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鱼笙趁着大家都在上课，特意去走了一圈麓山书院，那些空着的院落，都仔仔细细得找了一通，依旧没能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说那些八石清雁已经不再在麓山书院驯养了吗？
虽然这是件好事，但没有找清源头，还是让人倍感不安。
鱼笙毫无收获，只能试着去接触这些有可能可疑的人。
新入院门生的丁班教学之中，负责的学助之间，正好有陆青。
鱼笙赶紧让自己的伤口有些好转，参加了授课。
位置是按照考试的排名来坐的，鱼笙稳稳得和月离坐在最后一排，就这么看着月离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月离，月离！”
陆青的声音逐渐加大，鱼笙坐在月离的旁边，便好心提醒陆青道：“学助，你这么叫他是叫不醒的。”
陆青对不认真习降灵术的降灵师向来不待见，鱼笙先是考了零分，又请假了两天未上课，自是没声好气：“那你来试试。”
鱼笙扭了扭脖子，又松了松胳膊大腿，起身走到月离的身边，用力得踢了一下月离的椅子，生生将他震醒。
五十几个人的班级皆是惊呼了一声。
鱼笙下手确实有些重。
月离迷糊得睁了睁眼睛，看到陆青那怒气的嘴脸，若无其事得趴下，却在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看到鱼笙横眉竖目得看着自己，立马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起身。
“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的是鱼笙，鱼笙却不理会，陆青严斥道：“基础比不上别人就算了，还不好好学习，你知道多少人想来麓山书院而来不了吗？占用了别人的名额，就该好好学习，将来斩妖除魔才是正道。”
月离不耐烦道：“学助，不是我不听，是你上课讲的东西都太简单了。”
陆青气得吹胡子瞪眼，是半点严师的样子都没有，倒显得有些可爱，分外平易近人。
为人学助被人质疑，陆青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既然你觉得简单，那我就考考你。”
月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八百多年前，玄南山一战当中，事情的缘由是何？”
众人窃窃私语。
不说事情的缘由，玄南山一战，到底是什么战争，很多人都不是很清楚。
“不就是狐族图腾叶七率领狐族在人间作乱，引起人族图腾金龙发怒，其余图腾为了给金龙一个交代，才联手和叶七一战，叶七灵力强大，仅次于金龙，因此五大图腾可能才勉强平了手，六个图腾在玄南山一同失踪，至今没有下落。”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灵族图腾都是我族金龙消灭的呢。”
“给我们的书卷似乎有记载，看来月离是提前看过了。”
说是努力，上课又打瞌睡，说不努力，却偏偏将这些内容都记得十分牢固。
要知道，他可是零分进的麓山书院，之前可以说一点基础都没有。
见他答得分毫不差，陆青有些不愤，继续道：“那么如今存于世间，你认为对人族威胁比较大的灵族有哪些？”
“如果不算图腾的话，人鱼，陆吾，翼族，其余的似乎都没什么威胁了。”
“图腾之中，金龙最强，九尾狐次之，为何狐族不是威胁比较大的灵族？”
月离嗤笑道：“很简单啊，当年玄南山一战之中，便是由叶七起头，成为众矢之的，不仅仅是人族痛恨，就连灵族也是分外不耻，被杀得都不敢出来露面，对人族自然没有什么威胁。”
月离作为翼族的，自然会清楚许多，但剩下的降灵师空知道人灵两族之间水火不容，却不知道个中缘由。
原来当初的狐族，也曾是鼎盛一时，只是当时的烂杀，让所有灵族所不耻，人族肆意宣传，都以为狐族才是威胁最大的灵族，没想到竟然是翼族和人鱼族的。
月离果然是有备而来。
见书卷上的内容考不倒他，陆青却并不放过月离，继续问道：“既然你对图腾这么了解，那你到是说说，这些图腾当中，各自使用的灵器以及各些灵器现在所在之地吧。”
这个问题显然是在为难月离了，七大图腾之中使用的灵器可不仅仅只是一两个，而且多半已经无从考证。
这是为了找回面子，才为难的月离，月离此时便真摇头，表示自己知道得不全。
鱼笙看清陆青这种死要面子的性子，竟然出了这种问题为难学生，又见到月离一脸求知的样子，直接笑出了声。
陆青的注意力被吸引，再次点了名：“鱼笙，虽然你和月离的分数差不多，他上课睡觉，起码基础都知道了，你还笑别人？不如你站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鱼笙的笑容僵了一僵，转头便看到了月离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若是再这么不学无术下去，说不定真的要被麓山书院淘汰了。
鱼笙站起了身，沉默着。
“果然物以类聚，我们两百多人的考试当中，就你和月离考了零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来麓山书院到底是做什么的？来玩的吗？以后我的课你不用来听了……”
“我不是回答不出来……”鱼笙打断了陆青的话：“只是我怕我说出来了，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自己提的问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答案？如此明目张胆得质疑自己，陆青自然气不过，怼道：“口气不小，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哪些？”
鱼笙环顾了一下塾中同学，皆是看热闹的状态，便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道：“这些是麓山书院的藏书之中所没有的，但依旧是很重要的内容，你们最好拿出笔来记好了。”
一个学渣，竟然让这些人记她所说的内容，挺起来有些冠冕堂皇，但鱼笙那严而认真的神情，还是让在场的一些人提起了笔。
连基础都打不牢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研究这种偏门的东西，这对降灵师的修炼来说没有什么益处，但是对于追寻当年图腾下落的降灵师才会研究得透顶。
陆青也跟着铺好了纸，提笔做样子。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