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止渊迎着天台的大风,目光凝视着远方,试图将自己从这种情绪中拉出来。
过了良久,肖管家终于找到了司止渊,他大喊:“七爷!”
司止渊回头看了看肖管家,淡淡的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稍不注意司止渊就会掉下去。
这么高,掉下去必死无疑。
但是七爷之前告诉过他,任何话他都不想说第二遍,更不希望有人违背他的意思。
肖管家自然知道七爷为什么会如此心烦,定然是卿一然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了他。
犹豫了一会,肖管家还是离开了天台。
到了门口的时候,肖管家对着司止渊大喊了一句,“七爷,我永远在你身后。”
司止渊没有回他,而是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背影,夜逐渐变黑,月亮悄悄爬上了天幕。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肖管家虽然离开了天台,不过他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让人调出了集团顶楼的监控。
并在集团七楼平台位置做了防护措施,做完这一切,肖管家终于安心下来。
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却似乎无法穿透这片孤寂的楼顶。
司止渊静静站在楼顶,纹丝不动,思绪混乱,任由顶楼的风在他脸上肆虐。
他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单薄而脆弱,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风,轻轻地吹过,带起他凌乱的发丝,也似乎想要抚平他心中的伤痕,却终究只是徒劳。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那里没有焦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未知。
司止渊嘴角紧抿,风眯拉他的眼,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伤口,正在缓缓地滴血。
他尝试着用手抚平那无形的伤口,就像幼兽在孤独中自我安慰。
然而,内心的创伤岂是轻易能愈合的?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一切隔绝在外。
但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伤痛、那些背叛、那些失望、那些无助、那些不解、那些愤懑……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地在他心上划开新的口子。
他渴望被理解,渴望被爱,渴望有一个人将他从泥潭中拉出来,渴望有一束光将他黑暗的世界照亮。
但现实却告诉他,都是妄想,人只能独自面对自己的痛苦。
这个时候司止渊脑海中浮现出卿一然的样子。突然,他更加用力地站直了身子,尽管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现在的他越发觉得,要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爱他,那么他为何不能将别人拉入泥潭和沼泽。
天下不幸福的人多了,他就不突兀了。
楼下的卿一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盯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司止渊双眼猩红看着她的样子,整个人焦躁得不行。
最后,她感觉胸口都不能喘上气,她迅速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透了口气。
风并未让她清醒,反而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她空洞的眼神望向远方,却根本不能聚焦。
卿一然脑子里全是司止渊的样子,他斜靠在门边对她邪魅一笑的样子;他强势将她抱起的样子;他像个孩子般对着她耍无赖的样子;甚至是在床上……
她用力甩了甩头,感觉自己像是产生了幻觉一般,这些日子让她如惊弓之鸟,神经都有些衰弱。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用力将窗关上,转过身的卿一然觉得自己疯了。
脑海中的那个男人怎么出现在她面前,还那么真实。
卿一然摇晃了一下脑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真的产生了幻觉。
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卿小姐不是刚检查过眼睛,医生说你一切正常。”
卿一然看着他,内心复杂。
现在的司止渊和刚才的那个男人截然不同,他恢复了理智,还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你怎么来了?”卿一然说话有些磕巴。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来就来。”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
卿一然不想惹怒他,平静的背后定然是狂风暴雨。
没有找到家人之前,她不可能离开,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选个他心情好的时候,和他谈条件。
他们之间,总不能一直僵持下去。
卿一然起身准备将房间让给他。
经过他的时候,司止渊一把抓住了卿一然的小臂。
卿一然想要挣扎,不过终究什么也没有做。
“你要干什么?”卿一然说。
“你。”司止渊将卿一然扯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好香。”
从他的行为中卿一然自然知道司止渊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我胸口有伤,恐怕今天……”
“医生懂个屁。”
司止渊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他用手将卿一然的下巴抬起,俯身吻住了她,他的吻充满了暴虐,毫无技巧可言。
司止渊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她身上,他的胡茬将她戳得生疼,她想要避开,但他根本不让。
很久之后……
完事之后,司止渊扔下卿一然一个人在沙发上,自己回房间洗了个澡,睡了。
走之前,他看了看卿一然,在这一秒,他那空白血淋淋的心被抚平了一些。
卿一然看着司止渊离去的背影,凄凉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司止渊换了一套新衣服,整个人精神焕发。
她走到卿一然面前,扔给她一套高定礼服,“穿上,一会去参加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