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新和班里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坐在一起。
最初当场馆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把这场表演放在心上。
或者说，省一中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
因为省一中的开场已经连续几年是集体表演了。
这样的集体表演，看个一次两次是好看的。
但要是像他们一样连着看了三四年，哪怕集体花滑的舞蹈有所改变，但是也没什么新意。
直到屈暮歌出现了。
这是省一中连续很多年没有花滑学生之后，第一次出现单人领舞的表演。
而且是一场完整的表演。
甚至这个表演给周围那些看起来滑冰都不是很专业的学生的行动都带上了美感。
而当路新看清舞台中央那个肆意飘扬的女生是屈暮歌的时候，他难以言喻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
路新身边的人一直在鼓掌，甚至恨不得站起来高呼。
他看到路新没有反应，于是忍不住戳了戳他，想拉他一起鼓掌。
路新被他一戳才终于回过神来，眼神灼灼的看着舞台中央那个熠熠发光的少女。
开场结束，场馆的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
之后就是工作人员安排各种冰上项目的环节了。
但是因为有了今天的这个开场，来到现场的一些叔叔阿姨们朋友圈里都多多少少发了屈暮歌表演的视频。
每一个视频下面更是引得亲戚朋友点赞评论。
李佳怡背着包进女更衣室去找屈暮歌。
李岩和徐鹤也去找成珂。
三个人在更衣室门口分开，各自找人。
李佳怡一进更衣室看到屈暮歌就高兴的要跳起来“暮歌！太好看了！真的太好看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这个表演比你之前排练还要好看一千一万倍！不对，根本不止。”
屈暮歌手里还拿着刚刚换下来的考斯滕，笑着看李佳怡语无伦次的夸自己。
李佳怡恨不得把脑海里所有赞美的词一股脑的倒给屈暮歌。
当她夸到屈暮歌身上那套考斯滕多好看的时候，李佳怡就注意到了屈暮歌身上已经脱下了考斯滕换上了校服。
“暮歌，你怎么这么快就换下来了啊？我还没给你拍照呢。”
“这套衣服是老师向一位学姐借来的全新的考斯滕，那位学姐没有穿过，但是也是要还回去的。早点换下来省的弄坏了。”
“好吧。”李佳怡语气里满是遗憾。
屈暮歌把带来的东西全须全尾的像带来时一样收进了书包里。
那个老师给她买的，跟她从小地方到市里，又从市里到省城的小书包。
李佳怡看到屈暮歌这个已经有些破旧的书包，好奇的问“暮歌，这个书包你背了多久啊？”
屈暮歌歪头想了一下“大概是三四年？”
“这么久？”
难怪这个书包不管是款式还是容量看起来都有些不够。
屈暮歌拉上书包拉链，推着李佳怡往更衣室外面走“都背习惯了。”
等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成珂三人已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李岩看到屈暮歌出来，立马冲上来竖起两个坚定的大拇指“好看！太厉害了！”
屈暮歌笑的欣然。
成珂出声提醒“我们去场地吧？”
“对对对，你们俩还有比赛是不是？走走走，先去看台坐着，好好休息一下。”
等屈暮歌刚到座位上的时候，就围上来了一群人。
有自己班的喜欢屈暮歌的，有隔壁班的觉得屈暮歌很厉害的，也有来参观的叔叔阿姨夸屈暮歌小姑娘好看的。
最后甚至还有其他学校来挖人的。
“同学，你今年多大了啊？要不要来我们学校学花滑啊？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全额奖学金的？”
“别听他的，同学，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有专门的花滑班。”
“不不不，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对于特长生有专门的政策的。”
“不不不，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的冰场是全省最大的。”
那位等着看杨老师笑话的老师也凑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就算不是我们学校的冰场最豪华最大，也该是省一中吧。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学校的冰场最大了。”
那个老师被戳穿也丝毫不觉得丢脸“本来就是，省一中都没有花滑学生，他们的冰场再大有什么用。你们学校是私立，我们是公立最大不行吗？”
“嘁。”
那个老师不屑的嘁他，被嘁的那个老师也不生气。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老师。
那个老师被他看的发毛，忍不住问“看我干什么？”
“我看你是不是又打算过来挖人家省一中的学生啊？总不能是挖上瘾了，现在还要吧？”
杨老师被挖走了所有学生害的没有学生教的这件事，他们省城体育圈子就这么大，所有人基本都知道。
现在屈暮歌的表演好不容易这么出彩，他们谁都能过来挖墙脚，只有那个老师没有资格。
那个老师确实很欣赏屈暮歌，但是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有点下不来台。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嘴硬的说“招生这件事各凭本事，怎么能叫挖。”
“呵呵，嘁。”
周围来挖人的其他学校老师听罢都不忍不住嘘他。
最后这件事是任老师出面摆平的。
谁让屈暮歌是她的宝贝学生呢。
一个杨老师来挖人就够她受的了，现在这一堆又是要怎么回事。
所以任老师端着那张灭绝师太的脸，站到了各位老师面前，好心的提醒他们。
“屈暮歌同学是我们学校的特招生。是跟我们签了合同，拿了每年的全额奖学金的。如果你们不知道她是谁，你们可以回去查一下，今年中考的省状元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想来各位老师也会明白我们是不可能放孩子走的。”
任老师刚走到屈暮歌这边的时候，就有人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路。
没办法，不管是毕了业还是没有毕业的人。
谁不会条件反射的怕一些看起来过于严肃权威的老师。
而当任老师当着所有人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在场挖人的老师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