应过来,方竹说的好看,并非是夸赞饿死鬼,而是说的这个柳树枝编织的容器,咳,闹个乌龙。
“咳,随手编着玩的,你喜欢送你了。”范无救摸了摸脑袋说道。这就是一个小物件,就像人间的人,会用纸叠千纸鹤呀,五角星呀之类的手工活,这个容器,就是他闲着没事做,自己编的,他注入一些灵力,他本就是勾魂使者,而且注入灵气的物体,大多也有勾魂锁魂的作用。
方竹一听这容器送她了,她高兴得不得了,她刚才想挂在包包上来着,现在又想挂在钥匙上,她纠结得看着容器。
“大人,我错了,放过我吧,饶我一命呀。”容器里的饿死鬼还在不停的求饶。他生怕方竹再拿着它摇一摇,他感觉自己的脑浆都成一团浆糊了。
方竹听见饿死鬼说的话,把容器举起来放在自己的眼睛前,瞪着眼睛往里瞧着,容器里的饿死鬼被压制得小小的魂体瑟瑟发抖,太可怕了。
“那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方竹说道,手上做出又要摇晃的姿势。
“我说,我说,求您别摇了。”饿死鬼哀求的说。
“我本来是陶瓷厂工艺品区的工人,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但是老板不是人,他不发我们的工资,我们去找他闹,想让他感受到压力,把我们的工资发了。”饿死鬼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方竹。
“继续说。”
“我们本来就靠手艺吃饭,可是拖了那么久的工资没发,大家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还好,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其他人就惨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那一天,我们十来个人合计着去找老板,我也是倒霉,老板那天发了好大的火,他和他的合作伙伴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架,正好我们又去找他,他一气之下,拿着铁棍子想轰我们出去,大家纷纷往外跑,都怕打到自己,我太饿了,没什么力气,还没挪开脚步就被当头一棒。我当时就感觉自己不行了。”饿死鬼说着那天的情形,眼里还有对老板的恨。
“那你有仇去找你们老板呀,怎么附身到徐老板身上了?”方竹看着饿死鬼说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我苏醒过来已经在徐老板家里了,我魂体在那个花瓶里,我想依附其他物品都不行,我肯定是被徐老板自己带回家的。”饿死鬼回忆起苏醒那天。确实,他被当头一棒打死过去后,他就失去了意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当他苏醒时,确实在徐老板家里了。
“那你怎么附身在徐老板身上的?”方竹又接连问着。
“我饿,我饿得受不了了,我想吃东西,可是我吃不到了,我就看见他在吃,鬼使神差的我就过去附身了,附上他身,我就开始吃,我感觉吃不饱,太饿了,太饿了…那种感觉,太可怕了”饿死鬼描述着第一次附身在徐老板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