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微喘,手握惊邪,剑尖插在地面,刚才那一击似乎几乎耗尽他的灵气,可是他又不得不为之,要是创造不出突破口让潮楠他们过来的话…
弦月侧头看向身后元绫所在的石坑,魅的灵障早已被他打破,可元绫还是没有出来…
传音也不回,是昏过去了吗?
他紧捂着胸口,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极阴灵气的耗损使他再次出现阴阳失衡的状态,他感觉自己体内暂时被压下去的极阳之气又再一次卷土重来,体内两股抗衡的灵气在疯狂地乱窜搏斗,试图从经脉入侵占据他的丹田。他努力压制着那股不属於他自己的灵气,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同时必须保持清醒,一但他有丝毫的松懈,被极阳之气占据的丹田的话,他将武功尽废。
淳山若黎从自家弟子化形的灵障后走出,慢条斯理地挥走自己水绿色衣袍沾上的灰尘,看着被潮楠等人护在其中的弦月,笑道:“坚持了这麽久居然还能打出这麽可怕的攻击,果然不能小瞧你,不过看你这样子,也快到极限了吧。”
“少跟他废话,赶紧把他抓起来。”身穿银色铠甲的城隍司怒容不耐烦道,而他身旁的笑容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拖下去对谁不利还真不好说。怒容笑容两人默契地同时出手,向着围绕弦月的紫纹黑衣人攻去。有人开头,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闲着,暗册和魅也加入了战圈,潮楠等人瞬间承受数倍以上的压力,特别是潮楠,因为魅发现巨骨黑鳝就在此人手里,兜兜转转,最终东西还是主动送回他们的面前。
虽然在场都是隶属黑麒麟的人,但大家的目的又有些许不同。城隍司就像九幽执法者,虽然也收到了指令,但他们只是想把弦月抓住送回地狱,他们对弦月没有真正的恨。暗册和魅则是完全听从黑麒麟命令办事的,比起抓回地狱,黑麒麟更想直接让绦山弦月消失在这世上,不能为他所用的剑,以免后患还不如趁早摧毁。淳山若黎也想杀死弦月,但那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杀死,他不想弦月消失,也不想把他送回地狱,他更想把绦山弦月关起来,好好利用对方的价值。
若黎所谓的杀死是指精神上的,让绦山弦月失去一切,没有了惊邪,没有了绦山,没有了势力,把他关在洞穴之中,用黑铁锁链捆住他,挑断佢四肢的筋骨,折磨他,践踏他,彻底挫掉他的傲气,只给他保留一两成仅仅能够催动灵气的经脉,用酷刑逼他给自己生产紫玉,只要他试图运灵反抗或减轻痛苦,洞穴里的玉石也会慢慢被渲染成紫玉,质量和成色可能比不上他本人亲手所造,但在九幽,只要玉石沾上一点点紫色也价值不菲,这麽一算,抓住了弦月就等於是在生产源源不绝的金钱。
淳山势弱,如今各方面都在依附黑山,但这不代表淳山若黎本人没有野心,反而他是一个能够忍辱偷生的人,如果当初他不示弱投诚,淳山早就像亥山一样消失在九幽的版图。淳山虽然保留了人和地,但日子也过得不怎麽样,处处受制看人脸色,被嘲笑是黑麒麟的狗,被死死的挟住商路和发展空间。为了重振淳山当年的风光,想要变回有势力有话语权的山,除了武功,金钱就是另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武功急不了一时,金钱倒是有一夜暴富的可能,哪怕以后黑麒麟发现了有新的紫玉流通在市场,若黎相信到那时候淳山已储备了足够的摆脱黑山的底气。
若黎早就想借助黑麒麟的力量,在混乱之中不露声色地动手脚,上一次围剿失败了,相信这一次绝不会再让绦山弦月逃了。若黎有意无意地触摸着藏在袖口里的灵器,在他建成困魔阵的时候,也是用八角镜动手的最好时机,他不敢小瞧绦山,所以他就算看到弦月露出疲态也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