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怎么试?
“拿一盆水来。”
众人不解,但姜夕还是吩咐了人去拿了盆水来会议室。没过多久,一盆清水被一个穿着姜色衣服的孩子端了上来。孩子乖巧地把水盆放在元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对元绫喊了句:“姐姐!你还认得我吗!”
元绫微微抬头,一眼就认得,是柳亦乔的孩子,峰仔,不过他现在应该已改名叫姜峰了。她摸了摸姜峰的头,淡然地道:“峰仔,认得。”
“这孩子总嚷嚷着要见你。”姜盈盈笑道。
姜峰乐开怀,想要再和元绫说说话,但是也察觉到现在不是该做这些的气氛,便搓了搓手,走到姜盈盈旁边好奇地观察着。
元绫静静地盯着水面,什么动作也没有,没过多久,水面就浮现一层淡淡的紫光…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盆水,很快发现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盆底出现,一开始只是一些气泡,但很快就发现,有数不清的赤蛔慢慢浮上面来。
“赤蛔!”
“从哪来的!”
元绫宛若无人般,随手抓起桌面上如摆设般的烟灰缸,把浮上水面的赤蛔都放在里面,把水气蒸发掉,随即做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惊骇的行为。她揪着其中一条,张嘴就把它给咽下了去。
连元嫣都没想过元绫会这么做,她一脸诧异地看着元绫,问道:“你…没事吧?”
元绫连咬都没有咬,直接咽,幸好赤蛔体积很小,不会出现卡喉咙什么的。
“没事。”她抬头看向众人,环视了一圈,似乎正在挑选另一位的幸运儿。
对,幸运儿,要像她一样,吃下去,不然,怎么能知道到底能不能感应呢?
在场的几位男生心里都在一致纠结,总不能再让女生去试吧,也不能让自家掌门去试吧,所以当梁查一脸准备要上断头台壮烈牺牲般的模样举手时,元绫却把视线转移到姜峰身上。
她向姜峰招了招手。
姜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被元绫咽虫子那一幕吓得脸都绿了。
呜呜呜,他做错了什么,他不就端来一盆水吗?
为什么刚重逢就要在他面前表演这么惊骇的一幕?
“等等!他还是个孩子呀!”
“过来。”元绫直直地盯着他,那仿佛拒绝是无效的眼神。
姜峰终于战战兢兢地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好像有什么东西粘着地板如铅般重。当姜峰一副要赴死的模样,停在元绫面前时,却听到元绫说:“你手里有一条。”
不但姜峰愣住了,在场的人也怔了。
咦?什么什么?有一条什么?
“什么?你是说他手里有一条赤蛔?”
“对,能感应到,运灵甚至能看到。”元绫说。
“怎么会,姜峰最近都没有出过姜家的大门,怎么会沾上赤蛔。”姜夕第一个反应过来。
姜峰心道还好还好,原来姐姐不是逼他吃虫子,而是他本身手里就有一条。
咦?
孩子后知后觉,终于听明白了,鬼叫一声:“呜哇,姐姐,我手里有一条虫子?你、你确定吗?可是我没感觉呀!”
水盆忽然又冒出紫光,下一秒,有一只像是被打昏了头的动物蜷缩着出现在盆底。骤眼看像是一只鹰,但这只鹰的毛十分凋零,像有严重的脱发危机,它的嘴和脖子很长,但是头到脖子之间都没有羽毛,只有身体披着棕黑色的羽毛,有点像一个光头男子穿了一身蓑衣。而因为它的重量,把盆中的水都溢出来了。
“这难道就是鸦秃?”
“有点丑。”
“好像甩毛鸡啊。”
元绫揪着鸦秃的脖子,对尽烟灰缸里蠕动的赤蛔,昏过去的鸦秃好像闻到什么极其诱人的味道,惊醒了过来,张嘴就想对着赤蛔吃过去,彷佛赤蛔对它们有什么极致的吸引力。
但元绫并没有让它吃掉赤蛔,反而招手让人拿个笼子和几个密封的容器来。
鸦秃不停地挣扎,脖子伸得老长,声音也十分难听刺耳,它的动作无一不是在表示它想把赤蛔给吃掉,但是张开了嘴,却怎么也吃不到。鸦秃垂涎欲滴,就这样,一滴滴唾液就从它的嘴角流出来。容器和笼子还没来得及找到,但元绫不想就这样浪费,便叫元嫣随手拿了个本拿来饮水用的空杯子来先装着。
蠕动的赤蛔感受到了来自天敌的威胁,连忙想要逃离烟灰缸,元绫控制着把鸦秃的位置挪了挪,唾液滴在想要逃离的赤蛔身体上,所有的赤蛔接触到鸦秃的唾液,瞬间像是碰到什么腐蚀液体般,使劲地挣扎翻身,但是没走两步,就好像已经挣不住,一命呜呼。
“这就是鸦秃的唾液?”
“厉害啊!”
鸦秃饥渴难耐却又被人掐着脖子,它开始挣扎得更剧烈,甚至想要用爪子攻击元绫。元绫见这些已经试验过了,便由着鸦秃吃下去了。鸦秃有东西到肚,便没刚才那么攻击性了。
待容器来了,元绫便重复地用这个法子,吸引着鸦秃,让它流出不少唾液。
鸦秃也像是有点灵性,步骤大概也了解了,便不再剧烈挣扎,只本能地流出唾液,待元绫试验完,自然会把赤蛔喂给他。只是那几条赤蛔很快就被它给吃完了,但它好像意犹未尽,彷佛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元绫和姜峰,看来鸦秃也能感觉到她和姜峰体内的赤蛔。
待笼子到了的时候,元绫一把把它塞进笼子里,才终解放了双手。不愿被限制自由的鸦秃对着笼子拳打脚踢,不停地叫叫叫,但都没有人理它,因为元绫那边已经着手在研究唾液用法。待鸦秃终于挣扎叫累了,才终卷缩在笼子里,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