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大的扑通声响起,卿一然这才反应过来,船长性命危!
她飞奔跑过去,将头探下。
只见船长在大海中犹如一片孤立无援的浮萍,他不断的往上游。
可四周没有任何支撑物,他只能抓着游艇的边缘。
“快点救他上来。”卿一然大声说道。
司止渊不为所动,一点也不担心下面的人。
他轻瞥了一眼船长,船长仿佛意会了司止渊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卿一然看见船长周围水花四溅,双手乱挥,海浪不断向他涌来,仿佛要将他吞没。
好几次都差点没有抬起头,要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天逐渐变黑,海水也开始变得更加冰冷,浪也越来越大。
卿一然见司止渊丝毫不为所动,这下她才明白,这个男人没有和她开玩笑。
他就是要让她愧疚,要让她知道船长的死,全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不听话,因为她出言不逊,因为她动手打了他。
但卿一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司止渊要这般大费周章,看她不顺眼,何不直接要了她的命,还简单直接一点。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她哀求着:“你要怎样才能救他?”
“向我道歉。”
司止渊倚着栏杆,等待着卿一然的答案。
“对不起。”卿一然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还有……”
“还有什么?”卿一然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司止渊俯身,将嘴巴凑到卿一然耳旁,呼出的热气让她心痒痒。
卿一然对自己十分生气,明明她那么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想将他踢进海里。
但是他只是将热气呼在自己脸上,卿一然用力推开他,内心十分纠结。
“是我惹你不高兴,没必要让旁人背锅,你大可杀了我。一命换一命。”卿一然实在没有办法,她不想船长因为她枉死。
“我可舍不得让你死,除非……”司止渊没有说出后面三个字。
那种感觉如同饿了一个月的猛兽,蓄势待发。
他强势的将卿一然搂过来,在她身上胡乱的蹭了几下。
对她说:“今晚让我高兴,我就放过他。怎么样?”
他在等卿一然的答案。
一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一边是自己的清白和尊严。
她犹豫了一会。
但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司止渊这个架势,就算她拒绝也改变不了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还不如将船长先救回来。
卿一然深呼了一口气,“我选择再被狗咬一次。”
司止渊听到这话,有些兴奋。
”这么喜欢被狗咬吗?“司止渊将卿一然横抱了起来,径自走向了游艇的卧室。
“你言而无信,说好了放过他。”卿一然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变重。
“放心,他会活着。“
肖管家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走到游艇边上,将船长救了回来。
并吩咐直升机将他带走。
整条游艇上,只剩他们三个人。
肖管家不想进入船舱,在门口守着。
他没有想到一向禁欲的七爷居然是这般迷恋鱼水之欢。
果然,有些快乐一尝试就会上瘾啊!
他也觉得奇怪,之前给说给七爷找女人,他都严词拒绝。
一直说着,30岁找女朋友,31岁结婚,32岁要孩子,33岁生二胎。
肖管家自然不会怀疑七爷的执行力,只是连感情都要这般计划,实在很难理解。
他跟着七爷十几年了,知道他从小便对自己要求严格,每一件事情都有计划和安排。
每天上厕所的时间都是精确无误的。
只是这卿一然的出现打乱了七爷规律的生活。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三分,这个点七爷肯定在处理公务。
十几年来,他可从来没有在八点二十三分干过任何娱乐的事情。
但今天晚上,司止渊在做些荒唐事。
……
两个小时过去了,司止渊还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
肖管家有些着急。
天黑之后海面上的浪越来越大,他们的游艇还飘在海面上。要不要叫另一个船长将游艇开回去?
他正踌躇之时。
突然,司止渊打开了房门。
他穿戴整齐,换上了新的衣服,看上去干净帅气,头上的水汽都还未干。
房间内的卿一然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生怕遗漏一点肌肤在外面。
眼角处,不明所以的湿润了。
她紧紧咬着牙关,控制眼泪不要流出来。
上一次哭泣,还是她哥哥因为供她读书而放弃了自己读书的机会。
那个晚上,卿一然哭得泣不成声,一个晚上都没睡。
今晚,她不想哭。
这件事情不值得她哭,不就是被狗咬了几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直安慰自己,可越是安慰,眼泪就越止不住。
她身上的红痕,预示着她的生活走到了绝境。
事业,初恋,婚姻和爱情都将离她而去。
正如几十年前,上天夺走他父亲的一切一般,现在也要将她的一切夺去,这难道是她们卿家的命?
可她,不想信命。
卿一然望着司止渊离去的背影,手指陷入真丝被褥中。
他看着司止渊完事之后从床上起来,进卫生间洗澡,换好衣服走出去,全程将她当空气一般。
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最后他离开的时候因为过于用力,门撞到门框弹了回去,留下一道比较大的缝隙。
卿一然透过缝隙刚好可以看到开船的地方,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
船舱外面,司止渊站在船头,点了一支烟。
天,已完全没入黑暗,海上的月光照在司止渊身上,把他周身的气质烘托得更加清冷,指尖闪烁着一点猩红。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个像妖精一样的女人?”他问肖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