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旧屋,外墙爬满了蔓藤,四周杂草丛生,像是早已被荒废。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就像正酝酿着一场雨,这样的天气,如同屋内女人的心情一样,死灰的。
旧屋中,有两个身形壮硕的男子,其中一人拿着刀,刀还滴着血,另外一个则拿着手机,两人目无表情地看着地板上刚刚断了一条手臂的女人。
女人声泪俱下,嚎啕大哭,痛得生不如死,鲜血染红了她的右半身,她跪坐在地板上的血泊之中,左手似乎想要止血,却又无从下手。断肢离女人不远,就两、三步的距离,但对此时的她来说,宛如隔了千里之外。
女人正是苍茜,她是一名博士研究生,正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却突然被人打晕拉上黑车。醒来之后,她就在这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这看着像是个早已被废弃的旧屋,在海外郊区,这种房子有不少,多是老人去世后,没有人接管或打理,慢慢就荒废了。
苍茜见他们与手机的另一头联络,一开始以为是绑架勒索,图的是金钱,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砍断她一条手臂!
无论她怎么求情,两人都似乎无动于衷,甚至砍下去的瞬间,他们都是面无表情的,事后还十分冷静地给她拍了张照,那样子像是早已把这些事情做惯做熟了似的。
她不知道照片是发给谁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遭到这样的不幸,但她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失血过多让她头晕目眩,她看着自己不远处的断肢,眼前的景像开始出现了重影,大脑似乎下一秒就要当机…
苍茜终于承受不住倒下了,思绪开始飘散…
血泊中的苍茜,其实已经绝望了,因为这样的郊区旧屋,根本不会有人听到她的求救声,也不会有警员巡逻,海外的人口密度很疏,所以有人听到声音来救她的人几乎为零。就算有人能救她,对方能打得过这两个带刀的男人吗?还来得及去挽救她的手吗?
她从备受期待的博士研究生,瞬间变成了一个少了胳膊的残疾人,这落差她承受不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熟人和陌生人的目光…
如果知道自己会遭到这样的不幸,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离开父母的身边,至少,要是她还在澳海,她父亲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营救她,可她独自一人在海外,就算知道她出事,也束手无策…
可…想这些又有何用?
一切都晚了…
她可能,根本活不到明天…
泪与血的混合,疼痛与悲苦的交融…
屋内只剩下女人凄厉的哭泣声。
黑衣背心的男子手持着刀,坐在一个翻倒了的木柜上,另一灰衣背心的男子手持着手机,随意找了个破旧的凳子,正等着某人下一步的指示。就在他们把苍茜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传送出去后,没过多久,手机又响起收到讯息的铃声。
灰衣男子看罢,嗤的笑了出声,说:“他居然还敢,看来他女儿的命也没想象中重要。”
“那就再砍一条胳膊吧。”黑衣男子慢慢起身,手持着仍沾着不少鲜血的刀,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苍茜。
“不!”苍茜惊慌失措地看着两人,依靠着左手支撑着上半身,颤抖着向后挪动,每挪动一分,她右臂的血便多流一分:“不、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
“要怪,就怪你的父亲不老实吧。”
她父亲到底做什么了?竟要她来承受这样的结果?
“你、你们拿我来威胁我父亲做事是吗?”
“呵,他之前早已收到警告了的,以为写字条向外求救,我们教主就不知道吗?对于不听话的人,就需要实施惩罚。本来以为他看到这样的你,他会老实,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可疑的举动,可就别怪我们了。”
灰衣男子说罢,黑衣男子手起刀落!
“不——!”
苍茜尖叫一声,下意识转头去躲避,她双眼紧闭,咬紧牙关,全身肌肉紧绷,不敢去直面紧接而来被刀砍的痛楚,她甚至能听到刀落的破空声就在她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