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剑?”
楚鱼没有伸手去接这木盒,而是冷眼望着安诛寇。
今天这一天,安家祖孙三代人的表现,宛如诈骗。
仙源农场的经历,此去不远,还历历在目,楚鱼对这些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很难再上头。
除了这个教训之外,楚鱼总觉得如今自己的境遇,处处透露着诡异与梦幻。
自己似乎陷入了真实世界与魔幻世界的交界处。
他想正常生活,但是有某种力量,正在慢慢地把他推向诡异的世界。
安诛寇没有回应楚鱼的询问,只是在楚鱼面前保持着弯腰双手捧剑的动作。
这样子似乎在说,你要是不接剑,我便一直这么捧着,直至你松口为止。
楚鱼不为所动。
两人这么干耗了将近半个小时,书房外安幼静喊吃饭,这才打破两人尴尬的僵局。
安诛寇应了孙女一声。
这时候,楚鱼才又开口,说道:“安老爷子,你对我了解多少?”
安诛寇摇摇头,表示了解不多。
“我有个疑问,倪家的剑,就这么贱?就凭你口中所谓的两道剑气,就这么拿出来送人?”
楚鱼呵斥一声。
他心里很烦,倪老师要是块石头,被他们这么反复拿来当借口用,也被盘包浆了。
安诛寇被楚鱼这个小辈训斥,不怒反笑,这才慢慢收回手中的木盒。
只见,他收敛神色,单手抓住木盒的一端,用力把它砸在地面。
咚——
声如撞钟,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屋中那两排十四柄剑,随着声音开始颤抖。
哗啦的声音,不显乱,反而有一种特别的韵律。
“开!”
安诛寇低喝一声,手里的木盒应声而开,里面飞出一缕气。
楚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定神看去,确实是一缕气,它正盘桓在安诛寇的头顶。
嗖!
这缕气,从安诛寇头顶,突然伸直,如离弦之箭,在楚鱼毫无反应之际,直接扎进他的眉心。
楚鱼眼睛一黑,随即一股光亮又在眼前炸开。
白茫茫的景象之中,有两红一黄三缕气,你追我赶,像是戏水的游龙。
随后,楚鱼看到面前白茫茫的景象慢慢淡去,只剩下陶老板给自己留下的那剑谱中动作。
三缕气先融入剑谱第一式。
这一式,便活了。
楚鱼先看到一位身穿白袍的女子,演示了一遍剑式。
随后一位身穿湖蓝道袍的男子又演示一遍剑式。
最后是身穿黑色儒服的男子也演示一剑式。
后面七式,均是如此。
七式演示完毕,楚鱼眼前恢复如初。
安诛寇像是看怪物似的,半张着嘴,直勾勾望着楚鱼。
“安老爷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楚鱼看到安诛寇下意识舔了舔嘴,心里一阵恶寒。
老头,你最好别有其他想法!
否则——我楚鱼宁死不从!
“咳咳!失态失态!”
安诛寇收起木盒,把它重新放在神案上,之后,又坐回到楚鱼面前的蒲团。
“你方才有什么感受?”安诛寇问道。
“倒没什么感受!”
楚鱼确实没什么感受。
看别人耍剑能能有什么感受。
“怎么会这样啊?”
安诛寇一边挠头,一边捋两下捋胡子。
“你确定?”
安诛寇有点不死心。
楚鱼点点头,嗯了一声。
“邪门啊!”
安诛寇抬起右手,让楚鱼看自己的胳膊。
“你看这!”
“啥?”
楚鱼被安诛寇这莫名的要求,给弄懵了。
“你仔细看!”
安诛寇说着,把胳膊往楚鱼脸前又凑了凑,怕是楚鱼看不清似的。
楚鱼有些不情愿。
你老头有病吧,非让我看你胳膊。
“烂了?嗯——?”
楚鱼惊住了。
安诛寇的衣袖,被划的一缕一缕的,在这破碎的衣袖下面,他那不显皱的皮肤上,还有一道道正慢慢渗血的细微划痕。
若是一道,楚鱼倒也不惊讶,但是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啊!
险些给楚鱼看出来密集恐惧症。
安诛寇看到这楚鱼的反应后,说道:“若非我及时收手,这又敛气,我这手臂就变成改了刀的鱼。”
楚鱼对他这话很不解。
安诛寇没再说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厚的青玉小圆盒。
他拧开玉盒,从里面抠出一些紫红色的药膏,抹在自己的右手上。
药膏抹上去后,那些伤口便不再渗血,当真很神奇。
“这是什么?”楚鱼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紫草膏。”
安诛寇感觉心累。
你小子怎么就只问这啊!
你就对伤口怎么来的不好奇?
“紫草膏?这玩意能有这么神奇?我每年端午节都买一些,今年倒是忘了。”
楚鱼知道这玩意儿,从上大学开始,他每年都会在端午节前后买一些。
用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功效,他还能不知道吗,功效怎么可能有这么神。
今年因为忙得焦头烂额,他倒没顾得上买。
“给,送你了!”
安诛寇把剩下的药膏,扔给了楚鱼。
楚鱼接过来药膏,感觉这装药膏的玉盒,都比药贵。
有钱人家,都是这么玩吗?
安诛寇见楚鱼拿着玉盒,一个劲看,便忍不住了,“你就对我怎么受伤的,不好奇?”
“那你说说呗。”
楚鱼还是在那摩挲着玉盒,还扣了一点药膏,抹在有点痒痒的眉心处。
感觉很有意思,竟然是温热的,好似把手搓热敷在脸上。
“我......”
安诛寇被楚鱼这话,给堵得难受,觉得这天没法聊了,“我不说了!”
“那行吧!”
楚鱼倒也光棍,你不说正好,也随了我的心意。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知道的越多,事情也就越多,也可能就越危险。
好比当年在学校时,自己懂一些大型仪器的维修。
学院有一台,只要那玩意坏了,就有人过来找他修,直到有一天,自己掉坑里了。
院领导的傻逼学生自己瞎捯饬,弄坏了,让楚鱼过来帮他看看,这一看不当紧,最后责任莫名其妙地落在楚鱼头上。
因为这事儿,楚鱼那一年的奖学金都没拿上了。
每每想到此事,楚鱼都想去他家问候他老母。
安诛寇被楚鱼这话气的,直抖胡子。
“你现在可是师叔......唉!算了算了,吃过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