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样的举动,又有何意义?
爬到使者的面前,不是死得更快吗?
使者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地上爬的人,这簪子难道对她来说很重要?
既然如此,他更加想要在此人面前毁掉了。
毁了之后,再让他看看这副身躯里头到底藏着谁的灵魂。
这么想着,使者的视线就不再看元绫,他低头运灵,把他掌中的紫玉簪子震碎成七八块形状不一的紫玉,随即很顺手地把紫玉收到怀中,据为己有。
就在元绫看到她的簪子被分成好几块碎片的时候,她感觉脑袋好像有一刹那的空白,心脏都漏跳了几拍。她觉得自己很冷,本来体温就较常人偏低的她,此时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般,寒气从体内的什么地方汹涌而出,渗透她全身的经脉,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她是生气的,怒火中烧的,可怒火不应该是灼热的吗?
为什么她只觉得很冷…很冷…
这种感觉她有点熟悉,对,就像当初在浴室她拿着簪子对准自己的咽喉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样的…
有什么东西想要撑破她的经脉,撑爆她的身体,就像容器超出了所承载的力量。
驾驭它…要是不能驾驭…她就会硬生生的,被那股从灵魂深处涌现的力量,撑得爆体而亡!
“什么情况!”
众人看着元绫整个人身边似乎浮现出什么无形的力量,周围的空间不停地从扭曲变形变回正常又再扭曲,收缩又放大,从爆发与压缩之间的边缘疯狂穿梭着。
元绫双眼紧闭,额间冒汗,她再也忍受不住低声呐喊着,而她身上的穴道居然开始一个个爆裂,喷出一柱柱鲜血,她双手环抱自己双臂,卷缩自己的身体…
这种疼痛并不能与简单的被钢筋插穿小腿,被人一掌轰在心口,被无数的银针穿透四肢,甚至乎不能与烧伤相比的。
这种疼痛是撕心裂肺的…疯狂地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把她的身体从中一分为二…合上…又再一分为二…
她想要驾驭,可还是驾驭不了…
这根本就已经超出一般人所能容纳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这一幕弄得众人都不知所措,只觉得被对方身边冒出来的灵气刮得全身阵阵疼痛,被逼得节节后退,而元绫身后不远处的曲家大宅,居然开始在崩塌!
轰隆隆——
不止房子倒塌,好像连整个翟山都在晃动!
这到底是多恐怖的灵气?
“使者大人!”
“现在怎么办?”
“地震吗?”
“山要崩塌了!”
众人纷纷看向使者,希望他能立刻给大家出个主意,可使者不知为何,只一直看着元绫的方向,也不说话,一动不动,好像看到什么,比山塌了更让他更重要或感兴趣的现象。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那原本无色的灵气,似乎慢慢被渲染成另一种颜色…
这颜色…
还不待使者把自己所见到的事情想要运灵传音汇报给别人,一柄通体乌黑的剑,穿透了他丹田的位置!
位置精准,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剑刺在丹田,把他的丹田整个震碎,让他一丝灵气都运不上来,更别说传音想要通风报信。与此同时,使者的灵障被瞬间瓦解,众人只来得及抬头看了一秒还没有亮的夜空,随即又被另一道范围更小的深紫色灵障困住!
一切都来得太快,连使者都反应不过来,其他人又怎可?
所以他们连刺杀使者的凶手样貌都没看见,只见一道紫影从眼前闪过,待他们找到紫影的踪影时,那人已经一手执剑,一手环抱着元绫。
元绫只觉有一股熟悉的灵气波长靠近自己,散发着刺骨寒意的两根冰凉的手指飞快在自己脑后两道穴位按下,环在腰间的手缓缓传入灵气,已经在为她疗伤。
随即,原本快要失控的灵气戛然而止。
大宅不再崩塌了,连山体晃动都静止了。
一个男人,身穿紫袍,双眸冰冷,脸色淡然,剑指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