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伤心欲绝’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莫相的耳中,莫相放下手中的事物过来看了看莫珍珍,说了两句让她宽慰的话,随后送了大把的宝物过来。
莫相来过后莫珍珍依旧表现的郁郁寡欢,不过下午时她便又派碧玺回了一趟将军府,说是要让兰姨娘准备准备,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莫珍珍不是不体谅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而是这个兰姨娘,她不正常。
通过之前的一些接触,要说左定民有多看中这个兰姨娘,那还真没有。
左定民对待兰姨娘的态度便是这个时代普遍男人对待妾室的态度,凉薄又渣。
那么,为什么只是简单的一点刺激,就能让昂左定民大变样?
莫珍珍想到了左家的那些先祖,之前莫珍珍就觉得不对劲,原主死的太轻易了,好似左家的先祖也没帮忙抵挡一二。
原主当时还怀着孩子,不管原主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就算左家祖先记恨原主,那也应该等原主把孩子生了之后再说吧。
恍惚间莫珍珍好似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在这样一个灵异世界,女子嫁人选择门当户对或者高嫁的另一层用意。
这不光能保证活着的时候荣华富贵,杜绝大部分鬼怪侵扰,死后也能有供奉,且享受安宁。
就……挺让人一言难尽的。
莫珍珍正在这边发散思维呢,转头就发生了一件让她意料之中的事情——碧玺死了。
有小丫鬟犹犹豫豫的传来消息,听说碧玺死了,莫珍珍表现出了震惊模样。
“她,她怎么会死。”伺候在莫珍珍身边的丫鬟婆子见莫珍珍激动,当下都凑过来希望莫珍珍能保重身体,但是莫珍珍却不管不顾,表现出特别重视碧玺,特别不能接受碧玺死了这件事的模样。
那小丫鬟扑通一声就给莫珍珍跪下了,慌乱的和莫珍珍说了碧玺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其实有些诡异。
碧玺领了她的命令又去将军府让兰姨娘搬家,但是奇异的是,碧玺才进兰姨娘的房间没多久便苍白着一张脸出来了,随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坐着小娇回来了。
轿子到了丞相府门口,轿夫怎么叫人也不出来,等轿夫掀开轿帘一看,碧玺已经七孔流血死在了轿子里。
莫珍珍听完事情经过后脸上依旧是不能接受的悲戚之色,但是心里却有点狐疑。
这个兰姨娘,好像有点沉不住气啊,做的有些猖狂了。
她猖狂的底气是什么?是因为左定民的怪异?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
莫珍珍面上咬咬牙,随后问身边伺候的人。
“琥珀呢?”
琥珀被莫珍珍派去将军府处理将军府的乱局了,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琥珀就像是丢进湖里的石头,半点音信没有。
伺候在她身边的这些婆子丫鬟只以为莫珍珍引着碧玺的死想琥珀了,便连声说要去帮莫珍珍去找琥珀。
莫珍珍闭眼躺在床上,看起来好似越发的孱弱了。
去找琥珀的丞相府下人很快就回来了,只是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
“你们说,琥珀在将军府失踪了?”莫珍珍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像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一般在床上挣扎,像是想要下床去找琥珀,吓得那些丫鬟婆子跪了一地,连声哀求莫珍珍保证身体。
莫珍珍被这些人拦住了去路,但是她依旧不管不顾,根本不顾自己‘刚刚生产’完的虚弱身体,直接冲了出去。
她从自己的院子跌跌撞撞闯到了莫丞相所在的书房,这一路上被不少下人看见,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莫珍珍急迫的模样。
莫丞相就坐在他的书房里,端端正正的坐着,书案上还放着许多条陈,那些都是他还没处理完的公务。
直到听到由远及近的女子哭泣声,莫相才垂下眼帘,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岔子。
他淡定的翻开桌子上的条陈看了两行,那哭泣声便已经到了房门口,莫珍珍悲戚不易跪倒在地,匍匐着不让别人看到她一点眼泪都没有的脸。
莫珍珍实在是哭的泣不成声,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守在莫相书房外的小厮被莫珍珍哭的麻爪了,连忙敲响了莫相的书房门。
这个时候莫相打开门,平时一张严肃刻板的脸上浮现了焦急之色,看到跪在地上衣着单薄的莫珍珍,他瞬间怒上脸。
“放肆!”呵斥一声后,莫相那冷锐的视线射向那些跟在莫珍珍身后前来,却在这个时候不敢上前的丫鬟婆子。
“刁奴,你们居然只是看着!”
莫相生气了,那些丫鬟婆子更害怕了,手忙脚乱一阵子后,全都扑向了莫珍珍。
有的手上拿着衣服,有的手上拿着被子,这个时候全都往莫珍珍身上裹,而莫珍珍在挣扎了两下无用后,最终软软的晕了过去。
在莫相的指挥下莫珍珍没有被送回她原来的院子,而是被安排在了莫相书房的隔壁,那里是平时莫相忙碌太晚休息的地方,对于莫相来说是绝对的私密领地,就连继夫人都没进来过。
老大夫再次被叫来,莫相站在床边看着老大夫给莫珍珍诊脉,他面沉如水像是被气坏了,好在老大夫稳得住,把脉时并没有被他干扰到。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叹息一声,和莫相讲了女子坐月子的重要性,以及月子中的女子最好不要思虑,不要情绪大起大落,不要吹风,不要剧烈运动等。
老大夫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莫相却一本正经的认真听了许久,直到老大夫讲完,莫相才问了一句。
“珍珍怎样了?”
莫相站的笔挺,很有文人风骨,看着除了脸色有些沉之外一切都好。
但是他开口后却沙哑了声音,这才让人察觉到莫相的隐忍。
莫相应该是极其担心自己独女的安危的吧。
老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莫相如此,当下失语了片刻,随后才缓了声音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