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川眼眸含冰,“宋公子有何贵干。”
宋沉柯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冷声道,“我知道你们在收集酒,我这有八百斤。”
“条件。”
“我是为了许姑娘,我知道她要这些酒做什么,这些酒我送给你们。”
明瑾川深深看他一眼,宋沉柯,宋家大公子,五年前,接手宋家生意,此后宋家的生意开始蒸蒸日上,发展到如今,已经是祁国首富。
之前在靖江镇阴差阳错帮了之之,如今这番作为又是何故?
明瑾川沉声,“墨影,拿钱。”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他如今没有这个闲工夫和宋沉柯周旋,回到县令府上后,他便吩咐沐风安排人去盯着宋沉柯。
京城。
来自岭南的加急密信此时已经摆在了皇帝的书桌上。
御书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皇帝眼前齐刷刷跪了一溜臣子。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息怒就能让瘟疫消失吗!这封信是四天前从岭南发出来的,你们敢说你们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吗!”
水至清则无鱼的消息他懂,朝堂之上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瘟疫这么大的事,他就不信这些好臣子就没有一个收到消息的!
一个个的引而不发,怎么的?都等着看他们兄弟俩的笑话吗!
想到慈宁宫的那位,皇帝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龙颜大怒,一众臣子们都不敢吭声,一个个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实际上一个个的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怎么,平常上朝一个个说的欢快,这会儿嘴巴倒是挺严实?”皇帝冷眼看着众人。
章盛微微抬起了一些身子,头却依旧是压得低低的,“启禀皇上,岭南突发瘟疫,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调派御医和草药粮食过去才为上策。”
皇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那依爱卿看,这次应该让谁去。”
章盛额头满是汗水,这可是瘟疫啊,他不管说谁都是得罪人,可他若谁都不说,皇帝又不满意。
章盛正犹豫着,一道粗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陛下,臣愿前往!”
听声音,像是靖安侯家的公子。
“好,朕今日就封你为御赐钦差,务必协助齐王,御医任你调用。”
景恒单膝下跪,抱拳,“臣遵旨!”
虽然这活被靖安侯家揽了去,可瘟疫哪是那么好解决的,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这是章盛第一次没有争抢,任由景恒领命离去。
最好景恒和齐王都染病死在那边才好!
景恒前脚进了家门,圣上的圣旨后脚便到了,靖安侯出宫门的时候已经骂过他一遍了,此时见着圣旨只觉得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钦差大人,接旨吧。”
跪在一旁的景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刚刚这传旨太监说什么?让他儿子去岭南抗疫?
太监宣完旨,又对景恒弓了弓身,“陛下说了,景公子尽快动身为好。”
“臣,遵旨。”
太监带着人呼呼啦啦的离开了,景夫人站起身却觉得眼前一片眩晕,随即天旋地转。
“娘!”
整个靖安侯瞬间乱成一片。
即便如此,景恒前往岭南的事情已成定局,哪怕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愿意他去。
“爹娘妹妹,往小了说我也不可能看怿之自己在那边,往大了说这是事关祁国百姓的大事,与其让皇上派一个不情不愿的人去,不如我主动去。”
靖安侯面色不虞,陛下如今虽已登基五年,可朝中大部分都还是被太后所把持,能用的人极少,前些年齐王殿下在外征战,陛下在朝中举步维艰。
众人皆知岭南地区偏远,物资匮乏,可若是能收入囊中,对陛下而言也是极大的助力。
靖安侯作为保皇党,本就被太后党派所挤压,景恒说的话并无问题,如今,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罢,你去收拾收拾,尽快上路,自己也要小心些,别让我和你娘担心。”靖安侯坐在床边,掖了掖夫人的被子。
“哥,我和爹娘在家等着你,你和瑾川哥哥都要好好的啊。”景卿然红着眼眶。
景恒揉了揉她的脑袋。
陛下既然说了尽快出发,他们便也没有耽搁时间,收拾完东西过了午后景恒便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往岭南去了。
许之鱼简短的放了个风便又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高大夫那暂且由师傅照顾。
也幸亏这个宅子够大,大部分的病人都被转移到了这里,官府出钱招了一批穷苦人家的人来这里帮忙。
虽然人不多,可也很大程度上帮他们减轻了些负担。
就连吴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
【宿主,那个吴青又在门口转悠了。】小钱提醒道。
这两天吴青有事没事都来这里转悠两圈,开了门说是来帮忙的,许之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干脆利索的关上了门。
偏偏这人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一天下来跟吃饭一样顿顿不落打的来敲门。
有点烦人。
“不用理他。”
【哦,宿主你要不要试试用泉水熬药呀?】许之鱼这两天忙的连签到都想不起来,还是它提醒,虽然抽到的东西丝毫用处都没有。
“灵泉熬药?”许之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因为岭南地区的水资源并不是那么匮乏,她住的小院甚至还有一口水井,因此她差点就忘了自己身上还有抽到的灵泉。
系统出品总不能只是一口泉水吧?
只是之前一路上她也没少用,感觉好像除了白了一点也没什么用。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许之鱼这一次用灵泉水熬了药,熬好后她自己先尝了尝...
依旧是那个苦味,许之鱼脸都皱成了褶子,端着熬好的药去了前厅。
昨天那个年轻男人叫郑天赐,他的脸色甚至比昨天又好了一些。
许之鱼端着药来到了他身边,郑父的脸色有些发青,躺在那里似乎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该喝药了。”
郑天赐抬头,冲着她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