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捂着脸,大声哭泣起来。
在旁人看来,姜氏是崩溃极了。
夏浅浅嗦着脚趾,恨不得给娘亲鼓掌。
这演技越来越精湛了。
夏淮安慌了,他才被皇上杖刑,这又来一状。
他的帽子是真就带不上了了!
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姜氏,他咬了咬牙。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又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是我浑蛋,是我的错!”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对孩子们动手了!”
姜氏摇了摇头,“你如此偏袒沈淇儿的孩子,你让我该如何相信你的话。”
见她没松口,夏淮安在心里暗骂她不会看脸色。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同丈夫统一战线吗?
夏子恒又不是真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却揪着一点小事不放,哭啼不止。
“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相信我?”
姜氏哭了一会,半晌才开口道:“若是下次再对我和孩子们动手,便和离,孩子全都跟我走。”
“没问题!”夏淮安满口答应。
还以为她会提什么条件呢。
那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废物,还有一个灾星,全都带走正好,给夏侯府减灾减难了。
不过,他觉得姜氏说的都是气话,不过是想要一个口头承诺罢了。
“这下,可以原谅我了吗?”
姜氏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夫子,“如今夫子正好在这,能否请夫子给我们做见证?”
若是到时反悔,也有人证在。
夫子是京城最有威望的老师,也是当朝声名显赫的官员。
有他见证,夏淮安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夏淮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姜氏是真心说那番话的。
她还真想同自己和离!
他脸色难看,“这就过了吧?难道你还不相信为夫的话吗?”
姜氏红着眼眶,“你将我的孩子害成这样,你让我如何相信?”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就请夫子自便吧。”
“别!”夏淮安连忙阻拦。
不就是几个废物和灾星吗?带走便带走吧,正好给夏侯府减轻了累赘。
“夫子,还请你给我当见证。”
夫子冷哼一声,他巴不得子恒跟着姜氏走,离这种只会窝里横的废物远一点,别将子恒给带歪了。
“口头见证,我怕到时你会耍赖,不如立字据。”
耍赖?
夏淮安内心嗤鼻,就这几个废物,值得他耍赖吗?
反正也没有损失,还能稳住姜氏,无非就是签个字盖个指印。
“行,只要夫人能原谅我,想怎么样都成。”
很快,字据便立好了。
“若是夏淮安违背承诺,将自动和离,孩子随母亲,自此与夏家两不相干,孩子无需赡养夏家任何人,夏家人不得再去纠缠。”夫子一字一句地念着。
夏淮安嗤笑,这种累赘离了夏家连饭都吃不上,谁会去纠缠。
要纠缠,也该是他们来纠缠夏家。
“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吧。”夫子。
夏淮安毫不犹豫地签了字,盖了手印。
夫子将立据收好,三人人手一份,不怕有人想抵赖故意销毁。
夏淮安看向姜氏,“可以了吧?可以原谅我了吧?”
姜氏停止抽泣,朝着夫子道:“夫子,他既然已认错,此事便算了吧。”
“若是再有下次,不用夫子,我定亲自到皇上面前告状。”这话,她是说给夏淮安听的,算是警告。
奈何人根本经不出来,还觉得姜氏真好哄,一张纸就给哄好了,还帮他说话。
“夫子,你看……”
夫子冷哼一声,“哼!若不是安京公主,今日你这顶帽子我一定给你摘下来!”
怪不得夏梓伊心术不端,因为从根上就不行,爹娘是什么货色的,孩子就是什么货色的。
子恒就不一样,身上还留着姜家的血,更像姜家人。
这就是差距。
此时大夫,已经假模假样地给夏子恒包扎完了。
昨日之后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今天涂了白粉,表面上的淤青显得更吓人了。
他叹了口气,“伤得太重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需在床上调养一段时日才行。”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夫子松了口气。
听到后面,夫子又紧张起来,“需要休息多久?这离大赏没多久了!”
夏梓伊连忙抬起眼皮,流出一丝戏谑。
我也是福星的哥哥,上天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就认命吧。
“这…就看如何照顾了,若是照顾得好,一个疗程便能好,若是照顾得不好,一旬半载的,可能都好不了,极有可能会落下病根啊,终身瘫在床上啊。”大夫说得极为认真,说到最后差点哭出来。
姜氏捂住胸口,崩溃地趴在床边,“我的儿啊…是娘没保护好你呜呜呜!”
夏浅浅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接着张着大嘴,嗷一嗓子也哭了起来。
“哇啊哇啊!”
夏梓伊悄悄勾起唇角,瞧他们这模样,夏子恒极大可能是好不了了。
在诗歌大赏上,他便少了个劲敌。
旁人不知道,但他却对夏子恒的才华最了解。
从小便是夫子口中的天骄之子,做的诗词歌赋,总是被夫子收藏,甚至将其加在自己的作品集中,着上夏子恒的名字。
夫子总是对他尖声讥讽,说同一个爹生的,一个天资聪颖,一个蠢笨如猪。
他在夏子恒的阴影下活了十年,若不是他设计让夏子恒走偏了路,现在就算是有福星在,自己也有可能赢不了他。
原本是打算,用五石散控制夏子恒,让他无条件地为自己提供诗词。
可没想到,李少卿那废物竟然失败了!
在听到夏子恒要参加大赏时,他是有些慌乱的。
如此,彻底瘫在床上正好。
这诗歌大赏的魁首,将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