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绫静静坐在弦月的身侧,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不少关于九幽的秘事。
听着这些好像与她毫不相关的话题,但是她却又是认真在听。
她不禁有些疑惑,九幽那些离她遥不可及的事情,明明是跨界的事情,现在却又好像离她近在咫尺。
“老阎王在黑酆都我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慕白悠闲地把玩着自己的玉扇说:“他能事先把你送到阳间,定是料到有今日。”
“我本以为父王早已…”听到父王仍在的消息,阎渢自然是高兴的,但她同时也很疑惑:“可黑麒麟为什么会放过他…”
“他想要真正继承阎王大帝的名字,就必须得到拿到祭龙的认可。”弦月说。
“祭龙的入口除了大帝没有人知道,而且他还没找齐九大灵兵,一直名不正言不顺喽。”慕白补充道:“还到处自称自己是新阎王大帝,呸,也不看看我们服不服他。”
“灵兵…”阎渢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移到弦月腰侧的剑。
“你那时应该已经不在了,所以后来的事情不知道也不奇怪,老阎王在最后关头孤注一掷,不惜把灵兵流落世间不知所踪,也不愿被黑麒麟一蹴而就的机会。不过以我所知,现在除了弦月的惊邪,泠融的婆罗,还有一柄弑决在阳间,另外六柄他都找齐了。”
九大灵兵,排名不分先后,惊邪剑,婆罗绸,弑决刃,噬魂戟,霹星锤,连缀弓,千羲枪,斩婪刀,春怒伞。想要真正继承阎王大帝的名字,就需要携同九大灵兵一同前往祭龙的地脉,得到祭龙的认可。听到祭龙贯穿整个九幽的咆哮,那才是真正的完成大帝的更迭。
“可黑麒麟为什么会选择先攻亥山?”
“在阳间拿着弑决的人听说一直藏得很深,弦月嘛,他一时半会又抓不住,唯有攻向亥山。”慕白说:“不过嘛…我觉得黑麒麟选攻亥山还有另外两个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一个是有传闻,生死帐也在泠融的手里,至于另一个嘛…”慕白似笑非笑地看向弦月,笑得贼兮兮,却又没有把话说清楚。
不过阎渢也不笨,了解过去些往事的她,很快就能想清第二个原因。
泠融与弦月的关系一直被九幽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他们形影不离像爱侣,也有人说见过他们打打杀杀像仇人,而他俩作为当事人却又从来没有澄清过什么。
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人们说些什么。
她曾在父王那里,也寥寥见过弦月和泠融数次,在她看来两人的关系绝不简单,她猜想,也许黑麒麟是想透过把泠融陷入绝境,逼弦月主动出现在他掌控的范围内。
可是众所周知,泠融的亥山如今正遭遇黑麒麟的围攻,弦月却又是无动于衷。不但没有做出前往营救的行动,好像连做做样子想办法也没有,反而悠闲地带着一个凡人女子在鬼市吃喝,在慕白这里闲聊。
阎渢其实也感到很疑惑,她下意识转移视线到弦月身旁的元绫。
她不禁内心感叹,原来就算千年百年的感情,也会被轻易被他人乘虚而入…
原来男人无论活了多久,都是喜新厌旧的…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见元绫毫无征兆突然站了起来。慕白正想说些嫂子干嘛之类打趣的话,却被弦月的动作间接打断。因为他看到弦月紧握着元绫的手腕,好像对她突如其来的表现有些紧张。
“元嫣喊我,我去她那儿看看。”元绫低头看着仍坐的弦月淡然地说。
弦月闻言,便松了松手:“好。”
待元绫走远,慕白才重新开口对弦月说:“不必这么紧张,我的白钰殿还是很安全的啦,我保证嫂子在这里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阎渢听到嫂子两字,终于忍不住开口,向着弦月问:“你跟她…”
弦月从元绫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淡然地回了阎渢一句:“与你何干?”
一句轻描淡写地反问把阎渢都气噎了,但很快她又平复了下来,因为确实,与她无关。
她跟元绫和弦月都谈不上熟悉,她又何必去关心人家的事情?
“正如,你跟曲无树的事情,与我何干?”
阎渢没想到弦月会突然提起曲无树,那个她正努力淡忘的人,她闻言一怔,好一阵才喃喃回了一句:“他已经…我对他只是愧疚,还能有什么事情…”
“哈,曲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居然愧疚得想要与他一起殉情?”慕白哈哈大笑道:“要不是弦月去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安安逸逸的与我们谈天?”
“我…”
“可别跟我说你一直没有逃走的机会,鬼才信你,哦不,鬼也不信。”
阎渢无言以对。
是啊,在察觉到阴兵不对劲的时候,要是她想逃,她绝对有时间去离开,又或者是只要她开口说要走,她相信曲无树也会为她劈出一条道路。
可她没有…
她觉得愧疚…
他被她利用,他被她着迷…
他相信自己的话放出了阴兵,却引来了灭门之祸…
她只是不忍…在最后的关头抛弃他…
那只是愧疚吧?她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