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到他了!”
乌黔的声音十分激动,响亮得几乎穿透整片战场,像是怕人听不见她的话似的。
“绛山弦月受伤了!”
绛山弦月受伤这样的消息很少能够听见,一但闻言,黑山所有人的士气都会瞬间提升!他们恨不得原地欢呼设宴,开心得不由自主地去重覆乌黔所说的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们耳朵没听错。
虽然乌黔只是抓伤了弦月的手臂,但是只要伤到了也已经足够让将士们振奋,他们彷佛已经透过轻微的伤口联想到绛山弦月悲惨的下场。从前绛山弦月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就是神出鬼没抓不死的存在,现在他受伤了,而且最近两次都是乌黔伤到他的,乌黔在黑山将士们心中瞬间提升了如同战神般的存在,甚至乎有超越琵修的迹象。上一次围剿弦月之后,弦月消失了一阵子,坊间传着传着就传成乌黔重伤绛山弦月,绛山弦月快死了,绛山弦月不是乌黔的对手等等,但只有在战斗中心的数人知道,乌黔只是趁乱抓伤了弦月的胸膛而已。
不过乌黔是不会去辩解什么的,她乐得听这些话,理直气壮享受着别人对她的吹捧和奉承,毕竟谣言传着传着,说不定就成真了呢。
弦月连看都懒得去看手臂上的伤口,独自一人面对着乌黔与使者等人的围攻。乌黔和使者知道对方受伤了,三人攻势更加凌厉,甚至有种争功的迹象,都巴不得趁机把绛山弦月弄死在自己手里,让自己夺得这份荣耀。
这不是弦月第一次处于这种劣势的状况,他可以说是早已习惯如常,他凭着自己过人的速度可以躲避大部分的攻击,当元绫传音告知他巨骨黑鳝得手后,弦月才开始转守为攻。乌黔和魑魅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猜到弦月出现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绛山弦月这个人的吸引力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比巨骨黑鳝大,所以即使他们知道弦月的出现是来牵制他们的,他们也没有打算无视他,就算面前有五只灵兽,也比不上绛山弦月一人的吸引力。
魑魅两人的锁链上下交错,像毒蛇般在空中轮流着向弦月扑咬,锁链本身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武器,但是锁链尽头的黑蛇锥却是连弦月也不得不防的东西。不知使者们的锁链是何物制作,竟然惊邪也无法轻影斩断。
弦月的身影加速飞快地穿过魑魅两人的锁链,紫影骤然出现在魑魅两人面前,使者两人同时后仰,惊邪的剑刃就在两人的颈脖前掠过,他们似乎对弦月早有深入研究,知道弦月的剑喜欢往哪里刺,所以即便其实他们看不清剑路的轨迹,他们在弦月消失的瞬间身体已经立刻做出防守躲避的状态,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赌中弦月这一剑确实是向着他们的颈脖的。可是赌中了一次,不代表每次都能赌中的,实力跟不上的话,只要赌输一次,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弦月挥空这一剑后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两人,也没有打算理会在身后一直尝试袭击自己的乌黔,魑魅两人散开后,弦月果断地选择追击魅,魅的双手黑蛇锥齐发,弦月挥剑把黑蛇锥的轨道打偏,一个闪现出现在魅的身后,准备一剑穿过魅的丹田时,魑的黑蛇锥缠绕在惊邪的剑刃上把惊邪给捆上了!
弦月的惊邪无法挣脱,但同时魑的黑蛇锥也一样,像绑了一个死结,两人无论怎么斗力或催灵,惊邪和黑铁锁链都不会这般轻易被折断,要破这困局,除非他们当中其中一个主动抛弃武器。可黑铁锁链是连接着使者的身体的,魑难得缠上了弦月,又怎么会轻易放手,而弦月这边似乎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乌黔看得出弦月对惊邪十分珍视,她扬起一抺狠毒的笑容:“竟然不舍得这灵兵,那就和灵兵一起陪葬吧!”
乌黔双手呈抓状,又长又黑的弯指甲向着弦月的丹田攻去,弦月感觉到身后的杀气,他握紧惊邪本有想法,但是突然听到脑海有人喊他的名字,同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极速地靠近他这边…
弦月突然就放手了,因拉扯力惊邪顿时被魑的锁链给卷走,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乌黔,乌黔没想到弦月突然会弃剑,只见弦月又做了个拔剑的动作,可惊邪明明被卷走了,哪还有剑?
乌黔只有半秒思索的时间,还没待她想明白,突然一柄深紫色的剑鞘出现在乌黔的眼角下方,乌黔连忙后仰,但还是打中了乌黔的下巴,把乌黔拍得眼冒金星,她仰头向后踉跄数步才慢慢站稳,要不是她的反应跟得上,乌黔说不定已经被弦月的剑鞘削掉整个脑袋。乌黔赶紧后退至安全距离,她只觉下颚疼极,牙齿不知道是否也被打掉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下颚的位置好像凹陷下去了。
“绛山…弦月…”乌黔咬牙切齿地说,但是可能因为下颚受伤,使她咬字不太清晰。她立刻开始运灵修复,她不能接受自己被毁容,更不能接受自己说话声音如此滑稽。
惊邪被魑卷走,乌黔本还想幸灾乐祸几句弦月,远望一眼,没想到惊邪却没有落入魑的手中。魑不知甚的,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仔细再看,发现他的丹田位置有一只手从后腰穿透了腹部,从他的黑袍中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