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软柿子?
你们这些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是吧?
楚鱼把心底的怒火强压下去,再次握了握手里的镰刀。
阁下那头妖异绿眼豹子的头颅,楚鱼心中滋生出一些快感。
那是长久被压抑、被折磨,身不由己,命悬一线之后,看到自己可以破局脱困的明亮畅快感。
楚鱼身体微动,依旧躲在楼道出口内,隐藏着情绪,偷窥一般,静静地观察着这位“枪理”致胜的黑袍人,或者叫做仙使,处理着付香斋和那位二魂仙使的尸首。
这位仙使,明显是个话痨。
他收起枪,别在腰后,抓起付香斋的手,用力把他给翻了个面,然后解开付香斋那血污的病服。
每脱下一件衣服,仙使就会仔仔细细翻看一遍,越是翻找,他越是泄气,直到最后一件蓝色大小图案的裤衩子被他给脱下,也翻了个,这位仙使终于憋不住了。
“八辈儿!鸡毛都没有,也在老子面前充当什么魂仙使!”
话末,他朝付香斋的尸体,啐了一口。
“也怪我自作多情,你一个仙袍都被人给弄走的人,要是能剩下什么东西,也是邪了门。不过你这皮,看着滑溜又紧致啊,不错不错!”
说着,他伸手把付香斋的尸体,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像苍蝇见到新鲜的尖尖似的,脸上挤满了期待,然后手伸进黑袍之中,掏出一把半尺长的鹿角弯刀。
刀身很光滑,像镜子似得,把照过来的昏黄灯光给折射出去,恰巧照在楚鱼的脸上。
楚鱼抬手挡了挡光,然后身体动了一下,换个位置,不注意,手里的镰刀,在那身后的楼梯铁栏杆上,碰了一下。
铛!
一声带着嗡声尾音的脆响,在楼道里响起。
弯刀即将刺破付香斋的眉心,突然被仙使收回,咻地一下,向声音来处甩过去。
幸亏,楚鱼一个侧身,把身体贴在了楼道东边的墙上,而不是把头给探出去。
要是没这么做,这一刀,刺进去的不是楼道那木扶手,而是自己的脑袋。
楚鱼看着木扶手上,那还在摆动的弯刀,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靠!
黑仙会到底是什么鬼组织,这人怎么都是这么好的身手。
楚鱼深呼吸后,提着镰刀,侧身溜出楼道。
这里空间有限,要是还在这里埋伏,以这位仙使的身手,要是被他贴身,不小心挤进隐身术的可视范围,那自己可真会被一枪给爆头。
楚鱼刚出来,那位仙使从黑袍之中,突然拿出一个手雷似的东西,扯掉拉环,直接扔到楼道里。
噗——
声音不大,但是一抹堪比太阳的刺眼白光,在楼道里炸开。
也就是在这光亮的下一秒,仙使已经手握着枪,一个纵身跳跃,来到了楼道外,身体贴在墙上,他手里枪的枪口则探进了楼道口。
但凡有个动静,那黑洞洞的枪口,必然钻出一条火龙,把它给吞噬了。
白光在五分钟后熄灭,仙使明显出了口气,然后像上面亮灯的窗户看了一眼,收起枪,进了楼道,拔出那把弯刀,重新走回外面的尸体旁。
这次,他没有去剥皮,而是先如法炮制地处理了二魂仙使的身体尸体。
他把从二魂仙使身上搜刮来的东西,装进一个材质看着如他身上黑袍相同的黑色束口袋。
收拾完这一切,他反手在二魂仙使的心脏位置插了一刀,拔出后,又插了一刀,直到弄出一个二指宽的口子,才收回弯刀。
做完这事情,他才小心翼翼,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坠。
项坠是个拇指大小的黑色葫芦。
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金光,楚鱼看着它像是黑色水晶。
仙使小心拧开葫芦,手一点一点的倾斜,直到黑色葫芦里面滑出一滴黝黑的液滴,落在二魂仙使尸体胸口那伤口里。
之后那么瞬间,仙使像是触电似得,直接从地上弹起,然后稳稳落在楚鱼身前。
噗!
二魂仙使身体燃起了火。
那火焰黄澄澄的,像是酒精在燃烧。
楚鱼松松鼻子,除了之前打斗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竟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这......
楚鱼不解又大为震惊,他也算明白了身前这人,为何滴完那黑色液滴后,身体弹射飞离。
要是慢点,估计那火连他也一并烧了。
楚鱼不知道这个仙使注意到没有,虽然二魂仙使尸体燃烧的火焰很大很盛,但是一旦有向付香斋蔓延之际,空中仿佛就会吹来一阵小风,把那蔓延的火焰给吹开。
火焰也就燃烧不到两分钟,就迅速熄灭了。
楚鱼看到,那地上渣滓都没剩下什么,除了地上有些过于发干,什么痕迹都没有,也什么都没有改变,就是先前被二魂仙使尸体压住的落叶,此时也被火焰燃烧。
嘶——
楚鱼越看越惊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嘿嘿!魂火都烧不到你,这就说明你这张皮与我有缘,那我就却之不恭啦!啦啦,啦啦,我是剥皮的小行家......”
听到他唱的这魔性的歌,楚鱼一脑门的黑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嘀咕一声,“靠!必须要弄死你!”
仙使背对楚鱼,骑在付香斋的身上,在身上擦擦那不存在的血污。
楚鱼对他做背对自己做的事情,很好奇,就绕一圈,来到他的前面。
楚鱼看到仙使接下来做的事情,就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好奇这么一下。
太他妈的恶心。
太恐怖了!
只见,仙使把弯刀,从付香斋眉心那么一挑,弄出个口子,然后像是剪刀裁剪布匹,顺着那口子,直接头向下,划拉过去。
随后,他双手扯着爆开卷边的皮,用力向两边那么狠狠一扯,只听“滋啦”一声,付香斋掉一层皮。
没错,就是掉了一层皮。
楚鱼看到被撕扯开的这层皮下,还有一张脸......一层皮!
“靠!”
昏黄灯光下,楚鱼看着楚那张脸,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这他妈的不就是出车祸,烧死的付厂长付光火吗?!
他妈的,这狗日的怎么还活着?
怎么还弄了这么一张......皮?
楚鱼心中有诸多疑问,同时,还有很多恶毒的咒骂。
满脑子震惊之余,楚鱼突然听到“噗哧”一声,从那位剥皮的仙使身上传来。
然后,楚鱼便见到这仙使慢慢起身。
可,在楚鱼的眼中,仙使的身体轻微抖动着,极为不自然,像是被人用杆子慢慢挑起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