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的头靠在穆斯的手臂上,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永夜和尽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乌托微微眯起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着的手,在衣服的遮掩下悄悄滑进穆斯的腰间。
他用指甲轻轻地掐了一下,试图唤醒穆斯,但穆斯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乌托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我下手太轻了?”正当他还在琢磨是不是应该加大力度的时候,突然而来的腾空感让他差点下意识地扯住眼前近在咫尺的衣服。
一切戛然而止。
“都带走。”凤皇捞起乌托,唇角难掩一抹笑意。
乌托不由心悸,又是那只道士鸟。
一路上摇摆不定,乌托被防护甲硌硬地生疼,生理性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挂在防护甲上,排着长队顺着凹槽部分滴在地面上,他愣是一点声音儿没吭。
跟在凤皇身后的押送人员察觉出了异样,只见地上有一串水渍,似乎是从凤皇身上滴落下来的。
他们三两步追上前去,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队长,你背后的护甲上怎么会有一溜一溜的水渍呢?”
凤皇闻言,侧颈深深看了乌托一眼,但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他故意将乌托掂量了两下,同时,他也有意放慢了脚步,好像生怕走得太快会把乌托给吵醒。
“可能是他睡觉时流的口水吧。”
不知道是哪间研究室的门没关好,楼道里原本刚刚好的温度,霎时让人直打寒颤。
“请进吧,大少爷。”尽扬起下颚,眼神示意永夜,转身离开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想活命,里面的东西,大少爷最好不好惹。”
乌托被凤皇塞进全透明的小隔间,四肢无法舒展,就像是在惩罚不听话的小宠物。
呆鸟你最好不要落单,我他哥要拔光你的鸟毛!
房间里只有一处光源,能照着到的范围并不大,电灯所在的正下方固定着一张椅子,差一张长条桌就能开始走流程审嫌犯。
见所有人都离开后,乌托气呼呼地拍打着紧闭的小隔间门,嘴里嘟囔个不停:“永夜,放我出去!”
“我就知道你装死。”永夜直接扯下袖扣上的钻石,简单在边角处划拉几下,玻璃上就出现裂痕,永夜指了指裂口,“朝这儿踹。”
“哗啦”
散落一地的玻璃碎渣。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
乌托从隔间爬出来,把永夜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四周:“谁?是谁在笑?”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乌托心里有些发毛,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向光照不到的地方探去,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穆斯呢?他不是和我们一起被送进来的吗?”寻声无果,乌托回到永夜身边。
“在里面。”
永夜尝试用超声波定位,但磁场强度的干扰让他无法判断方向。
又响起笑声。
乌托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头也不回地朝深处跑去,嘴里还念叨着:“大白天装神弄鬼,当你爷爷我是吃素的呀!”
永夜听到乌托的话,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去拉乌托,但已经来不及了。乌托的衣袖从他的指尖溜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遭了!”永夜快步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喊:“乌托!乌托!”但没有人回应他。
前方的黑暗似乎无穷无尽,永夜只能摸索着前进。他试图用手触摸周围的墙壁,却发现什么也摸不到。
乌托同样被黑暗吞噬也察觉到古怪,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咒骂道:“如果有一天我能统治整个联盟,必须每个地方都给我装上电灯泡!”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口令正确。”
瞬间,房间内恢复了光亮。永夜下意识地伸展翅膀来遮挡光线,乌托听见了展翅的声音,回头一看,才发现他们之间只隔着两三米远。这个房间的面积只不过50平方米左右。
然而耸立在乌托面前这个大水缸足足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乌托嗅了嗅连忙捂住鼻子,选修过化学课的他,清楚地辨别出这蓝绿色的水散发出的恶臭是乙醚。
水缸里不停咕嘟地气泡,好像在为他们的到来感到开心,乌托不用凑近看也知道缸里有东西在游动。
“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