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背部的骨头断了两根可不像是鱼笙说得如此风轻云淡,薛知信来了之后,眉头拧得让洪老一度觉得沐江海没救了。
鱼笙看不得垂头丧气的人,打发他到一旁熬药水。
薛知信看到沐江海伤成如此,盯着鱼笙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有疑惑,有警惕,还有一丝……哀怨?
“他为你才受伤的?”
鱼笙愕然:“你怎么知道?”
“猜的。”
鱼笙随意搭话:“沐江海身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身上没有自己的气血?而且只是断了两根骨头而已,至于昏过去?”
薛知信打量着鱼笙的眼中,又多了几分疑惑。
他从前是见过这姑娘的,但她的眼神同从前的江遇完全不同,明眸善睐,顾盼则生辉,这种干净的气质,本应在初入世的人身上才是,但曾经的江遇,眼神都是沧桑和绝望,丝毫没有鱼笙的这份活泼。
“江遇,虽然从前我同你不过数面之缘,但我总觉得你变了一个人。你真的是江遇吗?”
鱼笙撇撇嘴:“我先问的。”
“好吧。”薛知信很是好奇江遇的身份,便如实道:“他说他从一出生便如此,所以才踏上了修行之路。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只是他这种对气血很是需要的人,疼痛较于常人,是以十数倍放大的,断两根骨头,足够他痛晕过去了。江遇,你不该让他受这一掌的。”
“哦。”江遇抬抬眼:“你在家可以去做做菜,这样可以控制你自己家里的盐。”
薛知信被她转的这个话猝不及防,呆愣道:“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喜欢管咸事吗?”
薛知信:“……我哪里管闲事了?江遇,沐江海这几年一直在闭关休养,不知为何突然出关,我还以为他的身体好了些,现在我才知道他是在强撑着。”
鱼笙忽然想起之前他睡梦中无意间的声音。
大约很久以前,他们确实认识。
鱼笙凝视着躺在塌上的人,之前觉得他的肌肤很是白嫩,如今看来,竟才知是苍白。
对自己丝毫没有威胁的一掌,对他来讲,却如此痛苦难堪,还偏偏帮自己受了。
看来他不仅身体不行,可能脑子也不太行。
鱼笙叹了口气道:“他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赚大发了,白白得了我一个人情。我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薛知信待她消化够了,才回到原来的话上:“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鱼笙闲适得倒了杯茶:“我没说过我要告诉你。”
薛知信正要发火,洪老突然走进了屋子里,手中端着熬好的药水,一进屋子,却很是为难得看了看鱼笙。
此番意思很是明了,是要她动手喂了。
鱼笙经过薛知信那一番话,对沐江海多了几分同情,也不扭捏,接过碗便在床旁坐下。
可沐江海也不知是性子太倔还昏迷太深,药是如何都喂不进去。
薛知信忽而带着玩味儿的语气:“或许,你可以试试用嘴喂?”
鱼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