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空中出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阵光芒从上方出现。
浓雾随着光芒慢慢消失，张书蕴的身影随着浓雾慢慢显现出来。
他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双腿紧紧粘在一起，就像是只剩下一条腿，手臂上有着数不清的凸起瘤子，在雾影中看起来就像是长了许多手一样。
“我想起来了。”张书蕴许久没有说过话了，他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还会在中途停下来，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发音：“爆炸后，有东西在拉我走，但是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有另外一股力量把我拖了回来。
“只是，我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做什么。
“后来待得久了，似乎有一点意识，提醒我跑出去。”
杨肃的身影开始淡了下来：“我知道，是杨肃把我拉到这里的，也是他把我困……。”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影已经开始消散。
随后这空间四周也开始出现碎裂的声音，在张书蕴彻底消失后空间坍塌得更。
一阵剧烈的摇晃后，几人已经出现在了一所学校门口。
校门开启着，学生们乌泱泱地往外走，脚步轻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有的人直接奔向了学校外边儿的小摊，笑嘻嘻地说着馋这些东西许久了；有的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脚步加快，归心似箭；有的人和朋友约着去逛街，讲着课堂里的趣事。
“不对劲吧？”
莫斯看着这一派和谐的场景，总觉着怪怪的。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好，似乎是理想中的校园生活，青春有活力。
苏式微也在皱眉，确实很不对劲。
当时那个空间破碎之后，理论上来说应该会回到原空间的，就算不是原世界空间，也应该是次空间。
许昀汜走向旁边小摊，小摊是卖一些炸串小吃的，有好几个学生都等在摊前。
小摊旁边还支了几张小桌子，小桌子基本上快坐满了。
“老板，还有多少人？”
小摊老板忙地没空抬头：“可能还要等二十分钟左右。”
“今天什么特殊节日吗？”许昀汜扫了一眼，这个小摊不远处还有别的小摊。
他们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一段距离摆个摊子，每个摊子都有三四张小桌子，还有的直接弄了个移动车，在叫卖着。
这次不是老板回答，而是等在一旁的一个学生：“今天学校放假半天啦！我们都出来放放风，晚一点就回去了。”
“你们是高三生？”
“是啊。高三苦逼生活，每周假期就这么半天。”说着说着就开始吐槽高三生活的枯燥。
最后还是老板做好了他的东西才让他停了下来。
“那我先走啦。”说完就拎着东西离开，进了学校。
老板这一批做好了，已经不是那么忙了，接上许昀汜之前的话茬：“他们这里假期是固定的，到这一天我们都会来这摆摊。”
许昀汜点头，表示理解：“我看这里还挺偏的，学校背后就是山，旁边也没什么店铺。你们跑这么远还是挺辛苦的吧？”
老板嗐了一声，指了指这条马路尽头：“你过了这条马路，那边会有不少店铺。我们嘛，都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就是闲的没事来顺便摆个摊。”
许昀汜顺着视线看过去，马路尽头确实也有高楼大厦，这边是山峦，尽头那边是高楼大厦，像是把这里分成了两个世界。
说话间老板已经把另外一批的小吃做好了，看向许昀汜：“到你了，你要什么？”
许昀汜随便点了些东西，提着东西回去，却发现少了一个人：“莫斯呢？”
苏式微指了指另外一边的一个小摊桌子：“在那呢。”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莫斯笑容满面，吃东西也吃得很开心。
“他真的是和谁都能混。”许昀汜收回视线，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吃点？”
苏式微接过东西，顺手递了张纸给他，然后把东西分给了在一旁的阮若和顾南济：“这还有纸。”
顾南济没要，阮若本来也不打算要的，但是闻着这个香味确实有点馋。
这个味道像极了以前读书时学校对面的那条小吃街的味道，太馋了。
最后东西是阮若吃得多，苏式微两人都没怎么吃。
“怎么说？”苏式微擦了下手，看向许昀汜。
“世界很真实。”许昀汜目光再次挪到尽头的大楼。
“许哥，大小姐。”莫斯手里提着东西兴奋地喊着人。
阮若没忍住开口：“你这是连吃带拿的吗？”
莫斯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这个吗？阮阮别这样看我，这是我买的！特意给你们买的。”
“刚刚许大佬买了。”阮若悄悄地指着许昀汜。
“再吃点嘛，这个可好吃了！”莫斯一边说着一边给每人都分了东西，他还记得许昀汜有洁癖，特意拿了干净的口袋套上给他。
本来不想要的顾南济，也被莫斯强行塞了一波。
顾南济和手里的东西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吃了。
莫斯一边吃着一边说：“刚刚和那边的小朋友聊了，他们学校是私立学校，重要的是他们是这学校首届高三生。
“学校很看重这次考生成绩，都希望第一届做出成绩方便后续招生，所以对他们管控得也比较严格。
“他们基本上是从高二开始，一个周就只放一天假了。一个半月左右会放两天月假。
“算算日子，据说他们下周就要放月假了。”
苏式微若有所思：“我刚在附近转了一圈，这个学校说起来是新修的，但是更像是改造的。对面山还有挖了一半的痕迹，更像是他们这座山以前是整体，后来挖东西挖出的一条路。
“学校外墙还有些以前的旧痕迹，像是重新刷漆掩盖的。”
这一点顾南济表示认可，他也已经勘测完地形，这学校似乎是强行盖在这里的。
许昀汜再回头看了眼学校，学生的说笑声还在，一切都很美好：“我们先走完这条马路看看。”
几人沿着这条马路一直走，走了快二十分钟，到达了马路尽头，是个三叉路口，分左右两条路，但是氛围确实和刚刚那边全是山峦的情景不一样了。
右侧是高楼大厦，一层确实有很多店铺，文具店，超市，服装店，饭馆基本上都能看到。
左侧看起来再走一段距离也有一些店铺，相对来说会少一些。
这里不说人声鼎沸，还算得上热闹。
站在这里回头看那学校，学校独自在山峦间屹立，仿若这世界把它抛弃了。
“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