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江颂宜还会跟陆云铮撒娇闹腾。
那时没觉得什么,只当是关系比较好的兄妹。
后来成年后,陆云铮的性子变得高冷了许多,总是刻意对江颂宜保持着距离。
偶尔才有摸头这样的小动作。
现在,江颂宜手腕被牢牢禁锢着,感觉很不舒服。
她不自在的挣了挣:“想要聊什么都可以,陆云铮你先放开我!”
“不放!”陆云铮坚决摇摇头,眼眸里的疯狂与偏执清晰可见,“如果我今天放手了,你就要去到别的男人身边了。”
上午跟刘医生聊过之后,他觉得自己也开始释然了,一点点看开。
就连下午裴书聿找了过来,还和江颂宜眉目传情,也并没觉得什么。
陆云铮竭力控制着自己,用各种理由说服。
但当从别人口中得知两人要结婚的消息,裴书聿还说江颂宜是他的未婚妻时,陆云铮失控了。
他把心理医生给予的叮嘱抛到脑后,把跟江颂宜的兄妹情谊也丢弃。
此刻,陆云铮脑子里就只有一种想法。
——他就要永远失去了。
必须得做些什么挽救一下才行。
江颂宜的态度很坚决,觉得今天必须把话挑明了说。
“陆云铮,你不要这样,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难堪。”
“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裴书聿,我会跟他结婚的。”
陆云铮眼神悲切,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那我呢?你要抛弃我?”
“没有抛弃。”江颂宜垂下眼眸,心里不太好受的说,“放心,以后你会遇到喜欢你的人。很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陆云铮眉头微微蹙起,握住她的手腕,没有进一步过激动作。
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看他一直不说话,江颂宜又说:“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不合适。就算结婚了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样……”
“她们不会喜欢的。”
“什么?”
陆云铮直直看着,一双漆黑眼眸看起来很平静,但语气仿佛带着委屈:“她们只是喜欢现在光鲜亮丽的陆总,觉得我有钱有能力。并没有见过十多岁的我,是怎样被家暴到遍体鳞伤的,那种狼狈又难堪的原生家庭没有人会喜欢的。”
“但江颂宜你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兴许是太难受了,后面这句话卡了半天,陆云铮才断断续续说完。
最后,也只剩下了一点气音。
就这么明着对峙也不是办法,江颂宜看一眼地上的工具箱,问:“那你现在想怎样?打算把我软禁在家里?”
听到这话,陆云铮的眼神亮了一下。
“说过,不可以的。”江颂宜忍不住想叹气,“你冷静一下,别冲动。”
陆云铮沉默着松开了手。
本以为是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没想到心里才松了口气,还没半分钟他又拽住了江颂宜的手腕。
把她往主卧的方向拖。
陆云铮的力度很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很反常。
“陆云铮,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颂宜顿时有点慌了,她条件反射的身子后仰着挣扎。
但陆云铮的力气太大了,任凭江颂宜拼尽了全力还是控制不住的被拖着往前走。
到了房间,江颂宜被毫不留情的丢了进去。
陆云铮皱着眉头不敢看她,低声说:“乖一点,我不想绑你。”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地步,明明今天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江颂宜盯着看,突然说:“陆云铮,你是不是有病?”
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但陆云铮怔了两秒,有种深深被刺痛的感觉。
毕竟,他是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需要吃药看医生。
可现在陆云铮连医生的医嘱都不听了。
“你,你知道啊?”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唇角勾起一个很淡的笑意,目光空洞,“对,我有病。”
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此刻的陆云铮面色明显苍白了许多,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看上去确实不正常。
江颂宜愣了愣,伸手拽住他,问:“什么病?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陆云铮都打算采取强制措施了,江颂宜还傻乎乎的关心他。
眼前这人怎么能如此天真又残忍呢!
“没哪里不舒服。”陆云铮咬紧牙关,若无其事道,“我很好,很正常。”
“陆云铮,你好好说话,别……”
江颂宜话没说完,陆云铮不轻不重推了下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抵在墙壁上。
“江颂宜,你能不能不要逼我了?我现在都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听不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过程中,江颂宜一直在挣扎,她跳脚想要踢一下陆云铮,对方巧妙躲开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颂宜的动作幅度很大,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砰的一声闷响,疼的发麻。
陆云铮随即伸手拿过去,挡在她后面:“小心。”
两人现在的距离和体位太暧昧了,江颂宜提高音量:“陆云铮,你疯够了没?今天真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你以为你能关我多久?”
“一辈子吗?赶紧放开,说不定晚上裴书聿就找过来了。”
陆云铮呆呆看她,凑近了说:“别提他的名字,我讨厌。”
语气很平静,面儿上也没什么表情。
但江颂宜已经很敏感的觉察出来,眼前这人失控了。
陆云铮整个人都是混乱的,肢体动作、目光,甚至连呼吸……都乱的一塌糊涂。
江颂宜耐着性子说:“云铮哥……”
“今天你哪儿也别去,别提那个名字。”陆云铮打断他,“在家好好待着,什么时候我想清楚了会放开你的。”
有那么一瞬间,江颂宜感觉陆云铮几乎快要吻过来了。
好在,最后他控制住了自己,转身推门走出去。
重重关上了房门之后,陆云铮直接去工具箱里拿出电钻,想要把主卧的门给从外面锁住。
当嗡嗡的电钻声音响起,江颂宜在房间里用力拍了下房门,试图沟通。
“别这样,非法拘禁他人是犯法的,陆总是什么法外狂徒吗?之前,江云洲都是这么教你的?”