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奎爷?”
林千正惊奇手上的白光,见奎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立马紧张了起来。
奎爷表情惊骇,瞪大的眼睛抻开了鱼尾纹,一口气提上来,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十几年,我练了整整十几年,才堪堪入门……”
“这小子满打满算就看了五分钟……”
他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林千有些听不清,便凑近问了一句。
“奎爷你说啥?”
奎爷起身,故作平静的掏出烟盒。
“没……没啥……”
“我去点一根。”
他个子不高,约莫一米七不到,略微宽大的工装上衣遮到了屁股,背影有些落寞。
林千没有多想,而是继续琢磨新获得的能力。
连续尝试发动了几次后,林千忽然感觉头脑有些昏沉,就像是通宵熬夜后的那种疲惫感。
“这东西应该是消耗精力的。”
林千心中有了判断,就是不知道精力是否跟属性面板的智力挂钩。
不用猜,等到明天自由属性点到账,林千准备加一点到智力上试一下。
看了看手表,时间刚过去一个小时。
摸了摸肚子,早上压根就没吃饱,现在自然是饥肠辘辘。
火车上倒是有吃的,但林千没钱。
“不知道能不能从奎爷那借点。”
林千左顾右盼,却半天不见奎爷回来。
他饿的实在难受,于是偷摸从空间中取出两个空矿泉水瓶,准备接点水充饥。
顺着过道走到车厢隔间,透过玻璃,林千忽然发现奎爷正在和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窃窃私语交谈着什么。
林千推门,奎爷回头一看,见是他,便招呼了一声。
“对了,这小兄弟也是行业内的,不过是个新瓜蛋子。”
中年人不冷不热的微微点了点头,明显是没把林千放在眼里。
“来,这是刘队长,官方的人,咱们主要就是配合他们行动。”
奎爷热情的为林千介绍,但那位刘队却是伸手制止了他。
“老奎,你也知道晚上的风险有多大,我不想被一个菜鸟影响了行动,让他离远点待着就行。”
说罢,他转身就走,丝毫没留一点好脸。
老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朝着林千摇了摇头。
“哎……这些正规军一向看不起咱们这些野路子,算了,不跟他们计较。”
“吃了没,咱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他指了指餐车的方向。
林千眼前一亮,压根没将那个刘队的话放在心里,连忙点头。
半个小时过后……
“再来一份!”
当看见林千风卷残云的扫荡光盘中饭菜,又一次举起手时,对面的老奎终于坐不住了。
“小林啊,你到底是饿了多久,这都已经几份了?”
火车上的饭菜算不上好吃,但对于林千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
毕竟比起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热乎乎的米饭搭配上油水十足的炒菜,实在是太够用了。
林千猜测,自己的饭量忽然暴涨,十有八九和那两点自由属性点有关。
按照系统的算法,自己拥有接近普通人两倍的力量和体质,消耗自然也会提升。
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注射那针异常消化药剂,要不真不知道得多少食物能养活自己。
快速扫荡完第五份米饭,林千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惬意的往后一靠。
见奎爷目光复杂,林千尴尬一笑。
“不好意思奎爷,让你破费了,下回我请!”
奎爷一摆手。
“几盒饭算是什么事儿啊,我是怕你撑坏了。”
“还是大小伙子能吃啊,看见你,我就想起自己当年了……”
吧嗒一口自己卷的老旱烟,奎爷大手一挥,结账走人。
回到床铺待了没一会儿,林千眼皮就有些打架了。
刚刚尝试破煞过于频繁,精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吃太饱,多少有些晕碳,林千实在扛不住,就朝着奎爷招呼了一声。
“奎爷,我睡一会儿,要是有啥动静你就叫我。”
奎爷点了点头。
“睡吧,离晚上还有好一阵子呢,天黑之前我叫你。”
听到答复,林千也不再强撑,直接倒头便睡。
——
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待到林千睁眼时,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的云一片红霞。
迷糊了几秒钟,他猛然惊醒,弹坐起身。
再看隔壁铺,哪还有奎爷的影子。
滴冷汗顺着鬓角滴落,林千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提前醒了,要是天黑后再醒,睁开眼看见的就不一定是什么场面了。
看来以后需要注意,千万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无论到什么时候,唯一靠得住的便只有自己。
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十五个小时,自己竟然一觉睡了六个多小时。
“真是耽误事儿!”
此时的车厢内安静了许多,折腾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惫,只有几个打牌的依旧精神,时不时的爆发一阵笑声。
“没什么异常啊……”
“还是说,是因为天没黑?”
看了看外面,距离天黑也没多久了。
清了清嗓子,刚睡醒的林千忽然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于是便再次掏出那两个空瓶,准备去接点水来喝。
之前被奎爷叫去吃饭,一高兴,倒是忘了接水这茬。
车厢连接处,林千正往瓶子里灌水,便见一个男人急匆匆的从另一节车厢赶了过来,拽了拽卫生间的门,没拽开。
“这都多久了!还不出来!”
男人明显被憋坏了,用力拍了拍卫生间门。
“喂!里面的!干嘛呢!”
然而却无人回应……
“草!”
男人恨恨啐了一口,也不去其他车厢,就这样抱着膀子守在门口,一副就等着里面人出来的架势。
林千疑惑。
“你确定里面有人?是不是乘务员给锁了……”
男人转头看向林千:“我亲眼看见有人进去的,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就占着茅坑不拉屎!”
林千无奈摇头。
“可能是人家便秘吧……”
就在这时,林千忽然鼻子动了动。
不是臭味,而是一股子被消毒水遮盖的……
“血腥味!”
他忽然警觉,先是看向男人,随后又看向了洗手间。
却见那洗手间最下方的缝隙中,猩红的血液正缓缓从里面渗出,随着列车的摇晃左右着蔓延开来。
呼啦一声,窗外突然一片漆黑。
列车驶入了隧道,轨道声变得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