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点点头：“精神通感对你大脑的冲击不小，有没有预见博士？”
云天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头疼得厉害。”
白夜皱眉，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地说：“那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拖了我们的后腿第一个吧你丢下。”
苏清雪在一旁默默吃着干粮，点着导航查地址咦了一声：“这地方不是......”
“怎么了？”
苏清雪放大导航的研究所：“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很眼熟？”
白夜盯着导航屏幕，眉头渐渐皱起。
“这...地方我们好像来过？”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
秦峰挤着脑袋看了看，没看出奇怪的地方：“这不是你们之前回收的废土吗？”
苏清雪和白夜对视一眼。
这地方，是异能者大赛时遇到尸鬼潮的地方，也是中心城回收的第一片废土，更是和赵雨欣闹掰的起点。
苏清雪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没错，就是这里。那次我们差点死在里面，第三区在这里还损失了一个研究员。”
白夜插兜：“我预知的画面里博士的确就是在这个研究所附近。所有线索都指向这里，看来我们得进去看看了。”
秦峰挠了挠头：“可是，这里不是已经被中心城回收了吗？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了吧？”
白夜沉默，再开口时带了一丝的沉重：“不是没有，当时阎队长一把烧光了所有的研究资料和实验设备，但起码是安全的，他逃到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懂。”
苏清雪抬头看他，满脸狐疑。
“我不知道博士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和赵家联手感染人类是为了什么？现在逃出内城后他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在野外生存的？还是说，他背后还有其他人？”
白夜皱眉：“你是说，博士可能不是一个人？”
苏清雪点头：“没错，赵家和他联手是为了各取所需要，那现在他为什么还没死呢？你预知的场景了他死了吗？”
“没有。”
白夜扭头看向云天：“要不我再试试？”
云天像弹弓之鸟连连后退，“别搞我了，再来一次我真就要变白痴了！”
“先别，”苏清雪扯住白夜的袖子：“云天情况不稳，强行使用精神通感可能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我们现在身处外城，出了意外得不偿失。”
“行，咱们赶在天黑前找个地方落脚扎营。”
下午的路不太顺畅，白夜从后备箱掏出三把手枪丢给苏清雪和秦峰，打开窗户瞄准了
前方突然出现的尸鬼群。
这些尸鬼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密密麻麻地堵塞了道路，发出阵阵嘶吼声，令人毛骨悚然。
“是尸鬼潮！大概有五千人！”
白夜判断形势，对开车的苏清雪说：“你继续开，我掩护你，秦峰你拿出五颗手榴弹，准备投掷。尽量往尸鬼群密集的地方扔，我们要打开一条通道。”
“好嘞！”
“踩油门加速！”
苏清雪一脚踩下油门，越野车如脱缰野马向前冲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白夜坐在副驾驶，手持手枪不断射击，精神识别和灵魂震荡同时启动，控制尸鬼的动作瞬间一枪爆头。
越野车在尸鬼群中左冲右突，尸鬼们被撞飞或踩在车轮下，云天捂着脑袋蹲在后座念叨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他不想死他不想死求他一路顺路。
枪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尸鬼倒下，但尸鬼群像打不死的小强，打一个来一群。
“快！再快点！”
苏清雪咬紧牙关，油门踩死到底，越野车碾过尸鬼朝前冲去。
秦峰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大喊一声：“老子扔手榴弹了！”
牙齿一咬手榴弹的拉环，奋力投向尸鬼群最密集的地方。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四溅，尸鬼群被炸得四散开来，血肉横飞。
越野车趁机从炸开的缺口中冲了出去，瞬间脱离了尸鬼群的包围。车后的尸鬼们依旧在疯狂地追赶，但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白夜摇上车窗看向苏清雪：“干得漂亮。”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云天被车颠得七荤八素，抓过塑料袋狂吐不止。
苏清雪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尸鬼群已经被远远甩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减缓了车速。
云天脸色苍白，擦了擦嘴角的秽物。
“我想问一句，你们要找的人为什么一定会在外城？就没想过是在其他城市或者更偏远的地方吗？他一个怎么做到......呕！”
白夜转头看他：“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当时只警告了第四区，你早就知道第三区会和博士联手？还是说你就是博士的人，故意放走他，让他有机会感染人类？”
云天猛地一怔，神色慌张：“你、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博士的人？我连博士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也看到我的记忆没有博士！”
“就你还普通？第四区一人没死这还叫普通？！你知道中心城死了多少人吗？！”
白夜想起监控里尸鬼啃食普通人的画面，还有红缨姐躺在病床上.......
云天眼神飘忽：“我是第四区的人，我不告诉他们还能告诉谁？我只知道会有尸鬼混入内城，但我没想到第三区的人会......”
“会和博士联手，把病毒散播到整个城市。”白夜接过他的话，两眼嘲讽。
“你当然没想到，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被利用的棋子。”
云天脸色更加难看，他紧咬着牙关，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我没办法，异能觉醒的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住它。我只是想.....”
只是想干什么？无非就是地位权势和金钱，在这世道，异能者就是人上人，异能者就是拥有特权的存在。
“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白夜不是同情泛滥的圣母，他不信这样的说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他无法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责云天在预知的情况下对四大区的普通人见死不救。
五大区表面是人类团结的但实际上，各区之间暗流涌动，互相猜疑，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谋划。
所谓的团结，不过是建立在共同抵御外敌的脆弱联盟之上。
一旦有了利益的冲突，这份虚假的和平就会瞬间瓦解。
但白夜也无法理解在大局面前私心占据上风的行为。
个人的私欲和恩怨在末日之前渺小和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