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杰都吃完了，李清婉也没动静。
于是上楼，挨个房间敲门。
一点用没有，你就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下楼用手机跟她视频不接，电话不接，语音留言不回……
没办法，陶杰只能收拾利索，告诉她早点在餐桌上，吃之前热一下，推门离开。
申都的初冬略显清冷，和老家动不动就零下二三十度不同，这里靠海，湿度更大。
在保安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别墅区，招手打车回永安路。
李清婉趴在窗边，躲在窗帘后面看到陶杰上了出租，才拿着还停留在和陶杰聊天界面的手机下楼。
昨天硬上的时候她还想，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没睡过……
但过去那个劲，她却又不敢面对，这才装死不给他回应。
吃着小笼包，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的滋味格外好。
刚一进公司，李清婉就被邢菲菲拉住，“你怎么才来？咦，不对啊，你换护肤品了？今天脸色这么好。”
邢菲菲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李清婉吹弹可破的脸蛋，“我的天，都要出水了哎。快给我说说，我也换。”
“换你个大头鬼。”李清婉腾的脸红，打开她的咸猪手，“有事？”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走，去你办公室。”邢菲菲拉着她进了总裁办公室，关门前还叮嘱果果，“看着点，别让人进来！”
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李清婉有些好奇，“到底什么事，至于你这样不？”
“怎么不至于，这两天我忙的脚不沾地，都忘了问你。”邢菲菲丝毫没有人事经理的严肃，半个翘臀坐在李清婉办公桌上，“那天酒会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现场吗？”
“对啊，怎么了？”李清婉忽闪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
“还怎么了。那个韩卫，吃瘪了你不知道？”说着，邢菲菲一把将她颈子上一根红绳扯出来，掂量着玉观音吊坠，“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李清婉赶紧又把吊坠塞回去，“怎么可能，这是我花两百万拍回来的。”
“你到底在不在现场啊？”邢菲菲作为李清婉的高中大学同学，也是她生平最好的闺蜜，私底下对她一点没有上下级的意思，“这两天这事在申都都传疯了你不知道？”
李清婉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一塌糊涂，小嘴动了动，却没说话。
“你当时不会不在吧？”邢菲菲追问。
“拍吊坠的时候，那个人叫我去了另一个房间……”李清婉也有点懵。
邢菲菲长出一口气，“怪不得，我说你要是知道，不会这么淡定不跟我说嘛。”
“到底怎么了？”抓住闺蜜的胳膊，李清婉满脑袋问号。
“还怎么了？那个韩卫，为了拍下你这个吊坠，你知道他在现场做了什么？”邢菲菲比出了当天韩卫的手势。
“他掏枪了？”李清婉瞪大眼睛。
“什么掏枪……”邢菲菲看着纯美无双却好像不太聪明样子的闺蜜，一拍大腿，“点天灯，点天灯你懂不懂？”
李清婉咬着下唇，摇头！
“就知道你不懂。”邢菲菲眉飞色舞，“点天灯的意思就是，不管在场谁出多少钱，这东西我都要了。”
李清婉：……
“你明白不明白？”邢菲菲被她这蠢萌的样子差点气哭，“你就一点不激动？”
“我激动什么，这是我花两百万拍回来的。”李清婉又重复一遍。
邢菲菲无奈，“是你亲自拍的？”
“不是，但花的是我的钱。”她掏出手机，调出那天刷卡的短信，“你看，两百万。”
邢菲菲扯着她脸蛋，咬着贝齿，“我都服了你。”
“那你说，他既然点灯了，怎么会被我拍到？”
“这就是最精彩的地方啊。”邢菲菲从桌上下来，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那天，韩卫不是装逼吗？出价五百万以后，直接上台，就这样……结果有不信邪的，直接报价一千万，然后问他，你跟吗？”
“真的假的？”李清婉不信。
如果按照邢菲菲这么说，这个人应该是陶杰才对。
可自己给他卡的时候说的清楚，里面只有五百万。
“还真的假的，当时韩卫说跟。你猜怎么的，那个人又加了一千万，还是那句话，你跟吗？”
李清婉有点难以想象这会是陶杰做出来的事，追问，“然后呢？”
“然后，韩卫当然跟啊，结果拍这个吊坠的又加一千万，三千万！这次韩卫脸都变色了。还是拍卖师帮他跟的。”
李清婉这才松口气，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按照你这么说，这不是被韩卫拍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邢菲菲找个杯子倒杯水，润润嗓子才继续，“你是不知道，那个跟他对着干的人，就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加到四千万。”
李清婉都紧张了，抓住她的手，等待下文。
“据说，韩卫当场就怂了。但他却说人家没那么多钱，乱喊价。还给银行行长打电话要揭穿对方。”
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但李清婉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摇着邢菲菲的胳膊，“结果呢？”
“结果，行长说，那个人随时都能动用超过四个亿的现金，他这才无话可说。你就说，狠不狠？”邢菲菲说得好像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一脸的骄傲。
不过，发觉闺蜜的手从胳膊上脱离，一下子反应过来，“不对啊，那这个吊坠怎么会在你这？”
李清婉都傻了。
小嘴碎碎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对了，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帮你拍的？不会是偷偷认识了哪个神豪不跟我说吧？”邢菲菲在李清婉眼前晃着小手，“别装傻，能让韩卫吃瘪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你可别藏着掖着。好闺蜜一辈子，说好咱们有男人一起用的……”
李清婉一把将她的手拉开，“你想什么呢？”
“小婉婉，你还是个人了？当初一起发下的誓言，你转身就忘了是不是？”邢菲菲八卦上身，“好，我不用，但你总得跟我说是谁吧？”
李清婉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哪有跟她开玩笑的心思，推着她起身，“都说是传言了，你又没看见。好了好了，快去工作吧。都几点了，你不忙啊？”
“这不是也没什么事……”
“那你也给我回去坐着！”李清婉把她推到门口，“你走不走？不走扣你工资。”
邢菲菲：……
“你狠，要不是我看上个包，你扣光我也赖在这。”
把邢菲菲弄出去，李清婉背靠着门，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