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入门锁。
咔嚓一声。
门被推开。
殿内的一切映入眼帘,整个屋子被分隔成好几部分,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摆满了台柜,往后,不同颜色款式的衣裙,下面还放置了同色系搭配的鞋子。
“喜欢吗?”男人眼眸专注的看着她,温柔问道。
白昭昭眨了眨酸涩的眼眶,眼尾突然红了起来,声音带着闷声闷气的哭腔。
“喜欢。”
“阿策,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谢云策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把女孩放到殿内的软凳上。
“哭什么?”男人半弯着身体,捏着她的下巴,掏出巾帕轻柔的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
“既然喜欢为什么还哭啊,乖乖是觉得这些太少了吗?”
他看着几乎堆满了整个屋子的金银首饰,反思自己。
“时间不太充裕,准备的确实少了点。”
“乖乖再等一段时间好不好?到时候我让他们把附近的几个殿给装满。”
“……不是的。”
白昭昭看着男人手中那不符合性格的藕粉色巾帕,眼眶只觉得越发酸涩。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发病控制不住流泪,他什么都没有,只会僵硬用指腹擦泪。
不知何时,他身上随身携带起巾帕了。
“阿策。”她嗡声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些东西呀?”
谢云策:“只是觉得你会喜欢,乖乖是漂亮的女子,只有漂亮的东西才适合乖乖。”
“乖乖,那十八年你没有得到的东西,我给你一点点补回来。”
不管是爱还是金银珠宝。
她的乖乖从不逊色于他人。
白昭昭的眼泪突然一下止不住了。
泪水越来越多,温热的泪珠一颗一颗滚下来,沾湿了巾帕的一角。
白昭昭抬起头,眼睫被泪水浸湿黏在一起,发红的眼睛却又倔强的看着他。
她抓着男人的手,哽咽道:“……可是阿策,那你呢?”
他们都是被人抛弃,被人厌恶的人。
可不一样啊。
她遇到了很多很多很好的人。
可谢云策,他始终都是一个人。
一个还是少年就顶起了一个国家的压力。
比起他,他才是那个更需要被别人爱的人。
他没有忘记爱她,可他却忘记自己也是那个想要被人爱的人。
一滴泪擦过巾帕,落在谢云策手背上。
很烫。
谢云策的手控制不住蜷缩了一下。
他看着女孩的眼睛,长睫下压,唇角弯下来,额头与她相抵。
声音很低,
“我有乖乖。”
“乖乖会爱我的对吗?”
“……嗯。”女孩仰着头,眼睛闭着,轻轻蹭着他的额头。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将她搂在怀里,“我的乖乖要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视线遮挡,白昭昭没有看到男人在说这句话时黑色的瞳孔翻涌着深沉的墨色,眼眸深处是无法遮掩的偏执与爱恋。
她蹭了蹭男人的脖子,软声道:“嗯,我会永远陪着阿策的。”
谢云策弯起唇角,声音很低:“……一言为定。”
……
夜幕降临。
看着白昭昭彻底陷入熟睡,谢云策挥退了众人,走进房间。
掀开厚实的窗幔,女孩软白的脸映入眼帘。
闭上眼睛的她很安静,呼吸清浅,唇色浅淡,与白日里欢笑的模样不同,此刻的她像极了即将枯萎的花。
谢云策按着胸口心脏处,他害怕她睡着的模样,他总怕她某天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看了许久,他才慢慢牵起她的手,慢慢放下窗帘。
手指轻抬,西风出现在殿内。
西风早已熟悉流程,单膝跪地,看着那只纤白的手腕被附上一层丝帕,这才抬起手碰上那手腕。
良久,他朝男人点头,先一步出了内殿。
谢云策仔仔细细将女孩的胳膊塞进杯中,给她理好被角这才走出内殿。
西风立于殿外,皱着眉似乎在组织语言。
与他的目光对上,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主子,主母的身体现在一日比一日好些,但是……”
“这似乎不是属下那药的功效。”
谢云策眉头皱起来,“别支支吾吾,讲清楚。”
“这个……”西风挠了挠头,
“主母身上的毒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五脏六腑的毒素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消失。”
“这情况不亚于起死回生。”
是个好消息。
可谢云策却高兴不起来,这消息只会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假象,白昭昭身体不仅没有康复反而更加严重。
他闭了闭眼,缓了口气,再次看向西风,声音哑涩。
“灵药谷谷主联系的怎么样了?”
西风:“师傅他老人家常年云游各地,属下已经传信给师兄他们,让他们帮忙寻找师傅。”
谢云策“嗯”了一声,“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孤。”
西风抱拳:“是。”
“下去吧。”
西风没动,他看着男人的背影,“主子,您今晚休息一下吧,主母那有宫女照看着。”
自从知道主母的病情后,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时常只睡一两个时辰。
他都怕主子身体垮了。
***
码字的时候就不能听悲伤的歌,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