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国使者不是来献礼的,而是来给皇后娘娘下蛊的。
这万花筒中,藏了一只蛊虫,只要放在眼睛处,那蛊虫变回窜进眼中。
皇后的下场,便是每到深夜,变回被蛊虫折磨,浑身上下被蛊虫啃食。
只有答应帮助异国使者,传递情报,便才会给上一个月的解药。
可皇后性情刚烈,硬生生挺了七日,最终被啃食心脏而死。
德庄皇后欲伸手,拿起来仔细端详。
突然,响起孩童的啼哭。
“哇啊——”
“怎么了?我的小郡主,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德庄皇后收回手,转头去抱夏浅浅,又是拍又是哄。
神奇的是,这刚抱到怀里,小人立马闭嘴了。
刚才嚎这般大声,一颗金豆豆都没掉。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姜氏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夏浅浅的鼻头,“调皮。”
又对德庄皇后道:“还是儿臣来抱着吧。”
德庄皇后将夏浅浅递过去,却见两小肉手,死死攥着她的凤袍,瘪着嘴又要哭。
张嬷嬷笑了笑,“小郡主很喜欢皇后娘娘啊,你瞧都不愿意撒手了。”
这话说得,让德庄皇后感到是十分贴烫。
凤袍被抓得皱巴巴的也不在意,“小郡主喜欢本宫,那本宫便抱着吧。”
姜氏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倒是会挑人。
看着她们上演家和美满,全然将他抛之脑后,便狠狠刮了眼夏浅浅。
“皇后娘娘,这万花筒在我们国家,也是十分罕见的东西。”
突然被打断,德庄皇后心声不悦。
张嬷嬷察觉到,立马斥责道:“大胆!皇后娘娘正与小郡主培养感情,哪有你插嘴的份!”
异国使者脸色一变,跪了下去,“请皇后娘娘息怒,外臣只是想让皇后娘娘把玩这罕见的小物件,并无他意。”
现在同他厉害,等你蛊毒发作时,看你还能厉害得起来吗!
德庄皇后抿了抿唇,毕竟是外来使臣,不过是说错了话,没必要责罚。
“罢了,不得有下次。”
“将那物件拿来吧。”
异国使者跪在地上挪了几步,将东西递了过去。
看着她伸手接过,他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就在关键时刻,一只浑身漆黑的鸟,窜了出来,将万花筒一爪子夺走。
“大胆畜生!”张嬷嬷脸色微变,第一时间将皇后娘娘护住。
异国使者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顾不上礼节,站起身就要去抓乌鸦。
其他丫鬟,拿起杆子就要驱赶。
场面一度换乱,只有皇后娘娘怀中的夏浅浅,高兴的直拍手。
丫丫干得漂亮!
姜氏定睛一看,发现作乱的乌鸦,正是那只一直守护浅浅乌鸦。
这乌鸦一直乖乖巧巧的跟在浅浅的身边,从来不会搞破坏,每次搞破坏都是为了救浅浅。
撇了眼神情紧张,恨不得宰了乌鸦的外臣,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这次突然冲出来,叼走万花筒,恐怕……
“母后,这万花筒恐怕是有问题!”
德庄皇后神色一凝,还没等她开口,使臣便沉不住气了。
异国使者竖眉瞪眼,指着姜氏便是一通辱骂,“你这个贱妇少胡说八道!这可是异国的稀罕物,可不是什么赃物,能有什么问题?”
“皇后娘娘,她这是在挑拨两国之间关系啊!”
原本德庄皇后是不信外臣会正大光明的害她的,可他这般着急,很难让人不怀疑,他心中有鬼。
她冷哼一声,“菀柠是安京公主,岂是你能辱骂!”
“原来苗羊国并不是来求和平的,而是来求战的!”
求战……
异国使者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中原的皇后也太护犊子了。
“皇后娘娘冤枉啊,我只是来献礼的,那东西就只是单纯的万花筒啊,不信的话,娘娘可以拿来好好检查。”
夏浅浅朝他喷一口水。
什么好好检查,恐怕是想借着检查,让蛊虫进入皇后的身体里去吧?
夏浅浅伸出一根胖手指,指着万花筒,“呀呀!”
丫丫把它摔稀巴烂!
天上飞的丫丫,突然停了下来,飞到五米高出,将万花筒重重的摔了出来。
咔嚓一身,万花筒瞬间四分五裂,一只黄色的幼虫,在地上蛄蛹爬行。
张嬷嬷拧紧眉头,惊呼道:“这里面竟然有虫子!”
夏浅浅手脚乱扑通,勾着脑袋去看。
那幼虫,又小又黄,一点也不健康。
若在她手里,这种虫子都是喂鸡的。
那虫子像是察觉到她的杀气,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停。
德庄皇后脸上乌云密布,“苗羊国擅长蛊术,为何这万花筒里会有虫子,你们苗羊国到底有何居心!”
本以为是万全之策,没想到竟然被一只鸟给戳穿了!
异国使者浑身发软,“这不过是普通的虫子罢了,外臣怎会有胆子伤害皇后娘娘呢。”
德庄皇后脸色难看,这虫什么都没做,看不出来是不是蛊虫,但她敢肯定这绝非一般的虫子。
除非,找人试一试。
夏浅浅又朝着他吐口水,可她的口水,全都吐在了自己的小褒被上了。
放屁!就是蛊虫!这个坏男人,就该中蛊毒而死!
忽地,那地上的虫突然动了起来。
蛄蛹这身子,朝着男人爬去。
男人察觉到蛊虫的动作,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惊慌,想要躲开。
却被张嬷嬷和几名太监按住,动弹不得。
那黄色幼虫,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的鼻孔钻了进去。
紧接着,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脸,感觉那虫在皮肤地下,啃食他的肉。
“啊——!”
姜氏不适的移开眼睛,一只手捂住夏浅浅的眼睛,但她发现,小家伙竟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害怕。
“拖下去!”德庄皇后拧着眉。
很快,异国使者被拖了下去。
张嬷嬷气愤不已,“这异国使者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皇后娘娘下蛊,要不是小郡主还有乌鸦,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经她这么一说,德庄皇后才猛地想起,自己三番两次差点就要碰到那东西,小郡主就开始闹腾。
她心有余悸看着夏浅浅,“刚才多亏了你,是你救了本宫一命啊。”
“小家伙一定是本宫的福星。”
“本宫与小家伙有缘,封为永乐郡主如何?”
姜氏猛地抬头,若是获得封号,那夏老夫人她们,便不敢随意对浅浅动手了!
只是……
“父皇那边……”
“我一句话的事,而且永乐这二字,可是他挑了大半年才挑出来的。”德庄皇后。
姜氏胸口发堵,原来在自己想要与他们疏远时,他们早已将封号想好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道:“儿臣谢过母后,谢过父皇。”
姜氏被留下吃了顿午饭,才被送回夏侯府。
刚下马车,便瞧见夏淮安和夏梓伊被侍卫们台下马车。
脸色一个比一个白,屁股上的衣袍,还渗着血。
只是夏淮安的衣袍上,全是脚印,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姜氏倒吸一口冷气,皇后娘娘说有分寸?
也是,没要了他的命,便意识有分寸了。
瞧见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姜氏竟没觉得心疼,反而淤堵在胸口的结块,疏通了些许。
但这么多外人在,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她面上露出关心的模样,声音不小道:“淮安,你这是怎么了?屁股上怎么这么多血和脚印啊!”
夏淮安心头一紧,“不要声张!”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