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绫决定周三一整天都要监视着苗宓的行踪,以防万一,她想要放一个纸人在苗宓身上。傅敏毓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苗宓原来每周三都是穿那条黑色裙子,一开始她并没有太留意大嫂的衣着,但知道大嫂似乎有些异常时,就想起一些以前从不会在意的地方。她们猜想明天苗宓还是会穿上次那条黑裙,元绫便在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操控了纸人,隐藏在裙摆纱层与缎面的之间,除非特意翻开,不然难以发现。
原本元绫她们下午同样时间打算再去一趟教会的,可没想到,苗宓接了一个电话,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与正准备出门上早八课的元绫元嫣傅敏毓撞了个正着。可按理说,教会是下午才开始的,苗宓是有其他事情,还是教会有什么临时的通知变动?
“要跟上去吗?”元嫣问。
元绫摇了摇头:“有纸人足够了。”
“今日周三,真的不跟吗?”
“想翘课?既然元绫都这么说了,还是老老实实上课吧我们。”傅敏毓笑道:“司机被大嫂借走了,我们坐计程车去学校吧。”
踏入了六月份,奥海的天气十分炎热,每天都三十多度的气温,加上潮湿的天气,就像呆在一个蒸炉里一样。六月,对学生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忙碌的月份,不但有考试,而大四即将要毕业的人,更是要忙于去准备毕业的事宜,找实习,找工作,真真正正的踏入社会。作为艺术生的元绫,考试倒不用像其他系那样把精力全部埋在课本文字当中,不用太废脑筋,只需要专心一致绘画出毕业作品,给自己的作品做一个整合,把自己的作品好好包装就可以了,再说元绫又不求要以顶级的成绩毕业,没有打算当艺术家,更不会去找工作,所以作品和成绩一切都是随心所欲。
历史系和中医学系的敏毓就没那么轻松了,要默背的东西太多了,想要考试考好,一定要付出相对的时间与努力,而元绫也不希望她们为了玄门的事情荒废了学业,毕竟…她们还有美好的前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美术室的元绫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角落独自绘画,偶尔老师会过来给点意见提点,她冷淡的反应老师早就习惯了,也不会纠缠多久,也许因为老师也看透了元绫这人,她点头,只是意思她听到了,并不是她听进去,她还是那般我行我素,让老师完全拿她没办法。
元绫的手虽没有停下来过,换笔刷,倒油,挤颜料,调配颜料,混合搅拌,上色,渲染,擦拭…但其实她一直在聚精会神地,透过纸人,留意着苗宓那边的情况…
…
苗宓匆匆出门,让司机立刻把她载到澳海的游乐园。她在车上化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精神的妆容,穿着的还是那身缎面的黑色长裙,典雅大方。司机自然不会多问苗宓为什么要来游乐园,也不会问为什么在游乐园还没正式开门就跑来,他只安安份份的把司机的工作做好,所以他把车停在了游乐园的路边,让苗宓下车,就把车开走了。
苗宓自然不是来游乐园玩的,只是因为对方约了她在游乐园隔壁的配套酒店开会。
她早上收到了一通没有来电显示的陌生电话,接听了之后发现是来自教会的,有一个变了声的声音告诉她,说教主展开十二使徒会议,约她到某个地方集合。她十分兴奋,十二使徒会议,那意味着,她又能见到那个人了,虽说不是单独见面,但教主答应了她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
苗宓按照电话所说,来到了酒店最高处最昂贵豪华的总统套房。
一打开门,宏伟宽敞的门厅,双层高楼底设有落地玻璃窗,尽览澳海港湾景色,奢华的室内装潢,金黄色的墙纸与地板,轻柔丝绸质料的家具,配搭精致的古玩,艺术画作,还有水晶吊灯,气派非凡。
苗宓走进另一间传来声音的房间,那是一个摆了长餐桌的饭厅,一共十二张椅子,骤眼一看坐了五、六个人。旁边有一个吧台,酒柜上摆放了数不清的酒类,有调酒的工具,也有咖啡机,饮水机,有两个人站在吧台,似乎在自助制作自己想喝的东西。尽头的墙壁挂着一台六十二寸的大电视,旁边有一个人拿着摇控器似乎在调教什么,有一个正拿着手机聊电话,苗宓认得那是教主的左右长使。也许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另一边健身房的两人也陆续走到饭厅这边找位置坐下。苗宓也走到吧台,想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仍在吧台的两人见到苗宓,十分绅士地主动问她想要什么给她弄,苗宓也毫不迟疑地领情,因为她知道有时候拒绝反而会令人感到尴尬。
就在所有人都落座了后,电视忽然毫无征兆打开了。
众人在电视里见到了教主,还是戴着黑色口罩,连帽拉得极低,有一盏灯光从上至下照亮,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长桌左右两边各有六张椅,以性别分布,共十二张椅,但现场加上苗宓也只有十个人。左边坐的全男,右边坐的全女,左右各有一张空着的,证明这次会议少了一男一女。
怎么不见那个人?
苗宓看着对面那张空着的椅子,不禁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