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淇儿心生不悦,
夏梓参是夏侯府的嫡长子,若没有出现意外,便是夏侯府的继承人。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有资格说教问责梓参。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现在就是个残废,便不再是夏侯府的继承人。
未来的继承人可是她的大儿子,夏梓参。
他有什么资格,用问责的语气同梓参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是我儿子让丫鬟把你关院子里吗?”沈淇儿委屈的眼眶红了。
夏梓参拧着眉,心疼不已,“夏北望!你怎么能欺负我娘呢!”
“别以为你现在残废了,谁都会让着你,你若是再敢欺负我娘,我便让你好看!”
“让谁好看呢?”姜氏眼中喷着火,朝着几人疾步走来。
她只是出去了一会,这几人就来找麻烦了。
还是去找北望的麻烦!
北望好不容易,才自愿走出来,若是因为他们再次关闭自我,她定拿刀直接砍死他们。
“你们一个个地堵在我的院落中,气势汹汹是想要做什么?!”
“夏淮安!你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夏淮安哽住,见她这般生气,刚才找麻烦的气势,顿时消散了大半。
“也不知道是谁,往我屋里扔炮仗,后背都炸出几个泡。”
“哼!还趁我在茅厕方便,扔炮仗炸了我一身…”夏老夫人说不下去了,光是想起便气得浑身颤抖,“是不是你指使的?!”
姜氏瞥了眼缩在夏北望轮椅后面,戳手指的夏浅浅,便什么都明白了。
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干什么不好,非要去炸茅房!
这也太……
太腌掺了!
烧她的房子也好啊。
“你别么有证据,就平白污蔑我,我每日忙得团团转,可没时间干小孩子家家的事情。”
“你们若是闲着没事,就自己找点事情做,别整天盯着我一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没事找事吗?!”夏老夫人气得眼前发黑,“哪家媳妇像你似的跟婆婆顶嘴,若是别家媳妇,婆婆早就家法伺候了!”
姜氏淡淡嗤鼻,“别人家的婆婆也不像你似的,整天没事找事呢?”
“你你你……!”夏老夫人嘴巴都不利索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诶呦真是造孽啊!为什么我命这么苦哇,竟让这么个不孝东西进了夏侯府啊!”
姜氏习以为常,看都不看她一眼,对着夏淮安道:“我看你娘是想把我休了。
行,那就休了我吧,我把孩子嫁妆都带走。
哦对了,你现在仅剩的安京侯爵位,自然也是跟着我走了。”
夏淮安被捏住了命脉,转脸脸色难看地斥责起来,“娘!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竟说一些伤人的话,往后不许再是说这些!”
夏老夫人见亲儿子帮着姜氏,也不帮自己说话,顿时真心实意地哭了起来,“儿子也是个白眼狼,帮着外人不帮娘啊!不如文柏半点贴心!”
文柏最近要谋划婉中花的生意,也不知道弄得如何了。
不过他这儿子天资聪颖,定能做得起来。
等文柏赚了大钱,她就搬走跟文柏过日子。
夏北望有些愣住,
以前,娘从来不会跟祖母顶嘴,说什么便是什么。
现如今竟能将祖母怼得哭嚎不止。
不孝,可是已婚女子最严重的罪名了。
可娘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年,娘到底遭遇了什么,让她不再顾忌这些名节。
愧疚渐渐布满心头,他握紧拳头。
武考他定要夺魁,重新继承姥姥和姥爷的薪火,让娘再也不被人欺负!
夏淮安听到夏文柏的名字,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行了,别在这哭丧,晦气得很。”
夏老夫人气的身子颤抖,“好好……你现在觉得娘没用,觉得娘拖累你了?”
“好!我现在就去跟文柏过日子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就回去收拾东西走人。
夏淮安也不拦着,任由她去,反正没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以前,只要他一生气,她便会来这招,结果没几天就被夏文柏送回来。
表面上,夏文柏是想让老夫人过上好日子,其实是不想照顾老人罢了。
姜氏看完一场闹剧,便收起笑,“刚才是谁说我儿子是废物?”
夏浅浅连忙踮起脚丫子,指着夏梓参,像个大喇叭似的嚷嚷,“是他是他,就是他!”
夏梓参:“???”
姜氏缓缓看去,眼神如刀锋般冰冷,“夏梓参,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忘记了,我便提醒你几句。”
“你是庶子,北望是嫡子,就算北望当真再也站不起来了,这夏侯府也轮不到你来继承。
再者,北望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了,你们别在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夏梓参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说错了。”
“我对只有嫡子能继承家产的规则,很不赞同。
难道不应当是,谁最有能力,谁来继承吗?”
夏浅浅翻个白眼,
你有能力?
你有能力为什么当初,在沈淇儿给大锅下毒的时候不阻止?
甚至在收买丫鬟,将大锅关在那几十平的屋内,不许出去。
她张了张嘴,想将这一切都说出了,突然喉咙像是有东西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是这样……
夏浅浅耷拉着小脑袋,
每次她想剧透的时候,都说不出来。
只能让他们自己猜,他们自己说出来,或者亲眼所见的,她才能说。
这就是世界规则?
夏浅浅嗦着手指,窝讨厌世界规则!
姜氏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可笑至极的话,“现如今这夏侯府是靠我支撑,你还想继承我的财产?”
夏梓参没觉得有什么,理所当然道:“什么你的我的,既然你嫁到夏侯府,便是夏侯府的人,你的东西当然就是夏侯府的东西,我为何不能继承?”
姜氏气笑了,“刚才还说我是外人呢,这会想要财产的时候,又说我是夏侯府的人了,你果真是沈淇儿的种,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许你骂我娘!”夏梓参握紧拳头,气愤不已。
“我只是说你们长得像,何时骂她了,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姜氏挑眉,眼神里满是讥讽。
夏梓参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抽动,“算了,男人不与女人一般计较。”
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背影透着一股傲慢,仿佛连多待一秒都觉得浪费时间。
“庶子,还想继承我的财产?我就算是全都上交冲国库,一点都不给他!”姜氏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被他们不要脸的行径气得不轻。
缓了好打一会,才缓过劲来。
对着一旁道:“浅浅,带你大哥去西房,那里是他从前住的房间。”
结果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回应。
扭头一看,这一大一小,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